大郎喝藥
沈佩玖覺得很危險, 她總覺得寒蟬要害她! 這會兒沈佩玖終于明白寒蟬仙子身上的違和感是哪兒來的了, 來自于寒蟬仙子本人都壓制不住的惡意, 那張美貌的皮囊之下,包裹的是純粹的惡意。 “蟬兒, 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想必是舜都的咒術應驗在我身上了,我若是早早去了,你便去找二弟, 他會照顧你一輩子的。”男聲一邊說一邊喘氣, 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 沈佩玖幾乎能想象到男人的樣子,肯定是病懨懨的, 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大郎,你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來, 再喝一碗藥吧, 這藥是我從藥師那里求來的, 藥師他醫術高超, 以醫術入道,他定能救你。多喝點兒啊。” 寒蟬仙子一句句的勸對方喝藥, 對方也乖乖聽話,喝完藥后, 確實狀態好了一些, 說話也更有力氣了。 “沒用的, 若他能救人, 我父親也不會英年早逝,我們舜都的掌門少有活過百歲的,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我竟三十不到便這樣……蟬兒,苦了你了,若是知道我會如此,我必不會將你帶回宗門。” “今生能與大郎結識,是蟬兒的福氣,大郎若是早去,蟬兒便陪著大郎一起去,黃泉路上,不會讓大郎一個人寂寞的。”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沈佩玖和葉杞檀對視一眼,葉杞檀無悲無喜,沈佩玖神情尷尬。 這句大郎起來喝藥,真是讓沈佩玖不得不聯想到某潘姓女子,再聯想一下潘姓女子的做法,她合理懷疑了寒蟬仙子弄死大郎的事實真相。 “大郎,指的應該是上一任舜都掌門。只是這二郎,指的是誰?”葉杞檀的關注點很正經。 沈佩玖將脫口而出的武松咽回去,疑惑的問:“現任掌門,和前任掌門不是親兄弟?” “不是,他們只是師兄弟,而且現任掌門在師兄弟中,排名也并非是第二。”葉杞檀說到這兒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舜都上任掌門的師兄弟中,排行第二的是一位女弟子,而且從未聽說前任掌門還有弟弟。” 事情到這兒,似乎是進了一個死胡同,說不清楚也講不明白了。 沈佩玖抬頭看看天,選擇沉默。 “時間不早了,去校場吧。”葉杞檀也知道,這會兒想是想不出什么了,就催著沈佩玖移動,準備準備今日的書道比賽。 沈佩玖點點頭,她正好也想過去了,小師父的想法和她總是不謀而合,她兩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沈佩玖也不管這句詩用在這里合不合適,反正她高興。 書道的比試,和前兩場不太一樣。 書道,說白了就是要寫字,而寫字本身就是修者們平日里攻擊的手段之一,字有形,有神,有魂,于書道上造詣高的修者,即使不動用靈力,寫出來的字也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念及這一點,舜都干脆就將參加比賽的弟子們趕上了擂臺。這一場就開始要正面開始比試了。 可惜還是不能動用靈力,所以只是字之間的比試。 這個比試看上去挺搞笑的,兩人在場下寫字,靈紙飄在空中,字在空中對著打架。就跟cao控傀儡一般,字就是修者手上的傀儡。 “沈佩玖,我今日一定能贏你!” 過了一夜,舜風精神滿滿,一掃昨天的頹勢,他剛上臺就同沈佩玖下了戰帖。 沈佩玖木著一張臉,眼神瞥過舜風,連個余光都吝嗇給他。 一晚上沒睡,沈佩玖身為修者,身體和精神都還處于巔峰,但她就是覺得累,還覺得有點兒煩,癥狀類似于起床氣犯了。 舜風沒想到沈佩玖會這么不給他面子,不過他也習慣了沈佩玖拉嘲諷時的模樣,一般的嘲諷已經無法激起他的怒氣了。 在沈佩玖的折磨下,他升級了,他更厲害了。 書道的比賽開始的猝不及防,沈佩玖還坐在那兒發呆呢,比賽就已經開始了。 舜都這次又將參賽人數卡在了一百人,沈佩玖相信,辦比賽的舜都人員中,一定有人是強迫癥,而且還是個玄學愛好者,每次都熱衷于用運氣決勝負。 比如這次書道的比賽規則和棋道時一模一樣,兩兩對決,然后抽簽出簽王。 沈佩玖第一輪的比賽對手,是個女弟子,沈佩玖還是第一次碰到女弟子,以往每次她的對手都是男弟子,而且還都挺強的。 這個女弟子的水平,沈佩玖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弱。 弱到這個程度,沈佩玖贏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沈佩玖不過隨手寫了個字,靈紙和對方的靈紙在空中剛剛打個照面,對面的靈紙就凍成了冰塊,摔在擂臺上。 對,沈佩玖寫了個“寒”字,端正雋秀的楷書,和沈佩玖平日里張揚的性格并不同。 坐在上頭的長老掌門中,有沈佩玖的兩個老熟人,也就是舜都門下附屬門派的掌門——戚風卓與周恒。 昨日的棋道兩人也在,不過他們兩對棋道都不是很精通,所以全都選擇了閉嘴看比賽,最后沈佩玖能贏,兩人還很是驚訝了一陣。 沒想到今天,沈佩玖又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戚風卓更擅長書道,看著空中飄著的寒字,他贊嘆的搖了搖頭,“真沒想到,沈佩玖不光精通琴棋,還對書道如此精通,也不知她的畫道如何,若是也一樣強,那她就是個精通四藝的天才啊。” “她的字和她的人,給人感覺很不一樣。”周恒也是非常驚奇,沒想到一個小門派出身的弟子,能接二連三的給他們驚喜,“她的對手,似乎是舜都的那位小公主吧?” “可不是,我早就聽聞,這位小公主很是喜歡大弟子舜風。沈佩玖連贏舜風兩場,她便坐不住了。”戚風卓露出看好戲的眼神,“可惜了,雖說她出身高貴,但比起天賦,她遠不如沈佩玖啊。” 舜都的小公主,指的是前前任舜都掌門的女兒,也就是前任掌門的meimei。 舜都有許多姓舜的弟子,但大多數都是天賦高,從而被賜姓氏舜,真正出身舜家嫡系,流著舜家血脈的,也就那么三四人,而這位小公主,則是那少數三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子。 由此可見她的重要性了。 舜都是以姓氏構建的宗門,舜姓具有奇特的力量,舜家人存在一天,舜家血脈存在一天,舜都就能一直昌盛,這是舜都無數祖先庇佑的結果。 舜都小公主叫舜彩蝶,說是叫小公主,實則已經二十多了,比沈佩玖還要大。不過在修者眼中,十來歲的年齡差距不叫差距,沒看修者將百歲以下的修者放在一起比較嗎?對他們來說,一百歲和一歲,差別也不是很大。 “你別以為贏了我,就能贏過舜風哥哥,你不過是個出身低下的小弟子,別妄想能踩著我們舜都往上爬!”舜彩蝶想過自己會輸,但她沒想到自己輸的這么快,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然后她就炸了,從小到大,她哪兒受過這種氣。 沈佩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現在她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又想生氣,又懶得生氣。于是她就用慵懶的語調,隨便的應和一句,“哦,好的,我知道了。” 如果她和舜彩蝶吵起來,舜彩蝶大概還會舒服點兒,她越是不理,舜彩蝶越是覺得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出也出不去,喘也喘不上來。 別提多憋屈了。 看著舜彩蝶氣哄哄的下了臺,又氣哄哄的離開,走的時候臉色摸一把都能掉煤渣了,賀子嫻咽了口口水,有點兒害怕的揪了揪蘇谷雨的衣袖,“師父,要不咱們早點兒走吧,我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咱們會被舜都的弟子圍起來打的。” 蘇谷雨樂呵呵的看著場上的比賽,“你怕什么?真要是打人,他們肯定追著沈佩玖打,不可能想起咱們的。” 賀子嫻臉更苦了,并沒有安慰到她啊! “對了,師父你怎么沒上去比賽啊?”賀子嫻突然想起來,蘇谷雨說要參加書道的比賽的。 “被人替了,不然就舜都小公主的水平,她能參加比賽啊?”蘇谷雨不在意的說出了自己被人黑幕的事實,舜都的這一百人已經是挑過一邊了,低水平的弟子根本連上場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賀子嫻聽了這話生氣了,“師父!你怎么不跟佩玖說一聲,若是佩玖知道這事兒,她肯定不會讓那個舜彩蝶輕松下臺的!” 就沈佩玖那個性子,她要是知道有人敢動她身邊的人,非把那人的皮扒下來不可。 蘇谷雨瀟灑的扇了扇扇子,“所以才不能讓佩玖知道啊,她現在都快讓舜都的人套麻袋了,真要是對他們的小公主下手,咱們今天晚上都過不去,就得和舜都的弟子干起來。” 賀子嫻想了想,還是不太甘心,現在她非常希望沈佩玖昨天說的話能實現了。 “佩玖她一定能贏了舜都的那些人,然后一直贏下去!” 賀子嫻的話引來葉杞檀一個贊許的眼神,第一次被葉杞檀主動注視的賀子嫻不安的動了動屁股,覺得這世界可真奇妙。 沈佩玖和葉杞檀果然是師徒,做事風格都一模一樣。 在自大這方面,也是一模一樣。 沈佩玖是在抽簽的時候恢復精神的,只有歐神附體之時,她才能擺脫可怕的起床氣。 舜風今天做了更多的準備,他還特意將自己抽簽的順序排在了第二,讓沈佩玖排在第一。而且他今天坐的是昨日沈佩玖的位置。 他堅信,這些玄學能讓他的運氣好一點兒,對此沈佩玖只想說,少年你想太多了。 ※※※※※※※※※※※※※※※※※※※※ _(:3」∠)_么么噠,六一兒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