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甘心小人作祟,起疑心自投羅網
“若是失敗,我會親手毀了解藥,死我也不會交出去。我要讓歐陽霸天的徒子徒孫都看看,什么叫做魚死網破!” 阿術端端正正坐在內一堂密室中,徒弟一二三、四五六站在下首。不知怎么,他今日莫名有些不安,敲著桌子說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天已經快亮了,若是等教主出來后再動手,事情恐怕會有變故。就按剛才我說的去做,通知所有人,一個時辰之后動手。絕情谷弟子都中了失心散之毒,只要運功就會毒發,我們勝算還是很大的。” 一二三驚疑道:“師父,難道您懷疑教主會……” 阿術搖著頭,嘆氣道:“這么多年教主都不問世事,只顧閉關練功。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最近幾次見他,我發現他心中的仇恨已經很淡了,當年的悲慘遭遇,他只怕都忘了。” 四五六哼道:“師父與教主忍辱負重這么多年,為得就是將絕情谷徹底據為己有。都到了這個時候,教主若想放棄,也太不負責任了。” 阿術瞪了他一眼,怒道:“住嘴,教主也是你能指責的?還不快去通知我們的人準備動手?” 四五六應了一聲,急忙退出密室自去傳信,一二三便問道:“師父,真的不通知沈醉和八面觀音嗎?” 阿術起身搖頭嘆道:“暫時先瞞住他們,等大事一成,絕情谷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是教主也無話可說。你秘密去見薛醒,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他,他自會策應你們。” “是,弟子明白。”一二三說完躬身告退,阿術原地呆立了一會后,回身又坐下,口中喃喃說著:“師兄,我可以猜到你想干什么。我不會答應的,既然你心軟了,那我替你去做。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哪怕是雙手沾滿血腥,我也不在乎。” 從密室出來后,一二三也不著急,竟是慢悠悠在絕情谷中四處閑逛起來。他的真實身份是內一堂普通弟子,今日恰好輪到他休沐,橫豎無事,他邊逛邊和各色人等打招呼,很快就逛到了內二堂門口。他和幾個守衛弟子很熟悉,看見他來,都遠遠笑著揶揄道:“這不是老肖頭嗎,你怎么又來了?又是來找米寡婦的?你們這一天天的,到底要見幾回?” 一二三不好意思道:“嗨,兄弟們就別笑話我老頭子了。米娘子已經答應與我成親,我這不是來找她商量的嗎?還請兄弟們通融通融,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去吃酒。” “好說好說,不過你可要快點,被師父知道我私自放外人進堂口,我可要挨板子。” 一二三滿臉推笑,點頭哈腰就溜進了內二堂。他的相好米娘子在兵器室當差,正賣力擦拭著一根長矛,看見他來,張口就罵道:“死鬼,你怎么這個時候跑來了,被人看見怎么好?” 一二三確定沒有其他人后,轉身關了兵器室大門:“米樂,好多年不見了,想不到你還是這么漂亮。不過你的眼光不怎么樣,竟然會看上肖不從這個老不羞?” 米樂一驚而起,她到底膽子大,低聲喝問道:“你不是肖不從?你是誰?竟敢戲弄于我?” 一二三雙手環抱著肩,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笑道:“米樂,你真不認識我了嗎?你比我大一歲,我們姐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后來我被逐出絕情谷,從前的那些朋友兄弟都避我如蛇蝎,只有你們夫妻還偷偷跑來送了我一程。” “你、你是……”米樂大吃了一驚,話都說不順了:“怎么會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二三含笑道:“米樂姐,肖不從已經被我殺了,你要為他報仇嗎?” 米樂聞言差點站不穩:“殺、殺了?你、你現在到底是什么人?你易容成肖不從的樣子混進絕情谷,到底想干什么?” 一二三更加上前了一步,幾乎是耳語道:“我要見薛醒,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和他私自見面,你把他帶到這里來。” 米樂按捺住震驚道:“你現在不會幫著外人在對付絕情谷吧?不行,我不能幫你,你還是殺了我吧。” “多年不見,米樂姐還是這么硬氣,小弟佩服。放心,我只是想單獨見見薛醒,跟他說幾句話,不會讓jiejie為難的。”一二三說著拉過米樂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個東西。米樂只低頭看了一眼,心中更加驚駭。她沒有說話,徑直開門走了出去。她在內二堂雖然只是雜役,但她跟堂主薛醒是發小,從來不用通傳,直接就來到了薛醒住所。薛醒正在院中練功,頭也不回,只淡淡問道:“米樂,你怎么來了?” 米樂將手中信物遞給他,他看了看,面上神情卻一點不變:“看來有人想見我,在哪?” “在兵器室,而且是我們的老熟人了。”米樂緊張不已:“怎么會是他呢,我真不敢相信,他不是早就……” “看你這么吃驚,我大概猜到他是誰了。”薛醒隨手將信物放在懷里,拔腿走了出去。 我是分割線 “馮少爺,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奉命接你們回絕情谷去。” 問氏祖宅內,馮虎、霍天、朱威、徐爭、碎玉以及云朵兒正在院中玩耍,管家周全進來陪笑道:“車馬已經準備好了,來人說很著急,請你們馬上出發。” 徐爭正和霍天朱威一起練劍,因為有碎玉和云朵兒在旁邊看著,他們三個便十分賣力。聽說師父派人來接,徐爭好奇道:“師父不是說谷中危險,讓我們老實呆著,不準亂跑嗎?怎么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朱威道:“難道玄教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師父讓我們回去?” 馮虎略考慮了一會,問道:“來人是誰,從前可曾見過?” “是執事殿的掌事弟子,我記得叫張焉,是老爺身邊的親信。”周全不會武功,但他看人一向很準,只要是見過的人就絕不會忘記。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門外已經走進來一大高個,粗著嗓子喊道:“小鬼頭們,面子很大嘛,執事長老令我親自來接你們。” 馮虎幾個與他很熟,一起上前行禮道:“張叔,怎么是您親自來了?派個弟子來通知一聲也就行了。” 張焉今日卻有些奇怪,一雙眼睛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停留了一會,在看見碎玉的時候更是明顯驚了一下,碎玉便起身盈盈笑道:“張師伯好。” 張焉方恢復了平日神情,點頭道:“果然是碎玉姑娘,我還以為我眼花了。看見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當日你被沈堂主扣住,定要依照門規處死,我們這些叔伯也是無用,竟然救不得你。” 碎玉傷勢已經大好,面上笑意不減:“多謝張師伯掛念。” 張焉又看向對面一直沒說話的云朵兒,上前一步恭敬道:“這位想必就是云朵小姐了?云朵兒,掌門令我來接你回谷。” 云朵兒端坐不動,那神情像極了她母親,倒讓張焉有些發怵。她低頭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知道了,有勞張師伯在外面等一會,我收拾一下就走。” 張焉見她小小年紀,卻自有一股威嚴,不敢多話,只得點頭溫聲道:“好。” 他轉身出去,馮虎幾個見云朵兒始終對張焉冷冰冰的,忙圍上來問道:“云師妹,你瞧出不對勁嗎?” 云朵兒搖頭:“我不確定,不過娘走的時候囑咐過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輕易跟任何人走。玄教擅長易容偽裝,不得不防。” 朱威也皺眉道:“沒錯,師父臨走前也這樣對我們說過。可張焉是師父親信,難道也不可信?” 碎玉哼了一聲:“我聽姨媽說,沈醉當年也是掌門師叔座下親信,如今不也一樣變了?玄教已經侵入絕情谷,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那我們到底走不走?”霍天一向最馬虎,伸著懶腰道:“窩在這院中這么久,我可是憋壞了。我覺得你們過于小心了,哪有這么多叛徒?” 馮虎敲了他腦門一下,笑罵道:“你以為都像你,把所有人都當好人?云師妹,你說該怎么辦吧,我們聽你的。” 云朵兒想了想,問道:“周伯伯,外面來了多少人?” “大概有二十幾個,他們圍住了大門,除了張焉,其他人我都沒見過。” 云朵兒神色不變,起身笑道:“二十幾個?至于派這么多人來接嗎?不管是不是陷阱,看來我們也只能去了。馮師兄,你說呢?” 馮虎考慮了一會,點了點頭:“是不是陷阱,去了就知道了。可能會有危險,二位師妹,不如你們留下,我們兄弟幾個去也就是了。” 碎玉美目一瞪:“我是怕危險的人嗎?若真是陷阱,玄教和圣水宮一樣擅長下毒,有我在,你們只怕還安全一些。別廢話了,要去就一起去。” 云朵兒也道:“沒錯,我們一起去,彼此還有個照應。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覺得那個張焉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