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無極殿里立規(guī)矩,丟車保帥太無情
“如果驚鴻想要拿回權(quán)利,為什么不向你明說?想不到十年不見,我們之間說話也需要打啞謎了。” 問羽杭神色不明,嘆了口氣道:“看來你所言非虛,如今絕情谷真的有點混亂了。沈醉,一個人怎么會變化這么大?我真不敢相信你描述的這個人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沈醉。” 無極殿內(nèi),連湛將這些年絕情谷里發(fā)生的大事小事,都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素女聽著來氣,問道:“二哥,依你所說,沈醉已經(jīng)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那你還跟他客氣什么,我不信你沒辦法對付他。” 連湛笑道:“要對付他,我自然有辦法。只是絕情谷好不容易重建,我不希望發(fā)生內(nèi)斗。他無非是想要權(quán)利,這個我不在乎,給他就是了。這些年他大肆收徒,內(nèi)三堂弟子幾乎全部出自他門下,在谷中說一不二,很是風(fēng)光,我想驚鴻一定也是知道的。” 問羽杭道:“這便是我所擔(dān)憂的,他今日交出令牌,一定不情愿。中原正派已經(jīng)很難對付了,我不希望絕情谷發(fā)生什么內(nèi)訌鬧劇。驚鴻在這件事上有些急躁了,等她回來,我得找她談?wù)劇!?/br> 連湛正欲說話,卻見紅淚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道:“好消息,好消息。” 素女疑惑道:“什么好消息?出什么事了?” 紅淚笑個不停:“四哥追到了圣水宮,我在外面偷聽,親耳聽到他說喜歡的人是六姐,圣水宮所有人都聽到了。” 素女一下來了精神:“真的?好啊,你也太沒義氣了,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我?沒能親耳聽到四哥述說真情真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你要是沒聽見我可以再說一遍,越多人知道越好!”葉明軒“嘿嘿”笑著踏進(jìn)大殿,滿面春風(fēng):“我不怕鬧大,青奴一天不答應(yīng),我一天不放棄。” 素女失笑道:“四哥終于說出心里話了。說起來你跟六姐真是冤家,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十幾年,也太久了罷?” 葉明軒點頭:“是太久了,只希望不會太遲。” 紅淚微笑道:“不遲不遲,六姐心里只有你,除了你她誰也瞧不上,你放心好了。” 葉明軒自責(zé)道:“我知道的,從現(xiàn)在起,我心里也只有她一個,我再也不會令她傷心了。” 問羽杭揶揄道:“喲,這是終于開竅了?早該這樣了,以后對人家好點。” 忽聽一聲大叫:“上官紅淚!”青奴已經(jīng)狂奔而來,紅淚驚呼:“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她殺過來了,救命啊!”她疾步躲到葉明軒身后,想想不安全,又躲到了連湛身后。 青奴氣急敗壞沖進(jìn)大殿,差點被門檻絆倒:“上官紅淚,你干得好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紅淚躲在連湛身后,嬉皮笑臉道:“你也說是好事嘛,好事當(dāng)然就要讓大家都知道啦。” “就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我們可是正大光明的。”葉明軒壞笑附和,青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敢說話,還沒找你算賬呢,一邊呆著去。” 葉明軒滿腹委屈:“怎么這么兇,女人還是溫柔點好,難怪嫁不出去。” “哼,我就這樣,不服氣啊?憋著!”青奴十分蠻橫,推開他拉扯,直接沖到連湛身邊伸手將紅淚給拽了出來。紅淚大呼小叫不肯就范,素女見勢不對上前幫忙,三人追打著,冷不防撞上了一個人,卻是正進(jìn)門的驚鴻。驚鴻蹙眉,不耐道:“干什么呢?” 青奴因為葉明軒的那句“剛開始時很想念驚鴻”心里別扭著,語氣就不那么好聽:“沒什么,什么也沒干。” 驚鴻卻比她更是不耐煩:“這里是無極殿,打打鬧鬧成何體統(tǒng)?”她說完就走,問羽杭連叫了兩三聲她也不理,徑直就向后殿去了。 青奴氣極,叫道:“她、她、她什么意思,跟我擺掌門人的譜,什么態(tài)度?” 問羽杭擺手:“行了,你少惹她罷。” 連湛道:“這么多年了,她還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五弟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啊!” 問羽杭痛惜道:“我就知道,從小到大,她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他起身向后殿追去,素女紅淚好不容易才將氣鼓鼓的青奴勸坐下,安慰道:“別生氣了,驚鴻就是說話不好聽,沒有惡意的。”葉明軒看著驚鴻離去方向,忍不住嘆了口氣。 無極殿后殿連著歷代掌門的住所無為居,問羽杭來的時候,驚鴻正站在院子里發(fā)呆。問羽杭搖頭,走上前去無奈道:“為什么這么冷漠,咱們師兄妹隱姓埋名這么多年,能活著已是僥幸,真的一句話也不想說嗎?” 驚鴻頭也不回,只靜靜望著遠(yuǎn)方發(fā)呆:“我在這等你,可不是為了聽你說教的。聽說你帶了很多人回來,全部歸入絕情谷吧,不必考校了。我已經(jīng)讓沈醉把令符交出,今后絕情谷就托付于你,無事也不必見我了。”她說完拂袖便走,真接關(guān)上了房門。問羽杭看著她背影,重重嘆了口氣。 我是分割線 “阿靈,你別沖動,我們再想想辦法。” 中原正派二次圍剿絕情谷的鬧劇草草收場,龍門成為天大的笑話,斷無敵率領(lǐng)著大隊人馬無顏回師,撤退后沒走多遠(yuǎn),就租下了一大片民房,暫時居住在了西域。宮劍俠從撤離那天起就被嚴(yán)密看管,弟子們紛紛傳說他是魔教密探,這位斷無敵身邊第一紅人眼見性命堪憂。 天已經(jīng)黑了,小公子一身夜行服,就要潛進(jìn)后院去救人。斷易之苦勸不住,只得隨她一起過來。兩人埋伏了大半個時辰,關(guān)押著宮劍俠的院落外守衛(wèi)卻始終未見減少。斷易之便又勸道:“我爹派了重兵把守,就憑你我兩人絕對救不了人。阿靈,你聽我的,還是先回去想別的辦法吧。” 小公子怒道:“你閉嘴,我今晚一定要帶義父走。你爹陰險惡毒,為了名聲,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義父的。” 斷易之為難道:“我爹……他不至于這樣吧?宮叔叔追隨他多年,他不會下毒手的。” 小公子哼道:“你說得你自己信嗎?你爹是什么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現(xiàn)在中原正派要脫離他的掌控,為了名聲,為了權(quán)勢,他一定會犧牲我義父的。” 斷易之搖頭:“就算是這樣,你現(xiàn)在進(jìn)去就保證能救到人嗎?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你先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兩個人拉扯著,都沒看見金玉言已經(jīng)來到他們身后,咳嗽道:“還真來了,你們倆膽子不小啊?” 斷易之驚道:“師兄,你……”小公子已經(jīng)沖上來怒目道:“金玉言,你還敢來見我,你為什么要抓我義父?” 金玉言正色道:“當(dāng)時什么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我只是奉命罷了。宮副門主是魔教余孽,不拿下他,師父今后還怎么號令江湖?” “號令江湖?我義父對他忠心耿耿,他就這樣犧牲了義父嗎?”小公子怒不可遏:“這么無情無意,我真是看錯他了。”她說完轉(zhuǎn)身要走,金玉言卻一指點住了她xue道,抱歉道:“對不起,師父有令,誰也不能接近宮劍俠。阿靈,你還是冷靜冷靜吧,別因為一時沖動而做錯了事。易之,帶她回去,這幾天不會太平,你們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小公子說不出話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顯是氣到了極點。斷易之看著她,又看著金玉言道:“師兄,我爹會怎么處置宮叔叔,會殺了他嗎?” 金玉言淡淡道:“師父說了算,他怎么說,我怎么做。易之,別管閑事,回房去吧。” 斷易之嘆了口氣,自嘲道:“你倒是比我更像他兒子,一樣都這么冷血。”他打橫抱起小公子,轉(zhuǎn)身走了。 金玉言負(fù)手走出去,來到關(guān)押著宮劍俠的院子,守衛(wèi)弟子忙迎上來道:“金少爺,您來了?您放心,這里層層守衛(wèi),姓宮的一定逃不掉。” 金玉言點頭:“師父令我來問幾句話,開門吧。” “是。”弟子點頭哈腰,親自引著金玉言進(jìn)去。宮劍俠一倒臺,眼看著金玉言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不是要趕緊巴結(jié)。來到內(nèi)室,宮劍俠正坐在窗前看風(fēng)景。神情自若,倒看不出有多驚慌。金玉言便說道:“宮副門主,住得可還習(xí)慣?” 宮劍俠回頭道:“好吃好喝供著我,有什么不習(xí)慣的?他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你直說吧,別繞圈子了。” 金玉言笑道:“宮副門主,你這么聰明,難道還猜不出來嗎?你魔教余孽的身份已經(jīng)天下皆知,該怎么做,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當(dāng)年我們兄弟十八人追隨他出來,如今只剩下我了。”宮劍俠回憶住事,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不能因我一人,而毀了兄弟們替他打下的基業(yè)。當(dāng)年我們發(fā)誓要效忠于他,本來就做好了準(zhǔn)備隨時犧牲。金玉言,你回去轉(zhuǎn)告他,就說寒劍明白了。” 金玉言含笑點頭:“好,宮副門主是條漢子,玉言佩服。”他轉(zhuǎn)身出去了,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宮劍俠的神情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