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姐妹情深忙救人,殺父大仇終得報
掌門師兄,已經(jīng)搜索過了,這片樹林里沒人。” 絕情谷覆滅后,斷無敵便派了八大派弟子四處搜查,誓要將僥幸逃脫出去的魔教余孽一網(wǎng)打盡。陸風帶著幾個衡山派弟子找了一天,妻子玉奴女扮男裝跟在他身邊,聽見弟子回報,他點頭道:“好,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卻見玉奴神色有些不對勁,便問道:“玉兒,你怎么了,還在擔心你jiejie嗎?唉,事情已經(jīng)這樣,你還是想開些吧。” 玉奴神色緊張,看一眼身邊衡山派弟子,她低頭道:“我知道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她徑直就走,陸風越發(fā)覺得她奇怪,忙跟上去。血順著一棵大樹滴下來,青奴掙扎著跳下,捂著腰間傷口無力癱坐在了地下。看著玉奴遠去方向,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jiejie,真的是你?”一雙手從后面抱住了自己,青奴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搖頭道:“你來干什么,你生怕別人看不到你和我在一起嗎?” 玉奴見jiejie渾身是傷,哭道:“我管不了這么多了,你是我親jiejie,我不能看著你死。” 青奴回頭見陸風也在,正站在不遠處把風,她哼了一聲道:“陸掌門也來了?我是十惡不赦的女魔頭,若被人撞見你們和我在一起,只怕會玷污了你衡山派清譽吧?” 陸風神色極其不自然,只不說話。玉奴看著重傷虛弱的青奴,哽咽道:“jiejie,這次一別,恐怕你我姐妹就再無相見之日了,讓我替你裹傷吧?” 青奴嘆了氣:“你現(xiàn)在總該知道,當年我為何堅決反對你們在一起了吧?你非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我就知道會有今天這種局面。” 玉奴取出金創(chuàng)藥來替青奴包扎好傷口,她眉頭深鎖,認真道:“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救你,我不能看著你去死。”她思索了片刻,頓時有了主意:“這樣吧,我和jiejie是雙胞胎,沒人可以分辯出來,不如jiejie你扮成我……” 她話尚未說完,青奴和陸風便同時叫出聲來:“不行。” 陸風急道:“真的不行。玉兒,天下人皆知你們姐妹關(guān)系,若被人發(fā)覺,豈不是會毀了我衡山派名聲?我豈不就成了衡山派的千古罪人?” 玉奴含淚道:“你是不是不肯幫我救jiejie?” 陸風為難,還沒開口,青奴已經(jīng)斷然拒絕道:“我不會讓他救的,我凌青奴絕不受衡山派恩惠!” 玉奴急了:“姐,都什么時候了,你不要太倔了好不好?”青奴搖頭,沒有一點回旋余地:“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我寧死不會受衡山派恩惠。” “jiejie。”玉奴哭出聲來,青奴拍了拍她手,安慰道:“好了,別再哭了,你姐我命大,還沒這么容易死呢。我問你,那日我逃出絕情谷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玉奴知無法再勸,只得暫且打消了念頭。小心覷著她神色道:“那天你走后不久,連二公子就被抓住。斷盟主親自下令,他、他已經(jīng)死了。” “二哥?”青奴眼淚一下子流出來,掩面道:“驚鴻呢,還有我四哥五哥,他們怎么樣了?” 玉奴嘆氣道:“他們逃走了,不過今早剛接到消息,云公子被斷盟主擊殺了。” 青奴驚道:“五、五哥?”她沒來及說話,因為所有人都看見遠處半空中閃現(xiàn)出信號彈。陸風面色一緊急忙奔出察看,玉奴嚇得要死,連聲追問是誰,陸風回來安慰道:“別怕,是義父,沒事的。” 玉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撫胸道:“還好,若是旁人,可真要出大亂子了。” 說話間一個白胡子老頭走來,他戴著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他一眼看見了青奴,驚道:“凌青奴?她怎么會在這,風兒,這是怎么回事?” 如平地驚雷,塵封已久的記憶一下子刺痛了青奴:這個聲音好熟悉!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陸風為難道:“義父,我……”玉奴起身哀求道:“義父,是我要來救jiejie的,和陸郎沒有關(guān)系。她是我親jiejie,還請義父不要怪罪。” 老頭嘆了口氣道:“唉,真是冤孽。今日之事要是被外人知曉,恐怕風兒就要身敗名裂了……罷了罷了,我什么也沒看見,你們好自為之。風兒,你記住,千萬不要再做陷衡山派于不義的事!” 陸風感激涕零,躬身受教道:“是,義父請放心,孩兒決計不會做有損于師門的事。” “那就好。”老頭點頭正欲走,忽聽一聲厲喝:“站住!”凌青奴緩緩走到他身后,一字一頓道:“你是誰?” 老頭雙肩顫抖了一下,輕聲道:“衡山派刀劍通,老夫從未在江湖行走,姑娘應該沒有聽說過。” 青奴哼道:“刀劍通這個名字,我自然是沒聽說過的。可若是你叫薛之恒,那就不同了……你真以為你遮住面龐,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刀劍通臉色煞白,只不肯回頭。陸風問道:“義父本名的確是薛之恒,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奴連連后退,“哈哈”怪笑道:“義父,他居然是你義父?冤孽,果然是冤孽。” 她一把拉過凌玉奴:“meimei,你可知道,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殺了凌氏一族兩百余口人。” 石破天驚,陸風夫婦驚駭?shù)煤喜粩n嘴,玉奴更是嚇傻了:“姐,你再胡說些什么?爹娘不是染上瘟疫去世的嗎?你一直都是這樣告訴我的啊?” “瘟疫?哈哈哈,瘟疫?meimei,你太好騙了,那是騙你的啊?”青奴瞬間就淚流滿面,悲泣道:“這個人叫薛之恒,他是咱們娘親從小一塊長大的表哥。我永遠記得,那天是父親壽辰,府里大擺宴席,誰知飯菜早就被下了藥,我凌氏一族兩百余口,便在昏迷中被一群突然闖入的山賊盡數(shù)殺死……那個時候我貪玩,偷跑出去玩耍,這才僥幸逃過一劫。等回到家的時候,滿屋子都是死人,都死了……” 往事如此殘忍,聽罷玉奴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歇斯底里叫道:“不,這不是真的,姐,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青奴痛苦道:“因為我不想讓你和我一樣,一輩子都不開心。仇,我一個人也可以報。” 陸風實難相信:“義父,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你真是殺害玉兒一家的兇手?” 刀劍通面如死寂:“沒錯,是我干的。凌占天奪我愛妻,我不殺他,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他看向青奴玉奴,忽然就笑道:“我和你們的母親采蓮,是自小一塊長大的表兄妹,我們曾經(jīng)相約一輩子在一起。都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凌占天,他橫刀奪愛,強娶了表妹。我恨他,我恨所有凌氏族人。我發(fā)誓,我要殺光凌氏滿門,然后帶著表妹遠走高飛,可是……”他住了口,悲痛得就要發(fā)狂:“她拒絕了我,還趁我不注意引劍自刎。為什么,為什么她寧愿死也不跟我走,為什么?” 看著他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龐,青奴忽而笑道:“娘親臨死前已有了身孕,你可知道?” 刀劍通心不在焉,只點了點頭,青奴輕聲說道:“那是你的孩子。” “什……什么?”刀劍通一驚之下怔住了,似乎沒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青奴緩了口氣,續(xù)道:“我說那是你的孩子,是娘臨死前親口告訴我的。當時我年幼,不明白她的意思,后來長大了再回想,就什么都明白了。” 刀劍通愕然半晌,“哈哈”大笑了幾聲,狂叫道:“那是我的孩子?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他揮劍出鞘瘋狂砍殺,陸風痛苦不已,連聲叫道:“義父,義父。” 卻聽站在一旁的玉奴喃喃說道:“大悲大痛……jiejie,你要讓他痛苦而死么?” 青奴恨恨道:“我受傷不便動手,想來你也不忍下手殺他義父……讓他中毒而死,算便宜他了!” 陸風震驚道:“你對我義父下了毒?”他疾步奔上前控制住刀劍通不讓他亂動。回頭叫道:“義父雖然罪不可赦,但他將我養(yǎng)大,恩重如山。玉兒,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求你就放過義父吧!” 玉奴一下子淚如泉涌:“陸郎,事到如今,我們還能是夫妻嗎……中‘大悲大痛’的人會瘋狂三天三夜后死去,你剛才控制住了他,就是提前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 “什么?”陸風慌忙查看腋下的義父,但遲了,刀劍通早就七竅流血,氣絕身亡,還兀自瞪著一雙眼睛,久久不肯閉上。 “義父,義父!”陸風撫尸大哭。青奴“咯咯”笑個不停,流淚道:“爹,娘,女兒終于為你們報仇了,你們安息吧。” 她望向玉奴問道:“你跟我走嗎?” 玉奴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陸風,落淚道:“姐,對不起,我不能離開陸郎,我……我……” “我就知道。”青奴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