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斷盟主功成名就,新掌門走馬上任
“宮施主,老納有要事求見斷盟主,還請代為通報一聲。” 距離風(fēng)陵渡口決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斷無敵自從回到金陵后便一直閉門不出。他婚后已經(jīng)搬進(jìn)龍門大院居住,龍門分內(nèi)外兩重,內(nèi)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無悔無法進(jìn)入,但來了幾次又總是見不到人,老方丈心中不安,這日便轉(zhuǎn)道來到了宮府。 宮劍俠自從上次在爆炸中受傷后一直沒能好轉(zhuǎn),無悔進(jìn)來的時候,他正躺在院中竹床上,連連道歉:“方丈見諒,宮某實在沒法起身相迎了。” 無悔不甚再意:“宮施主不用起來了,老納來金陵十幾天了,總是不能見到斷盟主,還請宮施主派人替我通傳一聲。” 宮劍俠睡得平穩(wěn):“這次決戰(zhàn),斷盟主耗盡畢生功力擊殺了大魔頭歐陽霸天,為中原正派立下蓋世奇功。他現(xiàn)在正閉關(guān)修養(yǎng),實在不好打擾啊?” 無悔著急道:“大魔頭雖死,但絕情谷仍在。老納每每想起此事,便食不下咽。老納要與斷盟主商量下一步攻打絕情谷的計劃,還請宮施主派人快去通知吧。” 宮劍俠瞇著眼道:“方丈大師,您也太著急了些吧?剿滅絕情谷并易事,斷盟主自有決斷,您還是先回去吧。” 無悔焦急不已,他年老成精,當(dāng)然看得出斷無敵已經(jīng)慢慢脫離了自己掌控,連面子上的客氣都不愿意裝了。斷無敵的盟主之位是少林派替他奪取的,這不過才五六年光景,為什么一切都變了?他想要動怒,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和斷無敵叫板的資格。當(dāng)年殺害師弟無悲,是斷無敵替他做下的,這段陰私如果讓天下人知曉,那自己就真的萬劫不復(fù)了。他頓了又頓,面上顏色十分精彩。好半天,他終是忍住了怒氣道:“既然斷盟主閉關(guān),那老納就不打擾了。這里有一封老納親筆信,還請宮施主代為轉(zhuǎn)交。” 他轉(zhuǎn)身欲走,宮劍俠卻在后面叫道:“方丈大師,以后若是斷盟主有令……” “斷盟主但凡有令,少林派絕無二話。”無悔苦澀一笑:“少林派聽從斷盟主號令。” 宮劍俠笑中夾雜著陰險:“有方丈大師這句話,想必斷盟主一定很高興。” 無悔嘆了口氣:“打擾宮施主了,老納告辭。”他轉(zhuǎn)身就走,宮劍俠看著他走遠(yuǎn),這才沖屋內(nèi)說道:“老和尚親自來找你,你連面都不露,太不給少林派面子了吧?”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斷無敵一身家常衣服走出來,嗤笑道:“我給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徒孫,早受夠了。也該輪到他來求求我了。” 宮劍俠從竹床上坐起來,瞬間來了精神:“老和尚這么著急,一定要剿滅絕情谷,我可不信他是出于好心。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所圖什么?” “倒不必將他想得有多壞,說不定他只是想要除魔衛(wèi)道吧,哈哈。”斷無敵干笑數(shù)聲,宮劍俠賠笑:“管他所圖什么,反正也已經(jīng)在我們掌控之下了。中原八大派,現(xiàn)在全是我們自己人,剿滅絕情谷指日可待。” 斷無敵捂著自己胸口道:“先不急,這么多年都熬過來,千萬不要在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潰。這次我雖然殺了歐陽霸天,但我傷勢太重,現(xiàn)在還不是攻打絕情谷的好時機(jī)。何況絕情谷在西域經(jīng)營百年,樹大根深,如果不能一擊即中,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宮劍俠點頭:“公子所言極是。” 斷無敵呆立片刻問道:“絕情谷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沒有。我們安插在絕情谷里的人多半都被拔掉了,還剩少數(shù)幾個幸存的,現(xiàn)在也不敢輕易啟用。姚驚鴻這個女人不好糊弄,聽說她回去幾個月便將絕情谷治理得鐵桶一般,實在不好下手。” 斷無敵哼道:“歐陽霸天當(dāng)年也將絕情谷治理得不錯,可還不是被我們安插了那么多人進(jìn)去?不用著急,再想辦法就是。” “是。” 我是分割線 “驚鴻,這是東方分舵杭老舵主的來信,東方分舵重建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他請你放心。” 這日驚鴻正如往常一樣在書房內(nèi)看各處送來的信件,云清突然沖進(jìn)來笑道:“杭舵主在信中說,分舵新址已經(jīng)選定。這一次他不會再糊涂任人唯親了,請你指派一位副舵主過去。” 驚鴻頭也不抬:“你就不能等通傳嗎?說進(jìn)來就進(jìn)來,我不要面子的啊?” 云清滿臉委屈:“什么?我也要等通傳?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以為你有什么特殊嗎?本姑娘從來一視同仁。”驚鴻一臉正氣,話音剛落,問羽杭就闖了進(jìn)來,見驚鴻瞪了自己一眼,他連忙說道:“怎么?我來得不是時候?” 驚鴻扶額:“行,又來一個。” 云清憋笑:“大哥,書房重地,進(jìn)門要先等通傳,直接闖進(jìn)來,掌門不要面子的啊?” 問羽杭鄙夷道:“我見你還要等通傳?有沒搞錯,剛當(dāng)上掌門幾天就開始擺譜?” 驚鴻呵呵笑道:“對的,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擺譜了。不同意?那也不好使。” 云清和問羽杭對視一眼,無奈道:“行,您最大,您說了算。” 驚鴻撐不住笑出聲來。玩笑過后,她沖問羽杭問道:“你來有什么事?” 問羽杭遞過來一疊信紙:“這是我和二弟一起擬定的名單,派往西方分舵的弟子共計二十人,上面有他們的姓名與生平,你看看可行?” 驚鴻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眉頭一跳:“四哥?”問羽杭點頭:“四弟自請去重建西方分舵,我看他每日也沒什么事,就同意了。” 云清吃驚道:“四哥怎么突然想要外放了?” 問羽杭嘴上毫不留情:“當(dāng)然是因為你們倆。每天看著你們出雙入對,他心里不好受,干脆躲出去。” 驚鴻橫了他一眼:“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容易得罪我嗎?” 問羽杭聳肩:“實話而已,我這個人就是這么老實。” 驚鴻已經(jīng)在暴走邊緣徘徊:“現(xiàn)在,立刻,馬上消失。” 問羽杭搖頭:“唉,這年頭當(dāng)老實人不容易啊?”他幾步竄了出去,因為驚鴻已經(jīng)拿起桌上硯臺砸了過來。云清動作很快,沖上去搶下硯臺道:“喂喂喂,能不能克制一下脾氣?你最近是越來越兇了,一點也不可愛了。” “滾蛋。”驚鴻白了他一眼,起身就向外走,云清急忙跟上去:“你要去找四哥嗎?我和你一起去。” 驚鴻假笑道:“不必了,我不是去見他。況且我猜他不想見到你。” 云清頓了頓,低頭道:“那、你會答應(yīng)讓他去西方分舵嗎?去分舵終歸太危險了,你一定要勸他留在谷中。” 驚鴻搖頭:“你這樣說,對另外十九個被派往分舵的弟子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四哥不是小孩子,我相信他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既然大哥二哥已經(jīng)同意了,那我也沒什么好勸的。” 云清糾結(jié)不已:“那好吧,好在他只是被立為分舵掌事弟子,還是有機(jī)會回來的。” 絕情谷舊制,外放的分舵主與副舵主不得召令,無事不得回谷,只掌事弟子每年會有一次回谷述職的機(jī)會。 云清瞧著驚鴻今日心情似乎還不錯,想了想,他拉過驚鴻手道:“驚鴻,有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怕你傷心。” 驚鴻佯怒:“你有事瞞著我?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云清握過她雙手,嘆氣道:“是、是梨花兒。她沒有死,但是傷勢很重,我一直安排她住在東園養(yǎng)傷。她一個月前便好了,想要見你。我怕你生氣,所以想找個合適機(jī)會再告訴你。” 驚鴻半天沒說話,良久,她才說道:“梨花兒在華山失蹤后,我猜她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跟楊楚臣在一起。我沒想到她竟然就在絕情谷中。” 云清小心覷著驚鴻神色:“是大哥二哥在去華山與我們會合的路上撿到的梨花兒,見她傷勢太重,便做主將她送回了絕情谷。這段時間你太忙了,所以我們沒有跟你說。” 驚鴻嘆了口氣:“罷了,你不用再說了。她現(xiàn)在在哪,帶我去見她。正好,我還有很多疑點想要問她。” 絕情谷東園十分偏僻,多是下人雜役的居所。梨花兒被單獨安排住在一個小院中,院中種了許多花草,倒是個好地方。驚鴻和云清進(jìn)來的時候,梨花兒正站在院中樹下舞劍。她的劍法雖不高明,卻也不弱,但此時她卻顯得十分吃力,不過幾招便脫落了手中長劍。 “你的手怎么了?”驚鴻突然開口,梨花兒一驚之下大喜:“jiejie?”她隨即笑容暗淡下去,撲通一聲跪倒道:“jiejie,我對不起你,我……” 她泣不成聲,驚鴻卻無動于衷,只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廢了,大夫說以后我再也拿不起劍了。”梨花兒落淚不止:“jiejie,你能來看我真是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驚鴻冷冷笑道:“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在了華山,又或者你跟楊楚臣走了。我還為你傷心難過了很久,只是沒想到,你就在絕情谷中。梨花兒,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知不知道楊楚臣是內(nèi)jian?” 梨花兒哭著點頭:“我是后來才知道的。西方分舵遇襲那晚,我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華山派jian細(xì),是我信錯了他……” “那后來你為什么還要替他隱瞞身份?為什么不告訴我?” 梨花兒咬唇:“我、我怕他會死……我喜歡他,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可是、可是他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驚鴻上前一步怒道:“你明知他是jian細(xì),還要替他隱瞞身份?因為他,西方分舵弟子全軍覆沒,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還有三哥、三哥……” 驚鴻提起慘死的林飛還是不能釋懷,失望道:“梨花兒,你太讓我傷心了。罷了,事已至此,你既然已經(jīng)養(yǎng)好傷,就離開絕情谷吧。” 她轉(zhuǎn)身就走,梨花兒哭著撲過來叫道:“jiejie,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不要……” 驚鴻硬下心腸道:“事情既然做下,后悔無用,你應(yīng)該對自己做下的事負(fù)責(zé)。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絕情谷弟子,也不再是我meimei,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說完頭也不回徑直走了,梨花兒大叫一聲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