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泰山派風云變換,燕掌門窮途末路
冬日的陽光很溫暖,奈何泰山派天空城內(nèi)卻是波云詭譎、一日三變。這天恰值創(chuàng)派先師趙長生忌日,泰山派上下齊聚祠堂聆聽祖訓(xùn),燕京忽然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請求辭去掌門之位,眾長老弟子們無不大感意外。 四大長老周斂、黃英、郭熙、錢淼是前任掌門王藐師弟,如今山中就屬他們輩份最高。燕京剛說完,黃英便疑惑道:“好好的為何要辭去掌門之位,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掌門難道是誰想當就當、誰不想當就不當?shù)膯幔亢喼焙[。” 燕京疲憊道:“師叔教訓(xùn)得是,只是侄兒身患重病,無法繼續(xù)承擔掌門重任,為師門前途計,還是另選賢德之人執(zhí)掌門戶吧。” 王雪珊立于左側(cè)女弟子群中,聞言按捺不住跑上來問道:“大師兄生病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嚴不嚴重?” 慕容寂遙拉拉她衣袖,小聲道:“珊妹別吵,黃師叔在和大師兄說話呢!” 黃英對燕京年紀輕輕就位居掌門一直心有不忿,奈何武功不如,多年來也只是私下里說說,面上并不敢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見他自己請辭,不由大喜道:“有病?那是不方便再執(zhí)掌門戶了的……喔,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安心養(yǎng)病,掌門俗務(wù)太多,影響病情嘛。” 燕京對他的急不可耐司空見慣,長緝道:“師叔體諒,如此侄兒就正式辭去掌門之職,即刻下山去了。” “且慢。燕師侄怎么如此性急,到底你突然辭去掌門之位是因為重病呢,還是因為害怕?”大長老周斂生性暴躁,大聲道:“黃師兄,郭師弟,錢師弟,你們久不下山了,沒聽見江湖上的那個謠言,否則合該被他氣死了。” 黃英奇道:“謠言?什么謠言?” 周斂哼道:“鐘原,你知道得清楚,你來說。” “是。”鐘原越眾而出道:“說起來也已經(jīng)不是秘密,近來江湖上都在流傳我泰山派掌門勾結(jié)魔教的謠言。我們堵得住一人之口,卻堵不住天下人。想我泰山派百年清譽,唉,就這樣毀了。” 黃英、郭熙、錢淼三人大驚,祠堂中其他弟子一時也亂了,竊竊私語起來。雪珊大怒道:“你胡說,大師兄怎么會勾結(jié)魔教?你這是污蔑。” 周斂道:“污蔑?燕京,你當著大伙面說說,是污蔑嗎?你與絕情谷大弟子問羽杭往來密切,朋友相稱,難道不是事實嗎?哼,師門不幸,泰山派竟然毀在不肖弟子手中,王師兄果然教得好徒弟。如若他九泉之下知道他最看重的弟子勾結(jié)了魔教,意欲對我泰山派不利,他合該又被氣死一回了罷?” 燕京精神不佳,強自按壓住心中怒火道:“周師叔說我勾結(jié)魔教,意欲對師門不利?您言重了!” 雪珊向來對這位師叔最不喜,不快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師兄怎么會對泰山派不利?你少誣蔑好人。” 周斂怒道:“放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口氣嗎?” 慕容寂遙不動聲色將雪珊護到身后,微笑道:“周師叔教訓(xùn)得是,小師妹自小與大師兄親厚,關(guān)心則亂,沖撞您老還請見諒。” 周斂似乎對他頗為忌憚,陪笑道:“寂遙說哪里話,我怎么會和小姑娘一般見識呢?”他望向燕京,瞬間又換了幅面孔,“呸”道:“燕京,你也不必再狡辯了。你只說一句,我有冤枉你嗎?” 黃英又驚又怒:“燕京,他說得都是真的?你、你竟敢與魔教妖人為伍,敗壞我泰山派百年清譽?” 燕京頭疼得厲害,環(huán)顧四周長老弟子們都是一臉鄙夷。他悲涼一笑,沖慕容寂遙輕聲說道:“我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你還是不肯容下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沒有人聽見。慕容寂遙面上神情分毫不變,上前一步說道:“我可以作證,黃師叔所言千真萬確。燕京的確與大魔頭問羽杭相交多年,他根本不配為泰山派掌門。” 一語激起千層浪,祠堂內(nèi)頓時炸開了鍋,有性子急的弟子已經(jīng)紛紛叫罵起來。雪珊淚眼朦朧,搖頭道:“大師兄,這是真的?你真的……你好糊涂,你怎么對得起我爹?” 燕京對眾人的指責置若罔聞,只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寂遙。他神色不豫,緩了口氣才又說道:“是,我是和問羽杭相交多年,如果這算作罪名的話,我無話可說。” 周斂“嘿嘿”笑道:“你承認得倒痛快,泰山派門規(guī)第一條就是不得結(jié)交jian邪,你身為掌門人卻公然和魔教中人兄弟相稱,致我泰山派百年聲譽不顧,你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以謝罪!” 燕京望向了雪珊,用帶著祈求的語氣問道:“小師妹,你也認為我錯了,不相信我嗎?” 雪珊悲憤不已,不敢相信自幼欽佩的大師兄會糊涂到和魔教中人為伍。她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道:“大師兄應(yīng)知錯就改。” “知錯就改,好個知錯就改……”燕京“哈哈”笑著,他回頭望向黃英、周斂等人,厲聲叫道:“你們不就是想要廢去我掌門之位嗎?我不稀罕,拿去便是。”他昂然走出祠堂,行至門口卻被七八個小弟子攔住。他微微一怔,心痛道:“怎么,還非得取我性命不可嗎?我泰山派二百余年基業(yè),今日就真得在列祖列宗靈位前上演同門相殘的戲碼不可嗎?” 眾弟子被他氣勢震住,猶豫不決,自顧都望向慕容寂遙,請他示下。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讓出了去路。行至外面廣場,四長老錢淼當先發(fā)難,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大陽手”偷襲。燕京以“小陽手”還擊,三招之內(nèi)輕松化解對方勁力。周斂長劍緊跟上來,旭日劍法正一十八式使得密不透風。郭熙緊隨其后,旭日劍法反一十八式助陣。這兩套劍法是泰山派武功精髓,一齊使出威力巨大。燕京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強自忍著不讓人看出他不好,不緊不慢一招招拆解,雖不至于獲勝,短時間內(nèi)也可保證不敗。 鐘原緊跟在慕容寂遙身邊,眼見戰(zhàn)局半天沒進展,焦急道:“慕容師兄,怎么辦?這燕京武功太高,幾位長老師叔聯(lián)手只怕也打不過他。” “那就慢慢耗死他,四長老若敗,就布下東岳劍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厲害。”慕容寂遙冷笑著,鐘原道:“何必這么麻煩,他應(yīng)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下藥的時候我可都計算好了。” 慕容寂遙愣道:“你還下了藥?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盟主府的意思,速戰(zhàn)速決,你的辦法太麻煩了。”鐘原直接無視了慕容寂遙眼神,轉(zhuǎn)身走開觀看戰(zhàn)局去了。慕容寂遙看著他背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卻見燕京明顯動作慢了下來,四大長老抓準時機合力震飛了他的長劍。慕容寂遙再不遲疑,拔劍縱躍上前偷襲,一劍刺穿了燕京后背。 “你好、好得很。”燕京口吐鮮血,在周斂欲上前補上一劍的電光火石之間縱躍而去。 “他身受重傷跑不了多遠,大家快追啊!”黃英大呼著率先追去,泰山派門下弟子亂成一團。雪珊好不容易才擠到慕容寂遙身邊,怒道:“你怎么可以偷襲大師兄,你要害死他嗎?” 慕容寂遙神色冰冷,慢悠悠道:“師門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是替師父清理門戶而已。” “你……”雪珊氣極,轉(zhuǎn)身哭著跑遠了,鐘原問道:“你劍刺偏了,怎么,殺人都不會嗎?” 慕容寂遙不怒反笑:“放心,他既然已身中劇毒,還逃得了嗎?我知道他會逃去哪,我去送他一程,也算兄弟一場了。” 鐘原嘆道:“我提醒你一句,千萬不可心慈手軟。殺他是斷盟主意思,你該知道輕重。” “你不必一口一個斷盟主壓我,我最討厭別人教我做事。”慕容寂遙聲音冷酷,轉(zhuǎn)身不緊不慢走遠了。 我是分割線 客院正房內(nèi),云清正陪著驚鴻下棋。他神色不安,頻頻望向門外,眼見他又輸了,驚鴻笑道:“五哥,你這么下棋可不行,須得靜心。” 云清嘆道:“你叫我怎么靜下心?也不知道燕大俠怎么樣了,我們真要眼睜睜看他送死?” 驚鴻平靜道:“還能怎樣?人各有志,燕大俠不許我們插手泰山派內(nèi)政,我們救不了他。” 云清懊惱道:“我們千里迢迢趕來泰山,卻什么也做不了,我真是……唉。燕大俠是真英雄,落得如此下場,我真不忍心。” “燕大俠一生坦坦蕩蕩,他寧愿一死,也不愿同門相殘,我敬佩他。”驚鴻起身道:“走吧,去做我們該做的事。” 云清見她神色便知道她也不甘心:“你有什么好主意?你要做什么?” 驚鴻狡黠一笑:“五哥,將外面那位請進吧,我需要他幫忙。” 云清愣了愣,身形一動瞬間沖了出去。外面監(jiān)視的易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兩人很快纏斗在一起。驚鴻倚在門前觀戰(zhàn),易行手中寶劍變化多端,旭日劍法被他使得出神入化,武功不可謂不高。云清上泰山?jīng)]有帶兵刃,此時空手過招,使得正是絕情谷死亡奪命拳。他不再隱藏實力,拳拳到rou,與易行一時難分勝負。 “砰”的一聲,兩人同時退后,又同時差點跌倒。云清看著手臂傷口,笑道:“易少俠好功夫。” 易行被一拳擊在胸口,嘴角溢出血跡,翁聲道:“你不是周名劍。” 云清笑道:“我當然不是周名劍,我現(xiàn)在的名字,叫作易行。” “你……”易行一驚,還沒來及想明白對方意思,驚鴻已經(jīng)走到身后一掌敲暈了他,搖頭道:“功夫不錯,人傻點。”她瞥一眼云清,見他一幅躍躍欲試模樣,笑道:“不錯,現(xiàn)在挺聰明了,居然都可以猜出我想干什么,有長進。” 云清哼了一聲,嘀咕道:“我以前也不傻。” 驚鴻笑推了他一把:“少廢話,快去準備準備,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易行了。” “讓我假扮易行,那你呢,你要去哪?” 驚鴻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走:“我去送燕大俠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