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相大白喜極泣,問大公子會演戲
“你玩夠了嗎?” 歐陽霸天遠遠看向問羽杭,眼中滿是失望。問羽杭聳肩:“不夠,要按我的計劃,這事還遠遠沒完。可惜了,事情并沒有按照我的計劃走。” 歐陽霸天示意持劍弟子讓開一條道路,走至問羽杭面前,他突然就笑道:“演技不錯,差一點就連我也騙了。” 問羽杭神情終于正經起來,微笑道:“師父過獎了。若非師父信任,我這戲也演不下去啊!”他看向不遠處已經呆愣住的林飛、葉明軒、凌青奴、白素女、上官紅淚,一一指過去:“哪像這幾個沒良心的家伙,這段時間你們誰敢說沒罵過我?我虧大了好嗎?” 歐陽霸天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道:“羽杭,你沒有讓舅舅失望,舅舅很高興。紫焰呢,她在哪里?” 問羽杭黯然:“表妹身體越發(fā)不行,外面吵鬧,我把她留在后山了。” 歐陽霸天嘆氣:“她沒有幾天可活了。羽杭,我們去看看她。” “是。”問羽杭伸手攙扶住師父,兩人徑直便走,全不顧周遭人等的驚訝。青奴首先反應過來叫道:“這……這是什么情況?喂,別走,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問羽杭頭也不回,遙指著驚鴻道:“主謀是她,有什么問題都去問她,我什么也不知道。”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都齊聚在驚鴻身上,驚鴻瞬間無語:“你能不能負點責?玩夠就走,留下這么大個爛攤子給我。哎哎哎,劍不要了?”她撿起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千魔劍,鄙視道:“這可是寶劍啊,太敗家了。” 素女好似明白了什么,驚喜著撲過來,拉住驚鴻衣袖連連問道:“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他沒有背叛師父,也沒有想爭奪掌門之位,是不是,是不是?” 驚鴻哼道:“這家伙演技那么拙劣,也只有你們才會上當了。” 素女簡直要被氣哭:“太過份了。你們要對付尚氏兄弟,要演戲,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紅淚氣不打一處來:“就是,為什么要瞞著我們,太不夠意思了。” “相信我,是他逼我不能說的。”驚鴻一臉直誠,素女卻壓根不信:“行了吧,以后你們說得話,我一個字也不能信。” 林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大哥真是假意叛變?完了完了,咱們罵了他這么久,不會報復吧?” 葉明軒看著云清道:“五弟,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也挺會演啊,剛才大哥跟驚鴻比武時,你還裝模作樣。” 云清比驚鴻更加真誠:“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也是被逼的。” “信你才見鬼了。”林飛葉明軒青奴素女紅淚一起鄙視道。 林飛忽然想起一人問道:“等等,二哥究竟到哪去了?他怎么比大哥隱藏還深,現(xiàn)在都沒露面。” 驚鴻替云清也鄙視了他一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不是一直說自己聰明嗎?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猜出來?” 林飛幾人一臉茫然,卻見東方不知從哪冒出來。今晚絕情谷大亂,到處都是混戰(zhàn),誰也沒有注意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林飛突然明白了,指著他驚異道:“你……你是……” “現(xiàn)在才猜出來,你也是夠笨了。”東方撕下臉上人皮面具,果然是已經被宣布“死”去多日的連湛。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卻難得說了次笑話。 廣場上所有弟子都被徹底驚到了,尚老二是假的,東方也是假的?難怪素女和紅淚服下毒藥后卻沒死,難怪葉明軒被下令處死后卻沒死,假的,全是假的。沈醉薛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呵呵道:“強大,太強大了。” 連湛走到驚鴻面前道:“叛亂已平,所有叛徒都已被拿下,剩下的事師父讓你做主。” “不負責任,丟下爛攤子給我,自己走了。”驚鴻在心中誹腹不已,轉身正容道:“沈師兄,薛師兄,燕姐,你們三人暫代內三堂堂主,負責善后事宜。四堂六堂九堂堂主叛變伏誅,分堂事務暫由副堂主主持。待我稟明師父,三日后在無極殿召開大會,再正式任命堂主人選,都散了吧。” “是。”眾弟子領命而去,各自心中都已明白,不出意外,九姑娘便是絕情谷第四代掌門了。 驚鴻又看向連湛與凌青奴:“二哥,將所有叛徒押入地牢,聽后發(fā)落。青奴,圣水宮歸你了。” “好。” 我是分割線 紫焰自從回到絕情谷后,多半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才兩三日光景就像又老了兩三歲,瘦消的身體幾乎不能支撐起衣裳。問羽杭半跪在床前,叫道:“表妹,我回來了。” 紫焰幽幽轉身,目不轉睛看了問羽杭好一會,又見歐陽霸天坐在旁邊,笑道:“表哥,爹,你們的事做完了?” 歐陽霸天握住女兒手,垂淚道:“紫焰,你受苦了。” 紫焰微微搖頭,每講一句話都很艱難:“爹,你不必難過,死對我來說其實是解脫,我實在太累了。”她望向問羽杭,眼中閃過一絲柔情:“表哥,在死之前能夠再見你一面,我無憾了。” 問羽杭神色悲苦:“表妹,我對不起你……這三年我沒去看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紫焰嘆道:“我明白的,你不用感到自責。我們雖然有婚約,可我這個樣子,也不能一直拖累你啊。表哥,我想那一定是個配得上你的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我和爹的心思一樣,都是希望你幸福的。” “表妹。”問羽杭情難自禁,伸手欲去抓她的手,卻見紫焰手一松,已是故去了。 “表妹!”問羽杭大哭不止,歐陽霸天就這樣呆坐著,面上看不出悲傷,只重重嘆了口氣。良久,他招手喚侍立在門外的暗衛(wèi)鬼帝進來道:“紫焰曾說,死后希望能和她母親葬在一起。你與夫人娘家淵源頗深,這事就交給你來辦。” 鬼帝道:“屬下明白,定會將小姐葬于夫人墓旁,使她們母女團聚。” 歐陽霸天自責道:“紫焰的外祖父深恨我沒有照顧好她們娘倆,至今不讓我進家門祭拜。此事就拜托給你,辛苦了。” 鬼帝躬身道:“二爺言重,屬下職責所在。小姐纏綿病榻近二十年,受盡苦楚,如今也算是解脫了,二爺還需保重身體,不要太難過了。” “解脫,她的確是解脫了啊……”歐陽霸天起身時竟然站不穩(wěn),問羽杭急忙攙扶住。他最后看了女兒一眼,雖萬般不舍,倒底還是狠下心跌跌撞撞走了。 來到無為居,歐陽霸天跌坐在榻上,沖問羽杭道:“羽杭,不必太難過了,就讓紫焰安心去吧,她這一生活得太苦了。” 問羽杭悲痛欲絕,跪在他身前搖頭道:“不,她本不應該承受這些的,都是我,都是因為我……舅舅,我永遠不能忘記,那年您在火海舍棄表妹先救出我,表妹恨了您多少年,我就痛苦、自責了多少年啊!” 歐陽霸天眼中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當年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自責。你不是我的兒子,而紫焰是我的女兒,我只能先救你。我一生作惡多端,所以上天報應,讓我失去妻子女兒,這是我自己種下的因,苦果只能由我自己品嘗,怨不得別人。”他看著問羽杭:“羽杭,你父母的確是我害死的。那年我到你家小住,一群仇家追上門來,混亂中誤殺了你爹。你娘傷心愁急,早產生下你后也血崩而死。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我只有把我所有的愧疚都轉化成對你的溺愛。從小到大,無論你做錯什么我都不計較,如今看來,終究是害了你。” 問羽杭愧疚道:“您沒有對不起我,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信外人挑撥。師父,這幾年我被權利沖昏了頭腦,做下許多錯事,險些釀成大禍,您責罰我吧。” 歐陽霸天沉吟著:“我正要問你,我離開絕情谷這幾個月,似乎發(fā)生了很多變故,對付尚氏兄弟的計劃中,原來并沒有你假意叛變這一節(jié)。” 問羽杭低頭道:“其實不是我假意勾結尚氏兄弟,我是真的決定要殺了驚鴻。” 歐陽霸天神色一驚,卻聽他繼續(xù)說道:“我被權利沖昏了頭腦,身邊的人也都勸我,于是我心中起了惡念,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驚鴻再說。那天晚上我和尚氏兄弟一起在雙龍谷外設下埋伏,我有些猶豫,但還是出手傷了驚鴻。” 他看一眼師父,悔恨道:“我看著驚鴻和五弟跳下了懸崖,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怎么能做下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我很后悔,但是當天晚上二弟便來找了我,我知道了你們的計劃,知道了驚鴻沒死,于是我就將計就計假意叛變了。” 歐陽霸天看著他:“你后悔了?不會吧,我看你玩得挺開心,今晚要不是沒時間,你肯定還想繼續(xù)玩下去。怎么樣,可以明正言順做壞事一定很好玩吧?” 問羽杭噎了一下:“是……是挺好玩的,我還想……”他沒有說完,因為歐陽霸天已經拿起一個茶杯砸來,他連忙接住道:“師父,我都認錯了,您還生氣就是你不對了。” 歐陽霸天哼道:“謀害師妹,這種事你都敢做下,我連生會氣都不行了?行,你自己去找驚鴻說,她要是不計較這事便算了。” 問羽杭不滿道:“人家驚鴻可比您大方多了,我們已經說好了,她不怪我。” “噯喲,你們倆現(xiàn)在還是一頭的?”歐陽霸天嘆氣:“唉,翅膀硬了,我可管不了你們了。” 問羽杭還嫌師父不夠生氣:“那既然您現(xiàn)在管不了我們了,我是不是可以起來了?地上很硬的。” “想得美,跪著吧你。”歐陽霸天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