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有的。 這是一個劇情。 三皇子云靳在皇位之爭落入下風,卻占天時。以佑城為中心發生了一次很大的地震,許多云國百姓葬身于此。新帝十分重視,派去的是母族一位官員。 但是這位官員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年,心肝爛透了。在他看來這是能大肆攬財的機會,因此私吞了許多賑災銀兩,災區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新帝無暇再顧及他,借住這個機會,云靳迅速由東向西滲透,增大他的勢力范圍,為日后稱帝建立了堅實的基礎。 阮南依很難說清在下決心的那一瞬間,她都想了什么,大概是想明白她只允許自己這么選擇,還有隱約的一些直覺。 然而阮南依也是勾起唇角淺淺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地一的話。 地一知道這是不會說的意思了,從窗子那翻了出去。 七日后。 佑城變為一片廢墟,周圍的郡縣都受到波及,但是因為百姓撤離及時,各州郡也都有防備,因此沒什么人員傷亡,財產損失也降到了最低。 最為震驚的是佑城章太守了,自從地震后將阮南依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在阮南依面前伏低做小,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悔過之意,讓軟那那一不要與他計較。 當讓章太守出現在阮南依面前的時間并不多。 即便有所預防,地震還是造成了很大的損失,章太守還有許多事要做,每天都忙得團團轉。 地震前阮南依隨章太守等人離開了佑城,轉為住在客棧中。 地一也不藏著了,光明正大在阮南依身邊保護她。此時白羽衛已經不再糾纏了,因為根據白羽衛所得到情報,“阮南依”正在玄龍衛的護送中南下去找“國公世子”。換言之京都附近州郡中,在白羽衛和新帝都認為阮南依根本不在。 想起這幾日的事情,地一還是頭皮發麻,看阮南依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阮小姐,你知道現在大家都怎么說嗎?”地一忍不住道。 阮南依在思索什么,隨口問:“怎么說?” “說你是神女大人,老天爺派來拯救眾生的。”一說起這個,地一憋在心中的話總算有了突破口,“他們要給你建個神女宮,專門用來祭拜神女。你知道這些日子多少人托人問過來,你喜歡什么樣的地方,那宮觀準備建在哪兒。章太守最近也問我,可不可以讓匠人見你一面,按照你的樣貌來建神女相。” “阮小姐你可不知道,現在這個斗笠的價錢翻了好幾倍。都說是神女大人賜福的東西,可以驅疾病,保平安。我也給兄弟們買了一個,感覺以后上陣殺敵刀槍不入啊。” 阮南依:“……” 地一真的買了個斗笠,隨身帶著,和阮南依那個是同款。說著他還戴在頭上,莫名美滋滋的。 阮南依無奈,隨手拿下地一頭上那個。 地一抗拒,“我覺得戴著這個,特別有安全感。” “神女大人,”地一總聽別人這么稱阮南依,也覺得這個稱呼十分合適。叫“阮小姐”是他硬凹過來,現在不小心嘴快了。 阮南依輕咳一聲,神色有些許不自然。 地一立刻改口,“阮小姐,現在我知道地震時真的了。那你時怎么知道,佑城會發生地震?你就是神女,對吧?” 地一還在心中說,不愧是世子妃!果然和世子一樣厲害! “咳……”阮南依再度不能良好適應地輕咳一聲,別開視線,“你……就當我是神棍吧。” 地一:“……” 地一不相信,氣呼呼去外面守著了。 房間內安靜下來,阮南依兩指在眉心那捏了捏,離開佑城那日看到的一幕卻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猶如揮之不去的夢魘。 章太守聽從了她的話,讓百姓們從佑城撤離。身為太守,章為勤最后才離開,這已經是地震前一天了。 阮南依是“人質”,也和章為勤一起離開。 然而在途徑一處時,他們在山路上歇息,阮南依抬頭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云靳”站在山巔,俯瞰著下方佑城這一片地方。他無悲也無喜,冰冷無情地向下看。阮南依剎那間脊背聲寒,那感覺猶如白日見了鬼。而且在她仔細去看時,“云靳”也沒有消失,依舊一動不動立在山巔的位置。 周圍有人察覺她的異樣,阮南依只道體弱、車旅勞頓,用這個作為借口遮掩了過去。等阮南依再抬頭看的時候,“云靳”已然消失了。 正思索著,門外地一匯報。 “章夫人來了。” 阮南依迅速斂下神色。 章夫人一開始對阮南依,態度也很好,但大多是主家對客人的客氣。加上那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沒有太多精力。 而在佑城地震后,章夫人簡直將阮南依當作“親閨女”,章太守太過忙碌無暇照顧阮南依,她來,平日里噓寒問暖,照顧地無微不至。 這日章夫人又來了,同阮南依說了一些閑話。 “不知道姑娘聽說過云顯寺沒有?”章夫人道。 阮南依:“聽說過。” “我也去云顯寺燒過香,拜過那里的佛,當時還去找過一位少年高僧解惑。”章夫人難掩訝異,“也是這位云顯寺的少年高僧,居然還俗了?!!” 阮南依:“?” 章夫人繼續道:“天啊,我根本不敢相信。這么一位信眾眾多的少年高僧居然還俗了?那他的信眾是不是看著有點像個笑話。難不成之前他說的話都是笑話嗎?還是他只是將世人當個笑話來看?” 阮南依不知該評價什么,只是想起雪蟬子在她面前的言行,實在不像會還俗的人。 雪蟬子親口對阮南依說,他心中只有佛祖。 這是心中只有佛祖的人會做出的事情? 章夫人同阮南依說這件事,當作是一則奇聞來說。說過去唏噓幾句,便也沒有再說了,轉而說起其他的事情,還將本地的特色介紹給阮南依。 皇宮,勤政殿。 太子登基成為新帝后,云逐月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勤政殿。老太監走在前邊,給云逐月引路,云逐月見到已然成為帝王的兄長。 新帝一直溫和,與云逐月記憶中所差不多。 “皇妹,來,坐。”新帝笑道,“你看御膳房新研究出的點心樣式,嘗一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云逐月能猜出一部分新帝找她來的原因,其實有些沒胃口。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新帝,于是嘗了兩口,夸贊了兩句。 新帝似乎真的很喜歡這個meimei,句句關照。云逐月摸著茶杯,笑著。茶水氤氳的霧氣中,云逐月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作為大哥,新帝身后跟幾個小豆丁,她就是其中一個。 那個時候她還很小,不知道怎么摔了一下,哇哇開始哭。具體的細節已經模糊了,她記得年幼的新帝蹲下來,給她擦手,拍掉衣裙上的塵土。 然后給她說:“meimei不哭,哥哥跟你玩。” “皇妹?”看出了云逐月的走神,新帝出聲。 云逐月抬眸,忽然笑起來,“皇兄想給我說什么,我能猜到一些。而且我是云國的公主,這些其實是我分內之事。” 享受了錦衣富貴,享受了作為公主權勢地位。安定時云逐月還能尋個不算討厭的人嫁了,現在卻不行了。 說這些事時,云逐月一直很平靜。 新帝突然有些羞愧,身為兄長對于meimei的虧欠。可想起他現在是一個帝王,做的事情也應該符合他這個身份,因此在短暫心軟后,新帝再次硬起他的心腸。 然而相較之前,新帝流露出一些真情實感。 “逐月,”新帝道,“邊關三座重城被圍困數日,雀國虎視眈眈。”他略做沉默后道,“我現在腹背受敵,再與雀國開戰,很難控制局面。”新帝有一絲尷尬,“可能……” 這個帝位他都要拱手讓人了。 新帝不能與云逐月對視,只是平靜且正色道:“我讓人去和雀國太子談判,商議出結果是我將那三城買回來,你嫁給他們的太子。” “去和親。” “那位太子這么說,現在云國國內動蕩不安,雀國有許多主戰派,他這么退兵也沒辦法交代。但若他有一位作為太子妃的云國公主,那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他有足夠的理由支持主和派,堵住主戰派的嘴。” 云逐月答應了。 玉貴妃現在是太皇貴妃,暫居宮中。玉貴妃母族勢力強大,若是云逐月不愿意,玉貴妃又只有云逐月一個女兒,也許拼了命也要將云逐月保下來。 現在卻是不同,云逐月自己答應了下來,這讓新帝省去了許多麻煩。 因為他對云逐月尚有一些虧欠的意味,所以心想一定讓云逐月風風光光嫁過去。 恰巧有官員來,云逐月離開勤政殿。 那官員道:“佑城太守呈上來的折子……” 再之后云逐月聽不到了。 不過佑城地震的事情沸沸揚揚,早都傳入了宮中,云逐月也有一些耳聞。 傳聞中當地來了一位神秘少女,預言了這次的地震,避免了佑城及附近百姓的傷亡,在百姓們口中已然成為一名神女。 云帝還在定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不出幾日那神秘女子可能會被暗殺。 然而云帝已經葬入皇陵,繼位的是太子。太子卻與云帝相反,對神鬼之說較為信服。這點上云逐月隨云帝,不相信。她傾向于這是某個幕后之人做的局,只是還看不出做局的人目的是什么。 ※※※※※※※※※※※※※※※※※※※※ 乃們不要怕~公主cp之前有露臉。提示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