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大人請入甕
岑旭唇瓣微揚,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合歡道; “我以為小姐對我有意思呢,畢竟我們早上剛見面不久,小姐下午就精準的找到我,難道不是特意打探我的行程接近我?還是說是我會錯意了?” 合歡猛地一怔,一把推開岑旭,一張臉變得煞白,因為動作過大,她一下倒在床上,秀發(fā)散開,未施妝容的清絕臉上一雙瞪大的清澈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人。 單純又妖治相結合簡直想讓人欺負,岑旭眸光閃了閃,挑眉玩味道:“怎么,這么迫不及待了嗎?。” 合歡呼吸一滯,皺眉眉頭,眸底閃過一絲厭惡,她諷刺一笑,緩過勁兒后緩緩直起身,一雙水眸冰冷的看著一臉莞爾的岑旭道: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雖然是我坐錯車在先,但我這樣難道不是先生的責任?如果你不嚇我,我會這樣?你要是缺女人外面多得是,別把你那骯臟的思想放在我身上。” 說完合歡不顧岑旭那驟然銳利冷冽下來的眸子,掀開被子,優(yōu)雅的整理著衣服,穿上鞋子,高傲的抬起頭,對著他嫣然一笑語氣卻冰冷刺人: “多謝先生,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如果先生想要錢或者其他東西想好后可以到合家來找我。” 說完拿起床頭邊上的背包準備離開,也不知道爸媽他們會不會著急,走到門口她轉身對上岑旭那若有所思的眸子道: “忘了介紹自己,我叫合歡,若日后先生想好要什么可來合家說完名字便是,多有打擾,感謝。” 語畢她輕聲將門關上,優(yōu)雅的踩著步子離開岑旭家,岑旭站在房間里看著緊閉的房門,眸中流光一閃,慵懶的揚起一抹笑意: “還以為是一只小白兔,原來是一只會撓人的貓兒。” 合家,合歡嗎?呵,有趣。 外面合家全員出動,紛紛尋找合歡,詹劭杰找遍了學校每個角落,跟合歡的同學挨個打電話問他們有些沒看見合歡。 又去學校的門衛(wèi)室查看攝像錄影,結果誰知那車停的位置恰巧是個死角,根本查不到蹤跡。 詹劭杰只好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一條街一條街的找,心急如焚,他拿著合歡的照片一路問著走。 合歡還不知道家里人已經快瘋了,她出了岑旭的別墅好運氣的打到一輛車,她報上家里地址后坐在后座看著不斷后退的樹木出神。 街道華燈初上,來來往往的路人交錯行走著,有一些小情侶手牽著手有說有笑,有些人臉上則是掛著疲憊,一時間合歡看癡了去。 忽然她眸子一頓,只見目光總一個熟悉的身影跑過去,那是詹邵杰,合歡忙叫停車,付了錢便往詹邵杰跑走的方向走去。 一邊小心護住自己的心臟,一遍大聲喊著詹邵杰的名字。 “你好,請問你有見過這個女孩兒嗎?” 詹邵杰不停的問著,得到的回答都是沒見過,他拖著疲憊大汗淋淋的身子不知疲倦的繼續(xù)問著。 “詹邵杰!” 耳邊傳來呼喚他的聲音,詹邵杰身子一頓,趕緊轉身,入眼便是合歡喘著氣小跑的身影,他眸子一熱欣喜萬分。 他抬腳往合歡跑去,又喜又怒他握緊手中照片實在擔心壞了他忍不住吼合歡: “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不回家亂跑什么!你知不知道萬一你出事了該怎么辦!” 合歡怔怔的看著原本淡然溫和的詹劭杰突然發(fā)火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呆住了,詹劭杰吼出來后就后悔了。 他看著合歡這樣也嚇了一跳,怒氣被潑了冷水般熄滅,滿眼擔憂和焦急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又疼了?我?guī)Я怂帲荫R上給你拿。” 說著就把自己的背包脫下來,手腳慌亂的開始翻找藥,合歡眼眶里冒氣霧氣,她抽泣著看著一臉慌張的詹邵杰。 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讓他冷靜下來,詹劭杰停下動作看著合歡,合歡抽噎道: “詹劭杰,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詹劭杰一聽心跳都差點兒停下來,他滿眼焦急擔憂的看著合歡將她是上上下下都打探了一遍。 合歡抽抽噎噎的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上一遍,當然忽略掉和岑旭之間的談話,詹邵杰聽完只覺后背一整冷汗長流,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車上坐的是歹徒,她又發(fā)病那該怎么辦。 詹劭杰漸漸冷靜下來,他背上背包,拿過合歡的背包提著,嘆口氣,面色恢復到以往溫柔淺淡的樣子: “先去那邊電話亭打個電話回去保平安,先生和夫人一定很擔心。” “嗯。” 合歡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垂著頭,手緊緊的抓住詹劭杰的衣角一步一步的跟他的步子走。 她站在詹邵杰后面看著他打電話保平安,想到他剛才擔心的模樣勾了勾嘴角。 當詹劭杰掛上電話后她眼底滿是喜悅和期盼,她仰著頭乖巧的看著他說道: “邵杰哥,我不見了你很擔心嗎?” 詹劭杰一臉平靜,看向合歡時目中毫無波瀾,薄唇微微親啟:“擔心的是夫人和先生。” 合歡眸中的喜悅僵在眼底,她任就不死心的問道:“那你呢?有擔心嗎?哪怕一點點。” 希翼的目光急切的詢問讓詹劭杰移開眸子不去看眼前的女孩兒,他撇開頭壓抑住心中的那一抹不舒服淡漠道: “你如果出事,我也脫不了干系。” 合歡猛地頓住,言下之意就是他之所以會找他只是因為責任,只是因為她是和家的小姐,是他不可推卸的職責。 眨眨眼將淚水強行吞咽下去,垂著眸子想到下午看到的畫面一時之間鉆入牛角尖計較起來: “那如果是余嬌學姐丟了,你會擔心嗎?” 詹劭杰不明的轉回頭,眸子時一片疑惑,不明白這事兒跟余嬌有什么聯系。 合歡垂著頭緊握拳頭,艱難的開口道: “劭杰哥,你喜歡的是余嬌學姐是嗎。” 聽聞合歡的話詹劭杰眸子一頓覺得合歡問的有些奇怪,他并不喜歡余嬌。 忽然他眸子一閃,聯想到她今天下午的場景以及剛才她說的下午是因為沒注意才上錯車,心頓時了然。 她大概是誤會他和余嬌的關系心不在焉才上錯車,不知覺腦海里浮現出那晚她的話。 那晚她雖故意說那么些話是逗他的,可她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的不能騙人的,那時的她眸子那么悲傷和失望。 他不可能給她想要的回應,如果這樣的誤會能讓她死心也好,畢竟他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 “嗯,喜歡。” 所以別喜歡我,不值得。 合歡倒吸一口冷氣,心一揪一揪的疼,緩緩抬起頭悲傷的看向一臉陷入美好回憶的詹邵杰,看清他毫無波瀾的眸子說起喜歡時那種柔情,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縱然下午問過團子他和余嬌之間的可能性為0,可從他嘴里說出來這話,盡管是假話也讓她心痛。 她能夠猜到,這么說不過是斷斬自己對他的念想,因為現在的他對她真的沒有半點兒喜歡可言。 詹劭杰裝作沒看見合歡落寞以及悲傷的面容,抬腳準備往約定好的路口走去。 剛跨出兩步手被一雙纖細絲滑的小手拉住,他定定的站著沒有回頭,合歡垂下眸子,語氣帶著nongnong的自我厭惡和蒼涼: “邵杰哥!我知道我這么說很過分也很自私無恥,但歡歡求求你,無論你多喜歡余嬌學姐,能不能現在不要那么快和她在一起。” 詹邵杰怔怔的看著遠處的燈火通明的街道,聽到那細碎的哽咽以及悲傷的懇求心不覺有些微微刺痛和酸楚。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不可否置從那天知道合歡喜歡自己開始,這樣的情緒總會在看到她悲傷的時候出現。 那晚后,他會莫名的關注她的動向,會莫名在乎她的情緒,會莫名想要不自主的去想她做些什么。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自己的掌控的感覺,一面想要把它除去,一面卻又對這種感覺在意至極想要弄清。 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若是弄清這種感覺那個時候有些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于是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身后再次傳來女孩兒脆弱的請求以及低喃: “至少在你沒出國的這段時間里不要去表白,好不好,歡歡求求你。” “我會讓自己放下你的,至于現在……現在的我還做不到笑著祝福你們。” 合歡閉著眼兩行清淚奪眶而出落入地面隱沒塵埃,良久她放開詹邵杰的手,低低的笑起來,那笑聲帶著破碎的悲傷以及絕望,他聽見他說: “好。” “謝謝。”合歡死咬著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緊握在身旁的手指死死的掐住手心,掐出一個個指甲痕,仿佛這樣才能讓心里的痛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