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閱讀_189
不過他覺得有點平淡,故而在返場的時候很賣力氣。謝霜辰固執地認為,他有義務為楊啟瑞在嫂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最次最次,也得讓嫂子知道他們這是正經營生,對楊啟瑞的事業放寬心吧? 于是,謝霜辰打算顯擺顯擺。 “今天觀眾朋友們來的挺多的,我看下面坐得挺滿檔。”謝霜辰一邊兒搗鼓自己的袖子一邊兒閑白,“也是承蒙觀眾們捧,我呢,給大家表演一個小節目吧。”他說著就去了臺下,葉菱納悶兒,說道:“合著你表演的節目就是如何下臺么?” 很快謝霜辰就上來了,手里拿著一把三弦,他們后臺的家伙事兒是齊全的,只不過除了快板御子之外,其他的東西利用率不高。 葉菱也好久沒聽謝霜辰彈過三弦了,說道:“喲,今兒什么日子啊?” 謝霜辰笑了笑,他撥弄著琴弦調試,跟大家聊天:“弦子啊,是中國傳統的彈撥樂器,有大小之分。我這個是大三弦,主要是用于京劇啊大鼓啊這種伴奏。咱北京唱的時令小調也用三弦。” “你今兒要唱什么啊?”葉菱問。 “我今兒啊,還真不給眾位唱小調。”謝霜辰神秘地說,“等我一彈一唱,大家就知道了。” 三弦的聲音發了出來,脆生生的,謝霜辰唱道:“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他唱歌時聲音低沉好聽,粵語發音很準,三弦簡單的音色起到了點綴的作用,把這樣一唱歌裝飾得別有一番風情,仿佛真的置身于雨雪之中的富士山下,等待一個不歸的人。 一曲作罷,在最后一個音節的余韻消散之后,觀眾有那么一兩秒的停滯時間里忘記了鼓掌。 “好!”葉菱帶頭鼓掌,觀眾這才跟上。 當夜,謝霜辰返場四五次,演至盡興才結束。 觀眾散去,大家還是照例打掃衛生,楊啟瑞帶著他媳婦兒介紹給大伙兒認識,果不其然,就是坐在第一排那位女士。 “哎呦!嫂子好嫂子好!”謝霜辰點頭哈腰狗腿得不行,裝作第一次見面,“來來來,坐坐。那什么,香腸啊!給嫂子倒杯水!” “不用了。”楊嫂笑道,“我就是好奇,來看看你們演節目,挺有意思的。你就是小謝吧?” “啊,是我!”謝霜辰說。 “老楊跟我說了說你們,今日得見,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楊嫂說,“你唱《富士山下》真好聽,粵語說得好,弦兒也彈的好。我是個外行人,不會夸人,總之就是都好。” “您喜歡就成!”謝霜辰心說這不是今天有您在才特意露一手么,“您要是喜歡,回頭就常來,監督監督我們,也督促我們進步。” 楊嫂掩面笑道:“好呀,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棄我。” 謝霜辰就是客氣,楊嫂自然也知道謝霜辰是在客氣,大家場面話一說,熱熱鬧鬧的,互相都舒坦。 “楊哥,時間不早了,您先跟楊嫂回去吧。”史湘澄說,“我們這兒也快弄完了。” “行。”楊啟瑞也不含糊,他們這里不興推來推去那一套,“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夫妻倆跟眾人告別翩然而去,史湘澄拄著墩布羨慕地道:“真是好幸福啊,結婚這么久感情還能這么好,哎!我什么時候……” “別唉聲嘆氣了!”謝霜辰說,“趕緊擦地!” “擦!”史湘澄說了一個字,不知道是答應謝霜辰還是在罵街。 “香腸姐。”李珂說,“我擦地吧,你甭擦了。” 史湘澄立刻把墩布丟給了李珂,并且瞪了一眼謝霜辰:“看看這做人的差距!” “我自愧不如行了吧?”謝霜辰丟給史湘澄一個抹布,“擦桌子去!” 其余人在一邊狂笑。 “謝霜辰!”史湘澄大聲說,“身為貴社唯一的女孩子,我就不能享受一點特殊待遇么!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搞東西了!” “啊?”謝霜辰說,“你要搞什么東西?” 史湘澄說:“本來想過兩天再說,不過為了凸顯我在貴社不可取代的地位,我決定現在就說。” 一群人呼啦啦湊了過來,史湘澄說:“干嘛?我又不是要表演節目。” 蔡旬商說:“香腸姐,你是要干嘛啊?” 史湘澄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個?”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說“壞消息”,只有蔡旬商說“好消息”。 謝霜辰說:“財主大人,您別問了,好消息到您嘴里也得變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