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睜大眼睛, 直愣愣地盯著戚山雨, 表情錯愕。

    “不是……等一下……”

    他低頭看了看戀人遞過來的戒指，眼皮顫了顫，“不應該是這樣的……”

    戚山雨：“……”

    餐桌旁的柳家其他人：“……”

    整個飯廳里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連小娃娃嘟嘟也用小手拼命捂住嘴, 哼都不敢哼一聲。

    對于柳弈此時的反應，別說戚山雨，連柳家人都非常驚訝。

    在眾人的腦補中，乍然聽到愛人的求婚，就算柳弈不至于喜極而泣, 最起碼也應該興奮激動到不能自抑, 撲過去抱住戚山雨，兩人再順勢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吧？

    然而現在柳弈卻眉心蹙起, 嘴唇緊抿, 哪哪都是大寫的“糾結”二字。

    “……柳哥……”

    戚山雨覺得自己緊張得都快要吐了。

    他長這么大, 從來沒感到如此無措過。

    本來, 他以為, 以兩人之間的相愛程度, 見過家長、置好產業、日日同床共寢，早就將對方放進了彼此的未來里，雖然英吉利的一張結婚證在華國沒有任何法律效力, 但能在長輩們的見證和祝福中許諾彼此忠誠、相伴一生, 還是非常有意義的, 他家柳哥也一定會欣然應允的。

    可是……

    戚山雨一手舉著打開的戒指盒子，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柳弈的手，他看到對方臉上明顯的糾結猶疑之色，只覺得一顆心慢慢地下沉，臉頰興奮的紅暈褪去，漸漸變得蒼白。

    “……你不愿意嗎？”

    柳弈：“……”

    他緩緩地將手從戚山雨掌中抽出，然后探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絨布小盒子，在戚山雨面前打開，里面放著的，同樣是一只鑲嵌著鉆石的戒指。

    “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柳弈托著那只裝了戒指的小盒子，舉到戚山雨鼻尖，眉頭深深擰起，語氣十分郁悶，“本來我以為，‘求婚’這事兒，應該是歸我的才對！結果，竟然被你給搶先了！”

    12月26日，圣誕節之后的第二日，也是柳弈和戚山雨準備回國前的最后一天。

    兩人的婚禮，就定在這一日舉行。

    這座小鎮里的牧師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也是柳爸柳媽多年的老友，自然很樂意在圣誕假期替兩人舉行婚禮。

    儀式定在早上十點舉行。

    柳爸柳媽在小鎮上的人緣很好，所以鎮民們聽說柳家的小兒子要在這一天結婚，全都又高興又好奇，紛紛呼朋引伴，呼啦啦來了許多圍觀的人。

    教堂太小，坐不下這么多人，于是觀禮者們都很自覺地站在院子里等候，許多人手里還拿著大捧大捧的鮮花。

    柳弈和戚山雨都換上了燕尾服。

    柳弈穿白，戚山雨穿黑，兩人本就都相貌堂堂，一經打扮，再配上剪裁合體的正裝，更是俊美到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鎮上的年輕姑娘們看到相攜走進教堂的兩位新郎，全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還有人發出“哇哦”的驚呼聲，全都感嘆這兩位東方帥哥真是好看到了讓人震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