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the skeleton key-20
關嘉銘雖然不是家里的獨生子, 但卻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長子,因此很受父母的寵愛。 即使他離世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年了,他的mama也依然常常在午夜夢回時想起他。 而白洮作為關嘉銘曾經的未婚妻,兩人交往多年, 感情甚篤,關家二老當年早就將白女士當做長房兒媳來看待。 雖然這位媳婦兒最后還是沒能過門,而且今時今日也已然嫁做人婦,但關嘉銘的mama依然對白洮很是親厚, 才會請她代為管理關嘉銘的骨灰, 逢年過節也必定互贈祝福。 關mama還常常郵寄些自己做的干貨、點心、衣服給白女士,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家閨女來疼。 所以, 昨天晚上, 關mama收到白洮給她的電話,并且聽完她的問題之后, 盡管十分吃驚,但依然很認真地仔細回想當日的情形。 其實在關mama的心里,一直對自己那晚沒有看好兒子, 以至于讓他有機會跳窗自殺感到十分內疚。 要不是白洮本身是個心理學專家,對開導人很有一套辦法,出事以后她又陪在二老身邊, 好好地勸慰過他們的話, 關mama很可能就要承受不住痛失愛子的打擊了。 關嘉銘剛剛過世的時候, 關mama既悲痛、又愧疚, 她白發人送黑發人, 精神遭受的沖擊太過強烈,以至于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 親人和警察向她詢問出事當晚的細節時,她都會因為光是回想起兒子的音容笑貌就心如刀割,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問題。 現在時隔多年,當年那種強烈到幾乎能讓心臟剖裂成兩半的喪子之痛,已然漸漸沉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關mama雖然還會覺得難過,但已經能夠冷靜地、理性地回憶當時的情況了。 于是,她開始在白洮的引導之下,一點一點地仔細尋摸著關嘉銘自殺時的細節。 關mama說,她那時接到的那個將她差離兒子病房的電話,確實是她老家的鄰居打來的。 鄰居的老阿姨告訴她,自己是帶小孫孫出門散步的時候,從其他人的聊天中知道關家在鑫海市工作的大兒子出了意外,情況好像還挺嚴重的,于是覺得有點兒擔心,才給關mama打了這個電話的。 “可是,阿銘那時受傷不久,又是手術又是住icu什么的,我們連夜從老家趕過來,到醫院以后,就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根本就沒空往老家打電話……” 關mama一邊回憶,一邊有些困惑地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老家那邊的親戚和鄰居,怎么那么快就知道阿銘出事了?” 因為關mama是個脾氣和修養都很好的人,平常聊電話的時候,都會很注意不要影響到其他人。 所以那一日,她接到鄰居的電話,又看到兒子已經睡下了,因此出了病房,還稍微繞遠了一些,到走廊盡頭的小花園去,以免自己說話的聲音驚擾到其他病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