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breaking bad-05
其實在當年q大的醫學院臨床系投毒案發生的時候, 柳弈已經在念研二了。 他平時跟老板在公安局的法醫研究室上班,吃住也在自己在單位附近租住的公寓里,已經很少會到學校去了。 不過那幾日他因為要準備一篇論文的關系,每天下班后會回學校, 到圖書館里查找和影印一些資料。 大約就是所謂的因緣巧合,那日柳弈手里抱著一本大部頭走向閱覽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男生,一邊咬牙切齒地翻著書, 一邊還不停地抹著淚,一張娃娃臉上眼淚和鼻涕糊得到處都是,真是說不出的可憐又可愛。 柳弈早在高中時代就已經確定了性取向,也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審美情趣。 他喜歡的是那種身材高大, 男人味十足的類型, 眼前這個小哭包絕對是在他的守備范圍之外的, 不過大概是這個小孩哭得實在太傷心了,讓他莫名的就覺得有些心軟。 當時柳弈只覺得這孩子大概是考試砸鍋了, 正在委委屈屈地復習, 所以順手從包里摸了包紙巾, 輕輕地推到了方夏面前。 “別哭了,擦一擦吧。” 方夏抬起頭, 朝柳弈看去。 即使過了那么多年,他回憶起那一晚與柳弈初見時的一幕, 依然仿若如在眼前。 在感激和仰慕之情的雙重美化下, 方夏始終覺得, 那時候站在明亮的白熾燈下,彎起雙眼,朝他微微淺笑的柳弈,是他在記憶中所見過的,最最好看的人。 方夏木楞楞地看著柳弈,像一尾離水的金魚一樣張著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擦擦臉。” 柳弈干脆好人做到底,撕開紙巾的包裝袋,抽出一張,塞進方夏手里。 “哦,好的……” 方夏連忙用紙巾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 “謝謝。” 他紅著臉拿起剩下的紙巾,遞回給柳弈。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柳弈手里的大部頭上——漆黑封皮的書脊上,用燙金字體印著《法醫形跡學應用》幾個大字。 方夏頓時睜大了眼睛,聲音帶著一點兒興奮的顫抖:“你、你是法醫專業的學生?” “對,我是。” 柳弈點點頭。 他看了一眼方夏在桌子上摞了好幾本的法醫專業教材,有些奇怪地反問道:“難道你不是嗎?” 他說著還朝方夏剛才正在看的《法醫毒理學》抬了抬下巴。 “我是臨床專業的。” 方夏緊張地攢起拳頭,“就……能不能稍微耽擱你一小會兒?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十分唐突。畢竟這個點兒還留在圖書館的,多半不是在復習備考,就是要趕論文趕報告的,誰都有正事,沒那么多閑工夫搭理他。 但方夏就是莫名的有種感覺,面前這個剛剛向他釋放出善意的漂亮青年,應該會愿意聽他說話。 “行啊。” 果然,柳弈想了想,伸手拉開了方夏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