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圍圍1
一天累人的婚宴流程結束。 州圍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一雙腳的感受已經成功從不堪忍受的酸痛飛升成了麻痹的鈍痛。功能臨近失常的還有表情,笑到就跟上揚的弧度和臉黏在一起了似的。 總之,她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疲倦,連頭發絲都在嫌累。 不過林縱橫那幫兄弟還在興頭上,遠遠沒有要結束的跡象,合起伙來灌醉新郎官的意思非常明顯。 州圍強撐著又陪了一會,實在累得受不了,就和林縱橫打了聲招呼,打算先回婚房休息。 林縱橫從依然半醉的好友們此起彼伏的吆喝中分出點神來,半摟過州圍,手安撫地在她背上摩擦幾下:“累了?” “要廢了。”州圍說。 “那你先回。”反正拼酒是林縱橫和他那群朋友之間的活動,州圍確實也沒有陪著的必要,林縱橫大方放人,眼神朝下看了看她的腳,她最后一套禮服為了方便敬酒,款式比較輕便,沒有做成及地的長度,只到了腳踝的長度,露出一雙塞在高跟鞋中備受折磨的腳,他看兩秒,抬起眼來,問,“還能走么?” 州圍跺了一下腳,做無用功的舒緩,聞言反問:“不走你抱我嗎?” “是啊。”林縱橫說著,半彎下腰去,一手托在她背上一手托在她膝彎下,眾目睽睽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抱老婆回洞房。” 除了林縱橫那群朋友,大部分的賓客已經散了,不過在場剩余人士的起哄聲合在一塊還是很可觀,一時間,宴會廳充斥著善意和打趣的怪笑聲、口哨聲、吶喊聲。 州圍在短暫的驚呼后適應了眼下的狀況,看著林縱橫笑。 林縱橫也笑。 兩雙眼睛里都是熠熠的光芒,璀璨且溫柔。 “我送她回房間。”林縱橫跟朋友們打招呼。 方遇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別不回來啊。” 這話一出,立刻引發眾怒: “我看他這架勢,玄得很啊!” “不回來我們會來鬧洞房的。” “縱橫,結婚沒有站著回洞房的道理的,酩酊大醉是江湖規矩知不知道?” …… 州圍的禮服上鑲滿了鉆,重的很,抱著挺耗力氣,林縱橫把她往上掂了掂,面對狐朋狗友不安好心的七嘴八舌,笑罵道:“羅嗦。” 得到他一定會回來的保證,二人才被允許離開。 喧鬧漸漸被拋在身后,越來越遠。 安靜的廊廳中,林縱橫抱著州圍走得不急不緩穩穩當當,他低頭看一眼州圍靠在他胸膛闔著眼睛小憩的模樣:“這衣服這么重,穿著不是累死了?” 結婚真是受罪。 州圍答得風淡云輕:“還好。”她沒睜眼,抬手摸他的臉,“你呢,你累嗎?” “不累,我很開心。” 州圍睜眼,頃刻間一雙帶著倦意的瞳孔里落滿水晶吊燈燈光的倒影,熠熠生輝,比眼下貼著的幾粒碎鉆還要耀眼幾分。 她輕輕捏一把他的臉。 雖不言不語,但表情和動作都透著寵愛。 套房里空無一人,不過之前有不少賓客來參觀過新房,尤其還帶著孩子,搞得一片狼藉,散落的瓜子果仁零食隨處可見,氣球之類的裝飾則被熊孩子們拆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