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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塵亂在線閱讀 - 【云城尋冰】198

【云城尋冰】198

    未進青遙宮, 但聞古琴之聲悠悠傳來。凌非茗停下腳步仔細聆聽,此等迷蒙似霧又清晰如風的弦音,唯有她的師父明心道尊那一雙回春妙手才能信手奏來。

    凌非茗微微一笑,足下輕點來到青遙宮門前。守衛弟子見首徒歸來紛紛施禮,知道她要去面見道尊便要先行通報。凌非茗道聲“莫擾了師尊琴興”, 便將師妹攔下徑直入了青遙宮大門。

    青遙宮正殿焚著今冬臘梅特制的熏香, 清冽可人。明心道尊置身殿中桃木案后, 一雙素手在古琴之上輕盈躍動又似著力千鈞,指法剛綿并濟,落處柔韌相間,進而劃動琴弦悅音振振,入耳皆是曼妙天籟。

    再看明心其人,一身紫霄諸天法衣如夕陽薄霞環繞周身, 疊云冠下發絲依然墨黛。歲月的痕跡仿佛遺漏了這個靜慧雅致的女人, 才讓她在天命之年依舊光彩照人。凌非茗便在廊下如此靜靜望著,既似在品味琴曲, 又似在欣賞那人。

    須臾,明心在琴曲中抬起頭, 柔和笑著與凌非茗對上眼眸, 又低頭重歸旋律之中。從凌非茗進門來的剎那她便已經察覺, 只是她們師徒間有個無需挑明的暗約,便是在撫琴奏笛時, 若無緊急的重大事件, 她們定然不會打斷對方, 萬事只待一曲終了再言不遲。

    最后的余音依稀還在青遙殿上縈繞,明心已經款款走下殿來。

    “好琴。”凌非茗目色欣喜,仿佛有股壓抑許久的激情在胸懷中迸發出來。她快步向前迎到明心面前,不等明心開口便將明心道尊猛然抱緊。

    明心一愣,隨即笑著嗔責道:“你可多大年歲了,怎的今日還像小時與非云爭寵那樣抱起本尊來了。”

    凌非茗并不回答,反而將明心抱得更緊,那力道強烈的仿佛若是松手,懷中之人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非茗?怎么了?”明心道尊察覺到凌非茗的異樣,這個徒兒平日一向心思淡泊,天性樂觀。自從長大羞于與她撒嬌后,還從未見她這般模樣。

    明心想了想,莫不是這徒弟在云城受了什么委屈?便抬起手來輕撫凌非茗的脊背以示安慰。又道她方才贊嘆琴曲時并無為難之色,突然如此親昵可是為了哪般?

    于是明心道尊試圖將凌非茗推開問個明白,但凌非茗卻似十分抗拒,她只好由著凌非茗多抱一會,詢問道:“云城偏遠,南疆兇險,可是你平日悠哉慣了,吃了什么虧……”

    “明心……”凌非茗輕聲低喃,飽滿朱唇湊近明心耳邊,溫熱吐息甚至微微吹動了明心耳垂上的珠墜。

    “你叫我什么!”明心道尊一愣,萬分驚詫的將凌非茗推開。就算再怎樣緬懷小非茗小非云環膝邀寵的舊時光,她也實在不能忍受凌非茗對她如此放肆。

    被推離的凌非茗怔怔望著她,一時無語,眼中卻是泛起微紅,在燈火之下映著瑩瑩水波,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明心愈加驚詫,但不得不板起面孔,嚴肅道:“膽子大了,竟敢直呼本尊道號!逆徒若再不說明為何如此無禮,休怪本尊論你目無尊長之罪,將你罰去謫……”

    凌非茗似乎并不為責罰所動,不等明心說完又再向前想拉起明心道尊的手。此時明心已有準備,閃身躲過。凌非茗見狀,情緒萬分激動,口中不斷念著明心名字又欲再來。

    明心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青遙大殿上與自己的得意首徒動起手來。可凌非茗又似十分笨拙,雖有咄咄逼人之勢,但卻用不出半分真氣道法,只是胡亂的想要與她親近。

    明心不忍心向自己的徒兒下手,一邊躲閃格擋一邊仔細觀察。但見凌非茗平日眼眸輕靈聰慧,現在卻是呆滯空洞,平日多語善言,現在卻低曖含糊。無論與她說什么她都置若罔聞,卻又偏偏對自己萬分執著。如此異于往常之態,怕是在南疆著了什么道兒。

    兩人往來間,青遙宮殿上又趕來一人。明心側首一瞥,但見是個氣喘吁吁的紅色身影,于是喚道:“非云來得正好,快看看你師姐發什么瘋。”

    非云急急跑來實在太累,只能扶著殿中雕花立柱喘息點頭。須臾才道:“回稟師尊,方才咳咳……弟子在木連橋遇到師姐,發現師姐與往日大不相同,徒兒覺得她好像不對勁兒特來查看。咳咳……想她剛從南疆仙火教歸來,我怕是……咳咳……怕是……”

    “中了蠱了!”明心不料聰慧如凌非茗也會大意中蠱,又恨又憐的暗中責罵凌非茗幾句,等不及非云咳喘,兀自猜出下半句。同時心中十分納悶,這逆徒倒是遭了什么邪蠱,竟還對自家師父師妹輕薄起來了?

    非云聞言連連點頭。如此,明心有了分寸,便將道法聚于指尖,朝凌非茗眉心打去。不過三五道定魂咒,凌非茗頓時安靜許多,也不亂呼明心名字,也不放肆的對明心動手動腳了。只是她好像失了方才的神識,怔怔立在殿中,用手按在眉心,努力回想著什么。

    虛塵峰望月居的凌非墨房中,空氣安靜得可以用尷尬來形容。趙青然請命的手遲遲沒有放下,明海道尊卻是對此一言不發。

    初一因坎城之事對趙青然充滿猜疑,第一個不愿由趙青然護送冰冰靈。但見明海久不發話,馬上應道:“是弟子把它從南疆帶回來的,不然還是由弟子把它送回幽北去吧。”

    明海道尊想了想,示意兩人都將手放下,正色道:“你們都別爭了,遣誰前去本尊自有安排。今日天色已晚,多虧靈獸相救非墨得以好轉,就讓你們的師兄好好休息。為師回去了,你們也各自散去吧。”

    “是,師尊。”趙青然一計未成,悻悻應下。但見事情還有轉機,便也不再堅持。只要凌非墨不在此刻醒來讓他無從下手,他就還有時間思考解脫之道。

    初一也放下手臂,將冰冰靈抱回懷中。小獸乖乖的依偎著初一,昏昏然竟像是隨時都能睡著一樣。模樣雖然可愛,但初一知道,小獸必是報答她們搭救之恩用盡力氣為凌非墨驅除妖炎,才會累到如此疲乏。

    出了凌非墨的房門,三人恭送明海道尊先行離去。趙青然假意送初一到望月居門口,與初一攀談道:“見非一師妹安然歸來,師兄我心中懸著的石頭便終于落地了。”

    初一亦客氣道:“多謝師兄掛懷。”

    趙青然笑道:“師妹別客氣。你我本就有緣,未入天御宗便在西嶺小酒館相逢一見,如今又是系出同門,師從一人,自當相互照拂。”

    初一不知趙青然無端扯這又遠又空的同門情誼是何用意,也不知該說什么,隨便支吾幾聲應付了事。

    誰知趙青然又道:“坎城一戰,可惜我身有舊疾不能應戰,累及非墨師兄和非一師妹受了重傷,實在慚愧。”

    “我等傷勢與師兄無關,是銀眼夜魔造的業。”初一淡淡回應,隨即話鋒一轉,半真半假的向趙青然笑問道:“非然師兄的傷不也是拜銀眼夜魔所賜么?怎的魔頭那般偏心,只把我和非墨凌尊灼得夠嗆?”

    趙青然聞言,尷尬笑笑,回道:“許是我命不該絕。可憐與我同去的三位同門都遭了毒手。想來師妹與非墨師兄雖受業火之苦,尚都還有回天之術。若是那次魔頭下手再重些許,師兄我也就不能站在這里與你聊天了。”

    初一陪笑道:“師兄這樣一說,我怎么更加覺得銀眼夜魔對非然師兄手下留情了呢?”

    “哎,這樣的話師妹可別亂說。”趙青然一臉嚴肅的擺擺手,向初一道:“銀眼夜魔是我天御宗立派死敵,除之尚不可及,哪能受他的照拂。”

    “師兄說的是。”初一應著,極目望望前面,與趙青然道:“再往前就是照影居了,師兄留步吧。”

    “哦……好。”趙青然有些不舍,想來客套話說的多了還沒說到要事。但見初一與南卿將要離去,又張口道:“非一,那個……”

    “非然師兄還有何事?”初一不耐煩地停下,轉回身來。

    趙青然皺眉,像是在思考挽留初一的借口,但見初一懷中小獸昏昏欲睡,隨即道:“方才我聽師妹說這冰冰靈喜寒惡暖,要在幽北雪山才能恢復精氣。你看它現在萎靡不振的樣子甚是可憐,不如與師尊說說,今夜將它送到青靈峰雪頂之上修養,如何?”

    “雪頂?”初一心中一動,她在謫仙洞中受過處罰,也在雪頂之上踏過風雪,那里的確是個至寒之處,于小獸來說倒是十分受用。況且青靈峰禁地守衛森嚴,更能保障小獸安全,的確是整個紫麓山最適合冰冰靈休憩的地方了。

    但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講出來,初一也就應下了。不知為什么,被趙青然這么一說,初一反而不放心起來。縱然她并不知曉凌非墨就是被趙青然所傷,她也依然覺得趙青然對冰冰靈的關注有些唐突。

    于是初一抱緊懷中小獸,與趙青然道:“師兄好意非一記下了,只是我剛從云城歸來尚未安頓,容我先回房整理一下,再給冰冰靈找個好去處。”

    “如此也好。”趙青然想說的話終于說了出口,向初一拱拱手,拂袖離去。

    南卿亦與初一作別。回到闊別已久的照影居小屋,初一將冰冰花盤置在桌上,又將小獸放在花盤邊。此時小獸已經呼呼睡著,初一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身體,便去為自己準備沐浴清水和干凈衣裳。

    除去風塵仆仆的海青袍,又脫下貼身的白色內襯,初一沒有束縛的身體沒入水中,盡情享受著溫水擁抱疲累肌膚的舒緩感。終于不再是冰冷刺骨的仙冷湖水,也終于沒有了熾熱魔焰的折磨炙烤,初一撩起清水撫過自己受過不少苦難的手臂,用手指一點點輕輕慢慢的向上揉捏,逐個掠過凌非茗為她灸刺過的xue位,還有肩處附近凌非焉為她封止過的xue道。回想起在馬車中昏昏沉沉的時光雖然苦痛難熬,卻也留下了與凌非焉相互依偎,共食柑橘的羞澀回憶。

    想著想著,初一突然又笑起自己,與凌非焉分開不過片刻,怎的又被她的音容樣貌充滿了腦海。于是初一再向身上撩撩清水,手掌也由肩頭滑向了身前,仿佛左邊心口的柔軟處還殘余著凌非焉掌心輕覆其上的力度。她也不懂,明明冰冰花的花瓣那樣寒冷凍人,為什么凌非焉手心里的溫暖卻還是越過了肌膚,透進了心里。甚至這股暖流現在還在,混合著她無奈壓抑的心緒,在周身的血脈中發酵沸騰。

    欲望。

    初一將頭仰在木盆的邊緣,身體卻盡可能的深埋在水中。她的意識里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個修道之人必須克制的字眼。水越是輕柔,水越是溫暖,她便越無法控制從身體里氤氳而出融進了水中的欲望。寒冷軍帳中那個忘情之處的輕吻,此時竟像是逃不開的罪孽,一遍遍在眼前重現。

    為什么,為什么……

    初一的呼吸漸漸沉重,身體也漸漸升溫發燙。她抬起手,捧著自己灼熱的臉頰,不斷幻想如果那時真的會被凍成冰人再不能活在這世上,到底會不會將喜歡兩個字向凌非焉說出口。

    可是,她活著回來了。

    可是,凌非焉并不想聽。

    可是,又哪有那么多的可是。

    睜開眼睛,燭火之下,小屋中的一切似乎都被情yu渡上了醉人的迷朦。初一不想放任自己繼續沉浸在無解的欲望中,亦不想苦苦思索凌非焉為何不愿聽她述出衷腸,便起身披上薄衣走出了木盆。

    桌邊小獸依然睡得酣暢,初一抬手輕撫,落指之處極盡愛憐,不單怕驚擾了它的清夢,又似將滿心無處寄托的相思找了個宣泄之處。

    沐浴之后,換上新的衣袍,初一的困乏亦隨之一掃而光。看看天色,不過才到亥時。推窗而望,紫麓山層巒疊嶂,莊嚴肅穆。初一深深呼吸著初春夜色里的清冽空氣,心情片刻釋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宏大泰然的天地之間,自己那點不足為外人道出甚至竟遭自己厭惡的欲望又能算做什么。

    只是今夜的月色尤其明亮,便如那年中秋,與凌非焉同在謫仙洞中賞過的清雪。小小房間被揮不開化不淡的厚重思念悄然充釋,反向心頭彌漫滿溢。初一到底還是耐不住自己的思緒,推門出來。

    “是了,天地不仁,我便是那不值一提的芻狗。”初一苦笑著呢喃。仰頭天際,但見夜幕深邃無窮,繁星流淌如波。那渾圓皎潔的月色不似陽光暖人肺腑,卻以粼粼清輝滌蕩人心。初一怔怔望著遠方,一時間有太多心緒爭先恐后的涌出來,她卻一個都不想去細細思量。

    忽而,她想起趙青然的提醒。心道青靈峰雖是至寒,但畢竟是山門禁地,送冰冰靈進去上要請示道尊師長,下要知會巡衛弟子,實在繁復的很。天御宗內不還有一處地方又涼又冷,卻比雪頂易去多了。打定主意,初一轉回屋中,抱起熟睡的小獸又將冰冰花盤納入懷中,出了房間。

    風聲習習,竹葉沙沙。初一輕盈走在萬里竹濤間,心心念著那個好去處。片刻,一盞竹制小亭呈現眼前。初一揚唇一笑,環顧四周,但見林中空地寧謐清涼,月光之下竹影搖曳,露潭岸邊水光微明,陣陣晚風襲來實在是清爽宜人的很。

    原來初一想到露潭之水便是山上積雪所融,寒氣亦甚。哪怕不及雪頂千年霜雪寒涼,也比讓冰冰靈呆在她的房中過夜好得多。況且她也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云城外的小村中,南卿送鯉火回去時,凌非焉曾嚴厲要求她日后務必加倍勤修持明以固根基。而自己方才又動了欲念,帶小獸來此處過夜,它睡覺,自己修持明,可謂是一舉兩得了。

    踏進觀雨亭,恍惚中,初一只覺得昔日與凌非焉在風雪中煮茶論劍的過往仿佛就在昨天。不自禁的伸手去觸摸凌非焉曾持著書卷專心研讀的桌案,那時凌非焉低垂眉目,嘴角微抿,安好側顏就那么自然的在她眼中融入了怡然景致。

    微風驟起,初一一怔,收回手來,將冰冰花和冰冰靈小心放在桌上,輕聲道:“小家伙,今夜你就在這兒睡吧,我陪著你。”

    小獸感到涼意,睡得更加舒心。初一在竹林邊緣以歌風扇隨手砍下段竹筒來,再回到露潭邊。只見這一池清澈凈水微微向岸邊漾著寒意,水面之上卻平靜得宛如光滑銅鏡。完美映照而出的凜冽圓月與天空蟾宮遙相呼應。

    初一慨嘆此間美景依然,將手中竹筒投入潭中。水面圓月頓時碎裂成繁星點點,回波流轉,綺麗萬分。初一腳下輕點,穩穩置身在竹筒之上。想不到那時百般落水倍感困難的招式如今卻是如此輕松。她甚至可以閉上雙眼不以視線判斷平衡,僅以體內真氣流動形成的氣場便能安然處之。

    很快,露潭水面上重現出一輪飽滿的圓月。只是這月色不再空曠,它的光輝中,孑然立著一個身姿卓然的俠韻佳人,涼暖的月色將她溫柔擁抱,在她周身渡上一層淺淺金邊。

    近有竹葉輕喧,遠聞清瀑潺潺,可夜卻依然靜謐。這樣的夜色里,是誰的腳步,誰的氣息在悠然臨近?忘卻時間的初一神識倍加遙遠,涼風帶來的訊息被她清晰捕捉。竹林中有人在靠近,初一睜開眼睛向迷蒙中望去。忽而手上微光一閃,許久未見的鎖魂咒幽幽浮現出來。

    她?!

    露潭中寧靜的滿月隨著心念震動一圈圈向外泛起漣漪。冰冷的露潭水趁機微微沾濕了鞋尖。初一低頭重踏翠竹,再抬頭時,那人已佇身潭前岸邊,白衣襲襲,發絲如黛。

    “凌尊……?”初一驚詫未幾,笑容又在不經意間浮上眉眼。

    “非一。”凌非焉用淡如夜風的聲音喚她。

    初一立刻歸來岸邊,喜悅中帶著羞赧,輕問道:“非焉凌尊怎么來了?”

    “找你。”凌非焉揚揚手中物件。

    “找我?”初一凝目一看,但見凌非焉手中拿著的正是昔日與她在竹林中修習時用來煮茶的冰心玉壺,于是疑惑問道:“凌尊深夜帶冰心玉壺找我……”

    凌非焉將視線投在亭中小獸身上,徐徐言道:“傍晚回到天樞宮,我與師尊說起冰冰靈。師尊說天氣漸暖,幽北路途遙遠,只怕冰冰花漸漸融化亦累及小靈。我想這冰心玉壺同出幽北,乃以至寒奇石千年冰制成,想來將冰冰花盤置入其中該能妥善保存。”

    初一聞言,面露欣喜,接過冰心玉壺,稱贊道:“非焉凌尊果然聰穎心細,這辦法妙極了。”

    凌非焉淡然一笑,又道:“本是去照影居尋你,但見你房中黑暗敲門不應,還以為你旅途勞累已經睡下,沒想到卻是獨自跑到露潭清涼來了。”

    初一心道,難怪方才手上鎖魂咒閃爍,原來是凌非焉尋她不見才以此定了她的方位一路尋來。可……

    好不容易平息的心緒又如碎亂的露潭之水一樣泛起了波瀾。初一忍不住思量,明海師尊連送小獸回歸幽北的人選還未定下,凌非焉何至連夜找出冰心玉壺且要親自送來?而且第一次尋她不到大可等到明日天明再說,怎的竟又專程尋到此間……

    難道她,也……

    初一并不奢求凌非焉做出這許多意外之為,僅僅是為了想要再見自己一面。或許她只是單純的關懷冰冰靈,畢竟她一直都對冰冰靈……

    “壺送到了,我……我便回去了。”凌非焉見初一愣在原地一言不發,先開了口。

    “嗯……”初一應著,失落,甚至是悲傷瞬間涌上心頭。到底還是自己想多了。凌非焉便是這樣的凌非焉,她所做的便是她想的,根本就不需要費心去琢磨思量。

    凌非焉說要離去,卻又站在原地未動。她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閃動著迎避不定的光輝,明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又只靜靜凝視著初一。初一害怕被凌非焉看透心事,心中已是波濤暗涌卻又竭盡全力故作著平靜。

    兩人便這樣在夜風中,月光下,露潭邊,默默相視許久。

    終于凌非焉一言不發的轉了身。雪白道靴踩在竹葉之上,吞沒了她漸行離去的足跡之音。不過三五步遠的距離,初一望著凌非焉寂然如雪的背影,心中悲傷竟已蔓延成了虬結的痛苦。不知是淚水還是什么,凌非焉的身姿輪廓模糊得怎樣也再看不清。

    “是誰?”淡然的聲音,清晰無比的撥觸了心弦。

    “什么……?”初一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喜歡的人,是誰?”淡然的聲音被那陣含糊哽咽卸去了偽裝,也在微微顫抖著。

    初一驚恐的睜大眼睛,喉嚨卻像被這世間最烈的毒yao劇烈灼燒,發不出聲音。

    凌非焉的名字已在腦海中激烈碰撞,她卻懦弱得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罷了。”凌非焉的聲音重歸平靜,像她來時喚的那句“非一”一樣虛輕。

    凌非焉離去了,真的離去了。青色的鞋靴仿如后知后覺的野獸,狼狽踏亂厚軟竹葉。沒有魔焰糾纏的手掌對肌膚的觸覺竟是如此深刻入心,初一猛然牽住凌非焉的手腕,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勇氣都在慫恿她將凌非焉挽留下來。

    理智倔強不過,情yu終究占了上風。

    凌非焉被突來的牽扯驟然轉身,她不知道,她驚詫的容顏是那樣令初一完全無法抗拒,甚至更加倍了她的迷亂。

    這樣柔軟,這樣細膩,這樣芳香甜蜜的,便是凌非焉的唇吧……

    那么,如此guntang滴落在兩人唇間的濕潤,又是什么呢……

    紫麓山的夜總是寧靜安詳。

    今夜,問天塔的風聲終于不再凄厲。趙青然的自白終于能夠讓道靈暫時告慰師弟道韌的在天之靈。愧疚,便是人的執念。

    今夜,天樞宮依舊燈火通明。夜幽石失而復得,清而又濁,濁而再清。千年輪回封印凈化,許是明陸逃不脫的宿命。責任,也是人的執念。

    今夜,數匹駿馬已經背馳天御宗太遠太遠。四名紅衣婢女護著湯沐笙急歸東海,縱然再想與朋友歡顏相談,家,亦是逃不過的執念。

    今夜,青遙宮中,明心無心賞花,南卿不得奏琴,非云耗盡心力,卻皆為一人。情義也罷,情誼也罷,情意也罷,哪個不是執念。

    今夜,望月居兩間宿房,凌非墨終得安睡,趙青然卻在床上反復無眠。生或死,殺或留,對錯因果皆在一念之間。仇恨,注定是執念。

    今夜,滿月亦如昨夜飽滿。

    明天,竹林中緊緊相依的兩人是否還會再如從前。

    “冰……”小獸舒服的嗚咽,睜開眼睛,圓月便溫柔的投射在清澈湛藍中。

    蜷蜷身體卷起尾巴,再閉上眼,月色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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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完結倒計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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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開玩笑的,第六章圓滿結束~(撒花)

    敲感謝一直閱讀支持的各位讀者大老爺~

    想說你們真是太善良了!感謝支持租租!!(鞠躬)

    ps:有些沒寫的細節不是不寫了,是在后面,還請期待。

    下面隆重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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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第七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