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要跑步進入現代化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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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憲卻只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了頭, 方才摔倒時陶子蘇小心地讓迷憲摔在了自己身上,此時他背部著地仰躺著,迷憲就趴在他上方, 頭枕在他的胸前, 似乎再度陷入了昏迷。 陶子蘇等待許久依舊沒有答案,動了動身子看見迷憲雙眸緊閉睡得安詳,瞬間覺得提起來的一口氣盡數xiele, 最后他只能長嘆一聲坐起身來, 扶著迷憲開始檢查傷口。 迷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數不清, 在同巨型蜥蜴纏斗時他雖然表現得輕巧而游刃有余,實際卻被蜥蜴尖銳的鱗甲劃傷了十幾條傷口。 此時那些傷口被雨水沖刷了許久,雖然不再有血滲出, 卻泡得微微發白,迷憲右手小臂處擦傷了一大片, 血rou模糊, 左手臂則被刺了一箭, 至今仍有小股血流從傷口中滲出。 陶子蘇越看越覺得心疼,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迷憲的身體一片冰涼, 陶子蘇將人扶在懷中努力保暖,同時褪去了迷憲的衣衫。 陶子蘇小心地繞過迷憲的大小傷口,將迷憲身上的獸皮衣物剝干凈,等到視線落在迷憲左臂那道最深的傷口后,陶子蘇終于忍不住問系統道:“憲憲的血怎么會讓那些蛇那么懼怕?” 系統回答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因為子系統實則由宿主供能,而陶子蘇現在幾乎筋疲力竭,系統自然也沒什么精神。 “當初編寫這個身體的基因編碼時,迷憲專門加上了血液能驅蟲的基因,當時有人問過原因,他說是因為有人需要。” 陶子蘇怔愣了幾秒后眨眨眼睛,突然發現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有人需要,需要的那個人自然只可能是他。 前一世陶子蘇很懼怕蛇,具體地說,他懼怕一切在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行動比他快、能給人的安危帶來威脅的生物。 因為陶子蘇心臟不好,所以他平日里從不能劇烈運動,一旦遇到這樣的生物無論跑與不跑,都是一條死路,因此他才有這樣一份懼怕。 想不到迷憲竟然將這些事情也全部記得,并且做出了對應的解決措施,盡管陶子蘇現在已經不再有心臟病,看到蛇也有了一戰之力,可是多虧了迷憲的這份體貼,不然今天兩人都死無全尸。 系統繼續道:“其實這類問答發生過很多次,后來我們就都習以為常,索性隨他自由發揮不再詢問,現在想來幸虧他的先見之明,否則你們這一次真的無法逃出來了。” 陶子蘇聽著系統稚嫩的正太音,眼中漸漸漫起一層水霧,他原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數情況都十分冷靜,但是剛剛自鬼門關走了一圈,心中劇烈的感情波動根本不受控制。 陶子蘇默默地想,在他不在的那十年,迷憲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切? 那時候的迷憲不知道陶子蘇能否治療成功,也不知道救世計劃能否成功,要有怎樣的信念才能支撐他度過那樣的十年,并最終創建新世界。 所有一切,大概只源于迷憲對陶子蘇的愛與執。 越想越覺得心底一陣刺痛,陶子蘇眨眨眼睛,一滴淚自他眼眶滑落,滴在他懷中迷憲的額頭上,他抬手胡亂擦了擦眼睛,然后微微俯身。 陶子蘇閉上眼睛,將心中萬千的情感都默默地收斂,然后化作一個最輕柔的吻,映在迷憲的額頭之上。 陶子蘇用自己的嘴唇擦拭掉迷憲額頭自己的那滴淚,然后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他輕聲道:“憲憲啊,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神,我來了!”恰在此時,一聲健氣的男聲在陶子蘇耳邊響起,是錢乙來了。 陶子蘇依舊抱著迷憲沒有動,只是用眼神示意錢乙噤聲,然后在腦內直接命令道:“東西全都帶來了嗎?那你先生火吧。” 錢乙這才注意到迷憲正面色蒼白地躺在陶子蘇懷里,似乎因為重傷已經昏迷,他連忙捂上嘴低低的道了聲抱歉,然后解下了背后的背簍。 巖洞外的雨勢漸收,但是仍然有些細雨飄落,錢乙做事向來體貼穩妥,他用獸皮遮蓋在柳條筐之上避免雨水侵擾,此時他掀開獸皮,柳條筐中一切都應有盡有。 陶子蘇在從蛇山逃離后就直接將需要的物資列了清單告訴錢乙,而錢乙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便準備好了一切,此時他取出干燥的柴火與生火裝備,身手利落地在陶子蘇身旁燒起一個火堆。 陶子蘇攬著迷憲坐在火堆旁,明滅的火光帶來陣陣暖意,終于為迷憲蒼白的面色填上幾分顏色。 錢乙依舊手腳不停,他又從柳條筐中取出了一卷細軟的干草,細細鋪在火堆旁的地上后對陶子蘇道:“神,準備好了,可以把迷憲放過來了。” 干草數量不多,只能鋪上薄薄一層,但依舊阻隔了巖洞地面的寒意,配合一旁的火堆,很快就讓小小的巖洞中恢復了溫暖。 陶子蘇將迷憲放在干草上,又脫下兩人的外衣在火堆上烘烤一番,此時錢乙又取出了部落中用來包扎的藥膏與清水。 迷憲這次傷口數量過多,又被雨水沖泡許久,陶子蘇擔心不仔細處理會感染,便將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條,洗凈后用作繃帶來包扎。 陶子蘇與錢乙一同洗凈迷憲身上大小的傷口,然后盡數包扎,全部包扎完已經又過去了將近一小時,陶子蘇一件衣服如今只剩下幾條破爛布條,迷憲的傷口這才終于止了血。 陶子蘇舒了口氣坐直了身子,他抬手想擦拭額頭的汗水,腦中卻一陣眩暈,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他身軀一晃向地面跌去,半分鐘后陶子蘇再度恢復意識,卻已經倚在錢乙肩頭。 錢乙看著陶子蘇突然向后仰倒,連忙扶住,他被陶子蘇突然失去意識嚇到,一臉擔憂地問道:“神你沒受傷吧?怎么突然就暈倒了?” 陶子蘇這才覺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疲憊,他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倚坐許久后才再度盤腿坐直,問道:“帶吃的了嗎?” 錢乙連忙又去取來帶來的食物,陶子蘇累極了反而失了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先開始休息,留下錢乙先守住巖洞。 看到陶子蘇和衣躺在火堆旁,將全部干草都留給了迷憲,錢乙沉吟許久,突然聯系了趙甲。 早些時候受了重傷的趙甲帶著人回到了部落,只是沒等趙甲的傷口包扎結束,他就應神的要求離開了駐地,此時事情已經處理完,錢乙覺得自己應當問問趙甲的情況。 “阿鷹,你怎么樣?”錢乙一言不發地坐在巖洞口,用系統對趙甲道。 趙甲有些驚訝錢乙竟然會聯系自己,他沉聲笑了笑,答道:“沒什么大事,過段時間就好了,神與勇者還好嗎?” 趙甲隱瞞了一些事實,實際上他的左手今后再也無法拿起重物,幾乎算是廢了一半,但是他自認這些事情不需要錢乙跟著擔心,便不輕不重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不曾想錢乙卻遲遲不回復,直到幾分鐘后才語氣帶怒道:“你怎么又騙我?你的手傷得這么重你還騙我說沒有事?” 趙甲愕然片刻,坐起身開始審視駐地中的眾人,試圖找出是誰暴露了他的情況,只是還沒等他找到答案,錢乙就繼續道:“我有些事相同你說。” 趙甲聽出錢乙的語氣與平日截然不同,便也暫時收起視線,道:“怎么了?” 錢乙躊躇了兩秒,才道:“我剛才找到神時,神正在親吻勇者,所以愛情這種東西,在同性之間也可以的嗎?” 趙甲心中一凜,他對錢乙的心思可謂路人皆知,唯有正主遲鈍到天怒人怨,竟然到現在還在想同性能不能互相喜歡。 趙甲為自己嘆了口氣,才答道:“你反對神與勇者在一起嗎?” 錢乙困擾地撓了撓頭,才回答道:“沒有,只是沒想到原來可以這樣,而且如果同性之間也可以有愛情的話,我覺得我可能……” 說到一半,錢乙突然頓住,他沉吟了許久,腦中滿滿的都是趙甲回駐地時鮮血淋漓的左臂,與當時自己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終于他咬牙道:“我可能是……喜歡你的,你會討厭嗎?” 趙甲沉默了許久。 錢乙忐忑的神情漸漸變成失落,在看到陶子蘇與迷憲的那個吻后,他思考了許多,他看到了陶子蘇對重傷的迷憲的體貼,又想到了平日里陶子蘇與迷憲間相處的方式,他想這樣的關切與體貼,大概就是所謂的愛情了。 然后他忽然發現,其實他也一直關心著一個人,他與趙甲分明在不同的狩獵小組,可是兩人卻莫名的十分熟悉,他向來是個遲鈍的人,他所有的情感波動似乎只給了兩個人——神與趙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