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陳媛可能是從馬麗麗那里看到那件小禮服的。” 婚宴上拍了多許照片,馬麗麗將照片給自己的服裝設計師看是很正常的事。 “對,這么看,她們倆正是一伙的。” 玉竹聽到劉南的禮服壓過馬麗麗便又笑了,“我就知道陳媛水平不行。” “陳媛對記者說她專門為了學習服裝設計出國,將他們都騙了。 我們霓裳羽衣的人誰不知道她為了出國嫁外國老頭? 哎,我有一個主意,去向記者們提供實情,揭開她的真面目。” “算了,跟她吵,只能降低自己的檔次,她倒有可能借著霓裳羽衣提高知名度。” 玉竹不甘心,但她也承認,“陳媛一定能做得出來,沒準兒她又會編造一堆新說辭,把我們霓裳羽衣的成績算在她身上呢。” “一件小禮服算不了什么,我會設計更多的服裝,徹底碾壓她。” 魯盼兒說著叫來小娟,讓她從庫房選三十尺白色紗料送來,準備為劉南設計禮服,她已經有了思路。 小娟來了,為難地說: “庫房里的白色紗料都用光了,我明天去調貨,恐怕要幾天才能送來。” “前些天我還在強調,各種常用的衣料,要留有足夠的庫存。” 魯盼兒便問: “怎么能連白色的紗料都沒有了呢?” 小娟低下頭,“我忘記了。” 論起來,小娟差不多與玉竹同期到霓裳羽衣,也是從賣衣服開始,而且還在生意最興隆的秀水街,但這么多年下來,玉竹已經是霓裳羽衣的銷售經理,她的業績始終平平,不久前被從銷售崗位上換了下來,現在管著魯盼兒工作室。 畢竟都是老人了,玉竹與小娟也熟,便笑著解圍說: “我從朋友那邊調些吧。” 說著從包里拿出手提電話,三言兩語溝通好了,“一會兒就送來。” “太好了,打個電話布料就能調來。” 小絹羨慕地望向玉竹手里的電話,“魯姐,我們什么時候能發‘大哥大’呀?” ‘大哥大’正是手提電話的俗稱,聽說因為香港那邊的黑社會老大喜歡拿著磚頭大的手提電話在街頭耀武揚威而來。 不過,這種手提電話的確方便,路上可以隨時接打電話,就是價格特別貴,還不容易買到。 霓裳羽衣效益好,福利也好,前些時候魯盼兒給所有員工都發了傳呼機。 但是“大哥大”嘛,魯盼兒只給自己和幾位高級管理人員配了,“其余的員工還要等。” ※※※※※※※※※※※※※※※※※※※※滟滟的新文,求預收! 第270章 一擲千金 魯盼兒為劉南設計了拍賣會上穿的禮服, 回家之后就看到楊瑾拿來了此次活動的邀請函, “聽說是工藝品拍賣, 你也會有興趣?” “工藝品很多,但也有一些古董,其中幾件還蠻不錯的, ”楊瑾把拍賣品的清單指給她看,“這張畫是宋代揚無咎的墨梅, 這份唐代碑帖據說是孤本, 還有幾件明清時代的瓷器也不錯。” 魯盼兒湊過去看,“你打算收哪件?” “瓷器就算了, 我覺得碑帖還不錯——如果拍賣會的價格太高, 我就放棄, 與其在那里拍, 不如去潘家園自己淘。” 楊瑾放下清單,“不管拍不拍,總要給皇甫捧場的,我們只當去看看熱鬧吧。” “好的,”魯盼兒馬上開始盤算,“這次我穿什么呢?” “還穿上次的灰色小禮服吧,很漂亮的。” “不行, 我要重新給自己設計一款新禮服,而且還要很驚艷的, 店里也與拍賣會同期開始銷售——這次再有人抄襲也要落在我們后面了!” 楊瑾便問: “灰色小禮服被抄襲?” “你不大注意, 最近大街上有許多穿那款裙子的女孩。” 魯盼兒又詳細講了事情的經過。 “陳媛?” 楊瑾想了起來, “從她當年為了出國寧愿嫁給一個外國老頭兒,就能看出這個人虛榮拜金,現在就是開了公司當了設計師還是一樣,做出抄襲的事也沒什么奇怪的。” 果然他也這么想,魯盼兒便道: “以后我們警惕了,再不會被她提前抄襲了去。” 說著,拿了一張紙,畫起設計圖。 拍賣會上,魯盼兒穿了一條湖藍色的絲綢長禮服,輕柔的料子勾勒出女性優美的曲線,腰間一側繡了幾朵淺黃色的玫瑰花,雅致中透著活潑——既然上次的小禮服被陳媛鉆了空子,那么她一定能看到現在的自己,就讓她好好看吧。 魯盼兒挺了挺胸,信步走進大廳,如水一般的禮服擺出一道好看的波紋,與禮服同色的藍寶石項鏈和耳墜閃閃發光。 就讓陳媛妒嫉去吧,自己不只會設計美麗的衣服,還擁有年輕英俊儒雅的楊瑾。 可是陳媛并沒有出現在拍賣會,對于這位沒露面的競爭者,魯盼兒輕輕一哂,挽著楊瑾的手臂取了號牌坐下。 拍賣會選了北京飯店的一個大廳,富麗堂皇,隨著悠揚的音樂聲,劉南與馬麗麗共同捧著一張古畫走上前臺,拍賣師拿起話筒,“這是宋代著名畫家揚無咎的墨梅圖——楊無咎的墨梅以清逸見長,高潔清幽,不沾塵俗為長,可謂寸紙千金。” 拍賣師的聲音抑揚頓挫,引人入勝,“朝廷多次征招楊無咎做官,可他堅辭不就,一輩子生活在民間,不求聞達。 楊無咎雖然善畫,卻從不以作畫求名逐利,他喜歡飲酒,很多畫都是在醉后即興揮毫潑墨所做。” “據說楊無咎曾在臨江的一家倡館的墻壁上畫了一幅折枝梅,吸引了不少往來的文人士大夫,倡館生意興隆。 后來,有人將這塊畫了折枝梅的屋壁竊走,倡館頓時車馬稀少,門庭冷落。” 魯盼兒的目光落在臺上,沒想到馬麗麗也來了,而且還與劉南同臺。 雖然馬麗麗在舞蹈方面的水平比劉南差多了,但是她長袖善舞,結交了許多朋友,又造出非常大的聲勢,經常在報紙電臺露面,知名度幾乎能與劉南分庭抗禮。 這大概就是皇甫請了她的原因吧。 估計劉南事先也不知道,否則一定會告訴自己的——正這時,臺上的劉南向她眨了眨眼睛。 魯盼兒挑眉一笑回應。 北京飯店大廳里的基調是朱紅色的,而拍賣會又是金錢交鋒之處,所以魯盼兒為劉南設計禮服時,特別用了純白的顏色,就是想將會場中的劉南突顯出來,如今看來效果實在太好了。 雪白的紗裙如夢如幻,一朵白百合在她的發間綻放,不染凡塵的仙女捧著古畫,果然是拍賣場中最亮麗最唯美的風景。 這件衣服完全達達了她們的期望。 但絕不僅僅如此。 劉南是在示意,她的禮服又將馬麗麗的比了下去。 馬麗麗的酒紅色深v長禮服很有氣勢,原本并不遜色,但是這款禮服更適合歐美人,身材纖細的馬麗麗穿著未免有些撐不起來,更不幸的是,紅色禮服幾乎融入背后巨大的朱紅色掛毯,穿著禮服的人便很容易被忽視。 于是一同捧著畫的兩個人,便被分出了主角和配角,公主與侍女。 馬麗麗努力地揚起嘴角笑著,但怎么也抹不去一臉的尷尬。 這又是一場完勝。 似乎哪里有點兒不對? 魯盼兒重新將目光落在馬麗麗身上,這件禮服有點兒眼熟。 不是霓裳羽衣出品,也不是巴黎服裝節的展品…… 對了,這是今年紐約時裝周上某個品牌推出的新品。 一點兒也沒有改動,直接搬了上來。 再回想起來,陸老板女兒婚宴上馬麗麗那件禮服似乎也來自紐約時裝周。 而陳媛恰好在美國生活了許久,難道這就是她學習的經歷? “想什么呢?” 楊瑾輕輕地推她。 “一點兒小事。” 魯盼兒凝神一看,“原來墨梅已經拍出去了呀,五十六萬,李老板真是一擲千金呢。” 拍賣會上只強調楊無咎的墨梅,但其實他是一位詩書畫全才,這幅是他早期的作品,藝術上還不太成熟,楊家傳下的那幅墨梅圖有花有詩有題跋,是楊無咎晚年的傳世之作,價值要比這幅高多了,所以楊瑾才一點兒也沒動心。 “下面就是碑帖了。” 比起墨梅圖,碑帖出價并不踴躍,這種東西不比古畫有很強的裝飾性,唯有相關的專業人士才會喜歡,因此只有兩三波加價,就冷了下來。 楊瑾便舉起牌子又加了五千元,拍賣師報了新價,“二十二萬五千元!” 熱情地鼓動大家,“這可是唐代孤本! 還有加價的嗎? 還有加價的嗎?” 碑帖不同于書畫,一般人看不懂,也不感興趣,況且這個價位也不低了,無論拍賣師怎么鼓動,也沒有人再加了,“二十二萬五千元! 二十二萬五千元! 一次,兩次,三——”就在落槌前,門口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再加一萬!” 魯盼兒轉過頭,原來是寧林! 他一向不認可文物的價值,今天怎么能來參加拍賣會,而且還出手了呢? 這件拍品每次最低加價五千,可他直接加了一萬。 “二十三萬五千元! 二十三萬五千元!” 拍賣師越加興奮,聲音提高了兩度,“還有加價的嗎?” 楊瑾向魯盼兒笑了笑,又舉起牌子,“二十四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