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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記者起身問她:“你飾演的二十在片中殺了兩個男人,那在情感的處理上有沒有什么不同?” 顧勻佳拿著話筒:“嗯,片中的將軍雖然是二十丈夫的角色,但是感情并不深刻,”她瞇著眼睛笑,朝中間站著的薛放看去,恰巧他也轉過眼來,“和薛放扮演的謀士來比,自然會不一樣。二十作為一個間諜,終究有情感。” 四目相對。 兩兩無言。 記者點了點頭。 這時,祁言悠悠飄來一句:“所以說,女人吶。” 臺下幾個記者被他的模樣逗笑,哈哈笑作一團。顧勻佳抿嘴收回視線,也跟著笑起來。 氣氛還算輕松。 —— 晚上,王導請大家一聚。 顧勻佳推脫了。 奈何祁言直接拉住了她,悄咪咪跟她說:“你和薛放哥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能抽個空聚一下多不容易,佳姐你就先把事情放一放,和我們玩玩唄。” 顧勻佳拉開他。 祁言仍舊喋喋不休:“佳姐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倆安排在相鄰的座位上。我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顧勻佳唉聲嘆氣,拍著祁言的肩膀說:“你真是神級助攻。” 祁言困惑不解:“什么意思?合著佳姐你這么久不見薛放哥,都不想他的么?” “……想,我想。” 祁言一笑,了然道:“我明白我明白,小別勝新婚嘛。” 傻小子,明白個鬼。 祁言八卦,但事情辦得利索。說是挨著的座位就是挨著的座位,一點不差。薛放坐在座位上,很紳士地朝她一笑。 祁言在旁邊邀功。 “佳姐,怎么樣?” “嗯,”顧勻佳勉為其難地說了一句,“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的嘛。” 顧勻佳坐下,往薛放那里一偏頭,問他:“你給祁言那傻小子灌了什么迷|藥,天天逮著咱倆的事情沒完沒了,事無巨細的。” 薛放:“我倆有夫妻相吧。” 薛放:“他容易磕|上頭。” 顧勻佳戰術后仰,恭恭敬敬給薛放杯里倒了酒,端給他:“嘿,您老多喝點酒,說不定喝多了,就不會說這些胡話了。” 薛放也不回嘴。 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顧勻佳道:“你現在都不跟我斗嘴了。沒有意思啊。” 薛放放下酒杯:“為什么要斗嘴?我現在在追你,我得對你言聽計從,得寵你不是?”他笑著,“小佳,你還讓我喝什么?我都聽你的。” “哈哈。”顧勻佳干笑兩聲。 她轉過頭,用筷子戳了幾下餐具,驀然,笑了一聲。 “佳姐……” 祁言在左側喚她:“我就說你們小別勝新婚吧,笑這么開心,還是有薛放哥在身邊好吧?” 顧勻佳慢慢轉過頭。 “吃你的菜。” 祁言撇了一下嘴,不再說話。 顧勻佳仍舊戳著餐具,是啊,她剛才是笑了一下。看來有句話說的很對,無論何時,女人最耐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溫柔和追求。 這樣下去…… 哪里需要四個月啊? 第37章 觥籌交錯, 紅光滿面。 王導沒動筷子,一個人喝了半瓶白酒, 見人就說他高興。席間,他喝多了,薛放扶著他出去透風。 二十分鐘還沒回來。 祁言在顧勻佳旁邊攛掇:“佳姐, 你不出去看看?這都二十分鐘了,別出什么事呀。” “我不去,”顧勻佳夾了個青菜葉,“他又不是小孩子。” 祁言奪下她的筷子。 他語重心長勸她:“這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勻佳訕訕笑:“得。” 她朝席間的人打了聲招呼, 推門出去。外面的空氣確實新鮮, 顧勻佳打算在走廊晃悠幾圈就回去,但走到樓梯口時,她定住了步子。 樓梯下方, 有兩個人。 王導和薛放背對著她。兩個人手里都夾著煙, 煙霧繚繞, 他們對著窗子,比肩而立。王導的聲音悠悠傳來,還有醉后特有的鼻音:“耽誤你事情了,讓你在冷風里聽我講了二十分鐘的故事。” 薛放說:“沒事。” 顧勻佳靜靜站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她聽見王導嗓子沙啞道:“我這人心里埋不住事, 只能找個人說才好受。至于這些話, 阿西還能不能聽到,無所謂了。” 月光撒在王導身上,他的白發像沾了一層月輝, 背脊彎著,與平常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同,甚至沾了一絲絲寂寥。 這是男人之間緬懷的話題。 顧勻佳悄悄退了一步,她不能偷聽別人的心事。 薛放側過身,余光陡然看見樓梯上方有個人影。顧勻佳撤開步子,與他四目相對,而后食指放在嘴唇處,無聲“噓”了一聲,悄悄轉身離開。 王導問:“怎么了?” 薛放:“沒,沒事。” —— 顧勻佳回了屋。 祁言問她,她就說沒找到。 過了十來分鐘,薛放才回來。在外面吹了半個小時的風,王導醉意下去不少,他最后又敬了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一杯酒,了表謝意。 大家都碰了酒,沒法開車。 組里心思謹慎,備了幾部車。祁言一招手,安置好每個人的座位,最后剩下一輛車,給薛放和顧勻佳。臨走,顧勻佳清楚看見祁言朝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