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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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走到路的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高大的門。 程怡用一張工作卡在門把上刷了一下,門就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片更大更廣闊的空間,與外面的空曠不同,這里面,是各種各樣的人。 白人,黑人,黃人,男人,女人。 他們都在做自己的訓練,對到來的邱言至和賀洲視若無睹。 而在更遠的左側或后右側,有著數不清的房間,房間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標簽,說明著用途。 程怡又拿了一個箱子,在賀洲面前打開:“賀先生,這是你預約的東西。” 邱言至看著箱子里面的東西,愣住了。 ——這里面有兩把手.槍。 邱言至心都是一顫,然后湊到賀洲耳邊,小聲說:“賀洲,私人持槍是犯法的。” 賀洲也微微偏過頭,嘴唇似乎擦過了邱言至的臉頰,留下了有些灼燙的溫度。 賀洲頓一下,低聲道:“我知道,可這只是個游戲。” 邱言至:“……” 賀洲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比他更像個玩家了? 賀洲說完就又轉過頭把箱子里的兩把手槍拿了過來,把其中一把給了邱言至。 邱言至拿著手槍,感覺心臟怦怦跳,他慫地不行:“賀洲,你拿著吧,我不拿,走火了怎么辦。” 賀洲笑了一下,說:“子彈還沒裝,不會走火的。邱言至,你沒見過槍嗎?” 邱言至:“……我這種守法的好公民對槍的所有記憶都來自于槍戰游戲,難道你見過槍嗎?” 賀洲笑了一下,說:“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我記憶里可是有小時候陪父母在國外打槍騎馬的記憶。” 賀洲頓了一下,說:“沒想到這些隨便植入的記憶還有那么些點用處。” 賀洲帶著邱言至去了室內.射擊場。 邱言至:“賀洲,我們不是來找保鏢的嗎?” 賀洲:“是,但是這把槍你要隨身攜帶,至少要學會怎么開槍,只有這樣,發生危險的時候才能自保。” 邱言至撇了撇嘴說:“……我覺得你把3號bug想地太厲害了。” 賀洲伸手在邱言至的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說:“邱言至,輕敵是大忌。” 射擊場里來了個教練,和賀洲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教邱言至練習了起來。 練了一個小時,邱言至的胳膊都酸了,才被賀洲叫了停:“先休息一會吧。” 邱言至做到沙發上擰開一瓶礦泉水喝掉,然后,給走回來休息的賀洲也遞了一瓶。 邱言至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用左手摸索著拿起手機,忽然就有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來信人是未知號碼。 邱言至皺了皺眉,點開了那條短信。 【這么快就害怕了,竟然都已經用上槍了?】 邱言至看著這條消息,渾身都僵了一下。 “賀、賀洲……” 賀洲轉過頭來看。 但下一秒,又有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噓,安靜,我要送給你們一個禮物。】 邱言至只覺得脊背的冷汗都出來了。 “砰。” 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戴著一個鴨舌帽,身上穿著和外面那些保鏢一樣的訓練服。 他抬起頭的一瞬間,手中的槍就毫無征兆地露了出來,朝著邱言至扣動了扳機。 賀洲在這人舉起手.槍的一刻,就猛地朝著邱言至撲過去,隨即,一枚子.彈劃破空氣,毫不留情地射入賀洲的腰際。 賀洲疼得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他飛速抄起桌面上的手.槍,朝著那個男人打了過去。 “砰!” 子.彈直直射入了那個男人的頭部。 一瞬之間,那個男人頭上多了個血窟窿,他栽倒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然后他身子猛烈地抽搐了一下,死了。 邱言至慘白著一張臉,捂住賀洲腰間的傷口,那股血源源不斷地朝外流著,即使邱言至捂住了,鮮血也從指縫間冒了出來,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歇。 血液guntang,燒地邱言至手心發麻,讓他整個人都亂了陣腳,驚慌失措。 邱言至額頭的冷汗流了下來,他啞著嗓子,大聲地呼救了起來。 一群人涌進來,看見了賀洲的傷口,場面一瞬間變得慌亂無比。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抬過一個擔架,把幾乎要被鮮血染紅上半身的的賀洲抬到了擔架上。 場面變得這么混亂,邱言至卻幾乎看不見任何人,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他似乎只能看見賀洲緊閉的雙眼,以及腰上那個汩汩留著鮮血的傷口。 邱言至踉踉蹌蹌地撲過去,跟著被人抬起的賀洲往外走,可當他一只腳邁出門的時候,卻忽然間頓住。 邱言至轉過頭。 看向門后。 場面一片嘈雜喧囂,邱言至卻覺得,有一盆冰水從頭頂潑了下來,那冰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將冷氣侵入到了他的骨髓里,讓他渾身都是一顫。 ……剛剛那個男人死掉的地方。 什么也沒有。 沒有尸體,沒有血跡。 只有面前的鋼板門上,留下了一個被子彈打過的痕跡。 第58章 邱言至僵在原地, 直到前面有人喚他, 他才忽然回過神來。 他有些顫抖地撿起賀洲剛剛掉在地上的槍,塞到了懷里,又慌忙朝著門外跑了過去。 賀洲被保鏢公司的人抬到了一個加長版的車上, 邱言至也坐了進去。 邱言至本想給賀洲使用治愈卡,可車里還有三四個人,邱言至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 直接讓賀洲的傷口痊愈。 也許他的看著賀洲傷口的臉色過于慌張慘白,賀洲的手指動了動, 碰上了邱言至的手。 邱言至愣了一下, 抬頭看向賀洲毫無血色的臉龐, 他嘴唇顫了顫,伸出雙手握住了賀洲的手。 賀洲張了張嘴, 聽不見聲音,但依稀能辨出他的口型。 “……邱言至, 別怕。” 邱言至鼻子一酸, 眼眶都泛了紅, 他把賀洲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彎下腰,把賀洲的手蹭在自己的臉頰上,啞聲道:“我不怕。” . 賀洲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保鏢公司的人員就準備離開了。 剛剛把他們帶進去的程怡遞給了邱言至一張名片, 說:“既然賀先生是在我們公司受的傷, 無論他是怎么傷著的, 我們公司都會承擔一定的責任。” 邱言至腦子很亂很累,并不想說什么話,可接到名片之后,卻抬頭看向程怡,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說的那個無論他是怎么傷著的,是什么意思?” 程怡愣了一下,說:“事發時,教練出去了,射擊場只有你和賀先生兩個人……” 這意思是,是他們自己弄傷的。 邱言至抿了抿唇,說:“你們的射擊場有監控嗎?” 程怡搖了搖頭:“你和賀先生練槍的那個射擊場是專供顧客練習的,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我們一般不設監控。” 邱言至問:“那射擊場外面呢?” 程怡:“射擊場外面是有的。” 邱言至:“我要射擊場外面的監控,事發一小時之內。” 程怡:“好的,我隨后會發到您的郵箱。” 等那一堆保鏢走了之后,邱言至又呆呆地站在了門外面。 他站了一會兒,腿酸了。 便蹲了一下來,把頭埋在了膝蓋里。 剛剛和那個程怡說話,他其實是強打著精神的。 他腦子里亂地像一團麻,似乎什么都捋不清。 那個詭異的,像是挑釁一般的短信,以及那個被賀洲一槍爆頭之后又原地消失的男人,都讓他渾身都起了層寒意。 邱言至摸了一下懷里那把槍的輪廓,才勉強心安了點。 今天賀洲讓他帶著槍,他還說沒必要。 可他現在,恨不得在懷里揣一個手榴彈。 邱言至原來面對3號bug,唯一安慰自己的理由便是,3號bug只是一個出了bug的npc,頂多是有錢有勢了些,他邱言至可是能夠使用卡牌的玩家,在這個游戲里是開了掛般的存在。 可他現在知道。 可以開掛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射擊場里那人的突然消失,實在是詭異得不行。 在這個游戲世界里,除了卡牌效果,邱言至想不到還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個人忽然消失? 難道……3號bug也擁有卡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