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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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不可置信地看著邱言至和賀洲。 邱言至:……爸,媽,我說他只是在幫我扣扣子,你們信嗎? 第29章 邱擎蒼氣地手都是顫的。 十分鐘前這個叫賀洲的男人還坐在他的書房里,作為他的商業伙伴與他侃侃而談, 他當時還欣賞于賀洲敏銳的商業嗅覺和果敢的商業手段, 甚至還在心里默默發出了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己年齡大了, 遲早有一天要被年輕人擠下臺的憂患和感慨。 哪知十分鐘后, 他就看見那個給自己帶來莫大壓力的年輕男人, 就低著頭在解他兒子的衣服。 說實話, 要不是妻子在身邊拉著自己,邱擎蒼都想不顧后果地一腳踹上去。 “把衣服穿好, 出來!” 邱擎蒼沉聲呵斥道。 鐘雅柏神色憂愁地看了邱言至和賀洲一眼, 默默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看著身旁異常憤怒的丈夫, 鐘雅柏嘆了一口氣,拉著丈夫去了另一個洗手間去清洗他沾了墨汁的手:“哎, 別生氣, 你昨天不是還跟我說懷疑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嘛……” “我以為他們只是對彼此有好感,但你看看他們現在在做什么?” 邱擎蒼深吸了一口氣, 才勉強穩定住了情緒,“大清早, 言言剛起床, 而且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他們就敢這樣,要是單獨相處豈不是……” 邱擎蒼再也說不下去, 最后只咬著牙丟下一句: “……不像話!” 邱言至聽見門外的對話, 感覺很冤。 他推開賀洲, 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 邱擎蒼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兒子和前商業伙伴,沉聲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邱言至正在腦子里思索該如何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一只干燥溫暖的手忽然就覆在他的手背上,隨即,修長的五指帶著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道緩緩插入他的指縫之間,并與他十指相扣。 賀洲看著邱擎蒼:“邱先生,我和令郎在談戀愛。” 邱言至愣了一下,慌忙否認道:“我沒有!” 賀洲溫柔地看著他:“言言,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別再瞞著咱爸了。” ……咱爸? 邱擎蒼皺起眉頭:“等等……你剛剛叫我什么?” 賀洲深情地看了邱言至一眼,轉頭看向邱擎蒼,目光真誠,語氣真摯:“我們準備結婚。” 賀洲你他媽在瞎說什么?!!你瘋了嗎?!! 邱言至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搞得措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賀洲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震驚和慌亂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在這一瞬間甚至都忘了接下來該如何反駁。 “胡鬧!”邱擎蒼皺起眉頭說。 “你們才認識多長時間,你才了解言言多少,就說出這種話,你能負得了責任嗎?!” 賀洲垂下眼皮,緩緩開口:“我們已經相處了4個多月,但對言言來說,他已經認識了我好多年。言言的生日是在1998年7月20日,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喜歡的天氣是晴天,喜歡吃的食物是餛飩,最想去的地方是虹明島,因為他覺得那里晚霞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他還對某些方面有些迷信,比如說他的手機密碼和銀行卡密碼都是666888……” “賀洲!你閉嘴!”邱言至聽賀洲越說越真,急得耳朵都紅了,“爸,不是說他說的那樣!” 邱擎蒼看了一眼邱言至,拿起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輸入賀洲所說的密碼。 下一秒,手機就解了鎖。既然手機密碼都說對了,銀行卡密碼自然也不言而喻。 鐘雅柏看了一眼邱言至,目光有些埋怨:這孩子,喜歡上一個人怎么就這么掏心掏肺啊,這還在談戀愛呢,怎么連銀行密碼都和人家說了呀。 邱言至甩開賀洲的手,冷冷地看著他,然后對邱擎蒼說:“爸,你別聽他的胡話,我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一點兒的關系都沒有?”邱擎蒼皺了皺眉,“那你們剛剛在洗手間里做什么?” 邱言至:“……” cao。 這怎么解釋? 解釋說剛剛他們兩個人其實什么都沒做,賀洲只是在給他扣扣子嗎? ……聽起來更奇怪了好不好?! 邱言至你剛剛腦子是被驢踢了嗎?賀洲要給你扣扣子,你他媽就乖乖站在那里讓人家給你扣嗎?!你是不是忘了你倆現在是什么關系,還以為你倆是合法伴侶呢?! “他在生我的氣。”賀洲溫柔地看著邱言至,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語氣中盡是寵溺。 “言言想在虹明島上辦婚禮,我卻覺得太遠,所以起了一些爭執。言言,我已經知道錯了,虹明島我已經買了下來了,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賀洲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邱言至被氣地差點心梗,剛準備開口反駁,卻又被邱擎蒼打斷:“辦婚禮?這么快?你們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邱言至:“我沒打算……” “下個月。”賀洲捏了捏邱言至的手,轉頭看著他笑,聲音溫潤如玉,“言言還特地找人算過,說下個月六號就是好日子。” “不行。” 邱擎蒼沉聲道。 邱言至心中激動了起來:爸!對!!就這樣!!狠狠拒絕他!!我就知道你最懂我!告訴賀洲別癡心妄想!!!請繼續棒打假鴛鴦!! 邱擎蒼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下個月太匆忙了,年后吧。” 邱言至一臉震驚:“爸——” 邱擎蒼嘆了一口氣,說:“言言,你對賀洲的喜歡我都看在眼里,雖然我還是覺得你們的婚姻過于匆忙,但無論如何,爸爸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爸,我不會和他結婚的!”邱言至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賀洲是壞了腦子才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昨天才和他第一次見面!” “不認識?”邱擎蒼皺了皺眉:“那你昨天晚上為什么要問我關于賀洲的事情?” 昨天邱言至問的可實在是詳細,從賀洲什么時候提到過他,問到賀洲在邱擎蒼的生日宴上喝了多少酒。就差把“我對這個人有興趣想知道他的一切消息”這幾個字,放在臉上了。 邱言至暗地里握緊了拳,不知道怎么說。 “不要在爸媽面前鬧脾氣了。”賀洲站到邱言至面前,安撫他說:“以后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好了。 ” 他頓了一下,低頭看著邱言至的眼睛,墨黑色的瞳孔里閃爍著濃重的情緒:“言言,我不一樣,我不會對你撒謊。” 邱言至看著他的眼睛,嘴巴抿地緊緊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邱擎蒼看了一眼邱言至和賀洲,說:“你們有什么矛盾盡早解決,要是言言還在生你的氣,我覺得這婚不結也行。” 賀洲握住了邱言至的手:“爸,媽,你們放心,我會讓他消氣的。言言下午還和同學有約,時間快到了,我們就先走了。” 事已至此,邱言至說什么都會被定性為任性,只不過這一覺醒來突然就多了個婚約,實在是讓他頭皮發麻,更別說他這局游戲的主線任務是為了攻略葉明煦了。 ——現在這種情況,和任務主線偏離了十萬八千里遠。 邱言至在心里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冷靜了下來。 沒事的,只是小問題而已,再等兩天,就告訴父母自己和賀洲已經感情碎裂。 對了,按照上局游戲時間線來說,孟齊康下周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說賀洲心里有人,自己實在是忍受不了,于是要和他一刀兩斷。 不管如何,爸爸mama心里都是向著自己的,而且他邱言至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能只憑賀洲胡言亂語無中生有的那一席話,就真的要被逼婚了呢? 不可能的。 他邱言至好歹還是個玩家,賀洲只是個npc罷了,勝利將永遠屬于他邱言至。 想到這里,邱言至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任賀洲牽著手出了家門。 然后又迎著父母的目光上了賀洲的車。 看見父母離開了視線,邱言至才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冷著臉看著賀洲:“停車。” 賀洲充耳未聞。 邱言至扯扯唇角,冷笑道:“賀先生這是發的什么瘋,扯這種謊言,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邱少爺配合我撒謊的水平也不低。” “我什么時候配合你撒謊了?” “既然不是想配合我撒謊,那為什么要向你父親打聽我的事情,就那么喜歡我,對我那么有興趣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只是覺得你煩人,想了解一些你的事情,看以后能不能繞著你走罷了。” “那剛剛在洗手間,我給你扣扣子的時候,你怎么不推開我?” 賀洲轉頭看向邱言至,目光灼灼。 邱言至不自然地離開視線,辯解著說:“我沒反應過來。” “沒反應過來?”賀洲輕笑一聲,把車停在路邊。 他看向邱言至,目光沉沉:“沒反應過來什么?難道是沒反應過來,我已經不是你丈夫了嗎?” 邱言至轉頭看向他:“賀洲,你能不能別再對我說這種奇怪的話了,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那你現在給我聽清楚。”賀洲直直地盯著著邱言至的眼睛,深黑色的瞳孔幾乎有著能把人吸附的力量。 “邱言至,無論你有沒有撒謊,記不記得。你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賀洲停頓了一下,語氣冷靜而又克制。 “你得還回來。” 邱言至瞬間覺得心跳聲猛然加重,他第一次覺得賀洲的深黑色的瞳孔竟然如同一把透視鏡,幾乎能看見人的靈魂,讓人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邱言至竟然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一邊低頭解安全帶,一邊說:“……神經病,我不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我也是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邱言至正準備打開車門走下去,就聽見賀洲又開口說:“今天早上我和你父親簽了一筆很大的合同。邱老先生年紀大了,連合同上的漏洞也看不清。” 邱言至愣了一下,轉頭看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賀洲黑沉沉的眼睛里不夾帶一絲情緒:“如果我做些手腳,邱老先生說不定會一夜白頭。” 邱言至抿緊的唇,眼神戒備:“你在嚇唬我,我們家家大業大,你想搞垮我家,哪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