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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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六點更新。 第八章 元勉晚上該吃藥了,這些藥他從小時候一直吃到現在,這是治療他精神疾病的藥。 書桌上還放著已經涼透了的水,那是小員工給他倒的,元勉腦海里又出現了小員工小口小口喝熱水的模樣。 她走的時候,還在跟他說明天再見,那么開心,先是期待著明天的再次相見。 元勉放下了手中的藥丸,只是喝了小員工給自己倒的水。 元勉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枕頭上居然還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之前小員工睡了他的枕頭。 他大腦可能為了讓他的幻覺更加真實一些,所以還讓他覺得自己聞到了小員工頭發的味道。 鼻尖總是若有若無的氣息,元勉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跟以往睡不著覺,睜著眼睛等天亮的失眠不一樣,這一次,元勉卻陷入了一種輕微的亢奮,心里像是有一顆種子,蠢蠢欲動準備發芽。 元勉干脆又起來,從床底下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各種書籍—— 《搏擊俱樂部》 元勉看這本書的時候還是小學五年級,當時的小元勉又瘦又矮,還去偷學了跆拳道,為的就是有一天打倒副人格。 《致命id》分析 初中的時候看的電影,小少年元勉當時做了很久的噩夢,夢到自己殺了人,但又不是自己殺的,他不停地解釋自己沒有做,但沒有人相信他。 元勉是記事開始就知道父親是什么人,不停有人跟他說,他以后也是個精神病,殺人犯。 可是,元勉不想,他不想殺人,不想跟人打架,也不想做個精神病。 隨著時間的增長,當年在恐懼中的小孩子,現在已經長成了成熟穩重,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應對一切情況的人了,包括那個他等了這么久的邪惡人格。 他想象的副人格一直都是殘暴,狡猾,邪惡,崇尚暴力的大惡人。 誰曾想,他的副人格居然是一個經歷了無數苦難,眼睛里依舊藏著快樂的女孩子,渾身沒有一點陰影,簡直像是長在春風中的小向日葵,每天快樂地朝著太陽搖擺。 而他就是她的太陽。 根據元勉查的資料,幻覺比本體更先知道自己只是本體精神分裂出來的一個幻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記憶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并且所有的幻覺都會積極搶本體的身體,而本體一直到最后才知道一直跟在身邊的這個人是幻覺。 可他這里非常不巧,他作為本體,比幻覺更先知道了對方是幻覺,這樣一來,一下子占據了主動地位。 如果一個正常人的做法,應該是積極治療,積極吃藥,想辦法消滅這個幻覺,然后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元勉原本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能夠像其他所有正常人一樣去擁抱人生,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追尋人生的意義。 那這個小員工怎么辦?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還心心念念地要為他這個大老板奮斗。 元勉腦海里又出現了小員工跟在他身邊的樣子,那么認真,那么熱情。 元勉做了一個夢,第一次夢里沒有被什么連環變態殺手追殺,也沒有喪尸圍城。 夢里,有一株小向日葵鉆進了他的懷里,他好像抱著一輪小小的太陽,心窩里都是暖烘烘的。 “老板——”孟欣欣在外面敲窗戶。 元勉打開了窗子,孟欣欣帶著窗外清晨的清新空氣跳了進來。 “老板,給你帶了早飯!”孟欣欣從書包里拿出了rou包子和豆漿。 元勉又準備想這個包子豆漿是怎么去買的。 算了,精神病的事情就很難想得通,不想哦。 孟欣欣將包子分成了兩份,豆漿插上吸管—— “老板,吃早飯。” 元勉也不跟副人格客氣,反正都是他,便坐了下來,兩個人一起吃起了早飯。 孟欣欣吃東西都是細嚼慢咽,慢吞吞的,元勉吃完了4個包子,喝完了豆漿,孟欣欣才吃完一個包子。 元勉就看著她吃東西,問道:“你跟我說說你之前的生活怎么樣,作為老板,我應該充分了解員工的過去。” 孟欣欣停了下來,認真地說道:“我叫孟欣欣,山茶市人,我現在十六歲,本來應該讀高二了,結果家里出了事,我就輟學了,我大伯給我聯系了一個工廠做女工。” “大伯?” 孟欣欣點了點頭:“我親爸媽生了三個女兒,我是老三,我大伯他們原本生不出小孩,所以也就抱養了我,然后我三歲的時候他們就懷孩子了,所以我有一個比我小4歲的弟弟。” 元勉到這里就有點想不通了,他給這個小朋友設定的悲慘童年,基本上是參照自己被家庭暴力,求助無門的童年,可是怎么還這么復雜地設置了抱養之類的情節? 元勉再一細想又解釋的通了,可能是自己潛意識里里面虐待自己的母親不是親生母親。 “那后面呢?”元勉看向小員工的目光略帶歉意,這是他的副人格,有點類似于他的潛意識創造了她的悲慘記憶。 而小員工對于自己悲慘的來歷一無所知。 “然后我就來找你了。如果我沒有重生,我現在就是在工廠里做工,工廠當了兩年的童工,用的是我大伯母的身份證,錢也是打在他們的卡上的。” “后來呢?”元勉明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記憶,卻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后來我成年了,就自己偷偷的從那個廠里跑了,還好我長得好看,雖然沒有學歷,也還是找到了一個前臺工作,結果那個老板一直拖欠工資,一直暗示我做點什么,我白白干了兩年,氣死我了,現在想想我都覺得難受。” “是我?”元勉聽到孟欣欣說自己長得好看的時候,看著眼前的少女,心里有些認同,她的確長得很好看。 “不是,是另外一個無良老板,老板你這點好,你從來不拖欠工資。” “那我們怎么認識的?”元勉突然有些好奇,在這個人格心目中,自己到底扮演的是怎樣的一個角色? 孟欣欣說到這個就覺得很有戲劇性:“我那個時候其實膽子很小,那個無良老板稍微強硬一點,我就不敢說話了,還被他恐嚇說是要告我,我又不懂那些,被逼得差點活不下去了,我一怒之下就去直播跳樓……” 元勉順著小員工的思路—— 幼年時被親生父母送養給大伯一家,大伯家有自己的孩子。 高中就被逼著輟學,進工廠打工,工資還一分都拿不到。 剛成年自己找個工作,結果遇到了不良老板,一直被欺負得長大的人,壓根不知道怎么保護自己。 元勉目瞪口呆,饒是他分析能力再強,他都沒有辦法把這段內容分析出來,到底他的潛意識里在想什么? “特別尷尬的是,那棟樓是你家的,結果網友以為你拖欠了我的工資還想要潛規則我,于是就又又又把你罵上了熱搜,然后你們公關部來聯系我澄清,我一通解釋,公關部的部長說讓老板收留我,能夠塑造一個幫助弱者的形象,于是你就讓我加入了公關部,我一開始什么都不懂,所以就讓我作職粉,專業控評吹彩虹屁。” 新老板兇,壞,從來不給人笑臉,還總是莫名其妙地發火。 可他包吃包住五險一金,更可貴的是他發工資!他發工資!孟欣欣至今還記得,她拿到自己的第一筆工資的時候,整整八千塊錢,她那天晚上把錢全部取出來了,抱著哭了好久,那種辛苦勞動終于獲得了收獲的感覺,她畢生難忘。 元勉聽完了這戲劇性地認識過程,見小員工看著自己,眼圈有些紅,于是說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孟欣欣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說道:“這一次任務完成了,我就不做公關了,反正我已經那么有錢了,我想談個戀愛,我要好好享受生活。” “不,你不想!”元勉幾乎是一陣惡寒,脫口而出,阻止副人格繼續暢想未來。 孟欣欣現在正值青春期呢,體內的荷爾蒙開始蠢蠢欲動。 “老板,你的不婚主義居然是從年少時候開始的嗎?” 老板未來桃色新聞不斷,但從來沒有結婚,也沒有公開承認的女朋友。其實這對于他們公關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婚內出軌和戀愛期劈腿公關起來的難度不在一個檔次。 此時此刻,元勉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他不能讓這姑娘用自己的身體…… 幫他寫寫作業還好…… 要是心血來潮去買點裙子,化點妝,這已經很嚇人了。 要是再想要談個戀愛…… 元勉想到了那個可怕的畫面,渾身一個激靈,他想吃藥了。 他得告訴這個副人格真相。 可是元勉對上孟欣欣無憂無慮的大眼睛,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不能談戀愛?你要是談戀愛,我就去找我的初戀女朋友。” 元勉還記得孟欣欣在乎的事情是什么。 果不其然,孟欣欣生氣了:“老板,你這個要求很沒道理!” “我是老板,不需要道理。”元勉絕對不能讓她去談戀愛! 孟欣欣見老板這么不講理,氣著了,她就不應該把自己心里的話都告訴老板,都是年輕惹的禍! “好吧,你是老板,那我不談戀愛,不要生活,我以后當一個做作業機器好了!”孟欣欣氣呼呼的走到了書桌前,拿起筆,開始寫元勉的作業。 元勉有些心疼自己的作業,但更加擔心小員工生氣暴躁黑化,變成了真正的邪惡人格,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傻樂了怎么辦? 誰曾想,小員工生氣了也不走,也不砸東西,也不罵人,就坐在書桌前,手上的筆刷刷的,嘴里氣鼓鼓地說:“我從今開始給老板打工,不眠不休地寫作業,寫作業啊,寫作業。我將不戀愛不結婚不交朋友。我生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死人,我反正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寫作業機器人……” 這賭氣的話,元勉知道自己不應該笑,但是他真的很想笑。 他見過很多人生氣的樣子,就算是平時是個正常人,生氣的時候,都像失去控制的野獸一般,毫無理性可言。 只有小員工,就算是生氣了,也只會賭氣叨叨念。可愛得讓人想揉揉她的頭,哄哄她。 怎么會有人這么可愛? 元勉簡直想把自己這個人格拉到他的醫生面前—— 看看,看看!哪怕是生氣的時候,這幽默,這可愛,這……填空題填的是什么? 孟欣欣又在亂填填空題。 元勉心里有了主意,說道:“從明天起來,你跟我一起去上學。” “啊?”孟欣欣生氣還沒有結束呢。 “你不是說其他人看不到你嗎?既然其他人看不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學校學習?” 孟欣欣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她有些高興,前世,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考上大學。 “我去我去!謝謝老板,我一定好好學習!”小員工一下子就忘了剛才的不愉快了,歡喜又一次跳躍在她的臉上,絲毫看不見剛才的不愉快。 元勉有些愣神,原來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笑起來讓人也想跟著一起笑。 元勉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有兩天沒有頭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孟欣欣:老板,那條裙子真好看!我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