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佺仔被困在夾角,再是躲閃也挨了幾道重棍,他牙齒滲出血來,心頭的懼意漸深。他這樣的護照都拿不到的小人物,銷聲匿跡恐怕也無人追究。在錢和命之間,還是后者更重要。 “我!”佺仔大喝一聲,“我講,我講!” 青年壓下周玨還不停歇的動作,兇神惡煞地說:“機會只有這一次,不講實話,就算我想逮你回警署,恐怕好彩妹也不會同意。” 周玨一手叉腰,一手用雞毛撣子指著佺仔,點頭說:“從頭至尾,全部給我吐出來。” 佺仔吞了口裹著腥氣的唾沫,聲音沙啞道:“最初真的冇嘢啊,九龍阿公出事之后,有人找到我,給錢讓我監視阮生和六姑的動向。只是監視,我覺得你們有辦法的應對的!你們連泰國殺手都搞定了……好,我承認,是我利欲熏心……” 周玨耐著性子,冷聲說:“講重點!” “阮生統共也冇來幾次啊,六姑我不好接近,能查乜嘢?可越南那邊還是給我送錢,讓我定期匯報。都是他們聯系我,我聯系不到他們的。其實中間有段時間冇聯系過了,上次六姑從越南回來,我忽然接到指示,讓我查裴家兩個細路仔——” 見周玨倏地攥緊雞毛撣子,佺仔下意識偏頭,急忙說,“這么多人看著,我根本無從接近!” 周玨說:“乜意思?” “越南那邊不知怎么回事,懷疑細路仔是六姑的,讓我想辦法做親子鑒定,不行也要打聽清楚。我觀察了幾日,細路仔們確實和六姑很親近,也長得像……” “你告訴良叔了?” “冇、冇啊!我心想一家人嘛,又一直在一起生活,這樣也不奇怪,準備再觀察一陣。畢竟是細路仔啊,我再冇良心,也不想誤傷的。”佺仔頓了頓,猶疑道,“難道真是六姑的仔?” 周玨遲遲未接腔,佺仔小心翼翼地說:“這真的就是全部了,我乜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該解除手銬?” 青年聽得云里霧里,卻知道此時不是問清事由的時機,只提醒般地說:“好彩妹?” 周玨微微搖頭,示意青年不要解開手銬。佺仔大嚷起來,可周玨不予理會,轉身去茶幾上拿電話。 正要撥出電話,鈴聲響了。她掃一眼號碼,急忙接聽,“六姑!” 電話那端的人打斷她說:“把BB仔帶過來。”接著報了殯儀館的地址。 “怎么會在哪里……六姑……” “阿姊走了。”裴辛夷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 周玨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煞白,“我知道了。” 將電話揣在兜里,她套上嬰兒背帶,將沙發上的小孩放入懷中。小孩被鬧醒,哇哇哭鬧起來。 周玨哪管小孩如何,匆忙朝玄關走去。青年問:“哇,怎么回事?你要走?” 周玨發泄似地踹了佺仔一腳,對青年說:“阿Sir,這個人交給你了,我好彩妹第一次求你,不要讓他跑了,更不要讓他和任何人接觸聯系。日后我一定報答你。” “我不需要你——喂——”青年話未說完,周玨推門而出。一聲巨響,“門又合上了。” 呆愣一會兒,佺仔看著眼前的人說:“阿、阿Sir,我們有話好商量……” 青年一把將他撈起來,扣住他的肩背押著走,“去警署再慢慢商量。多虧又你這個撲街仔,我不算擅自離崗咯。” * 紅色保時捷一路飛馳,在殯儀館外的街巷猛地剎住車。 路邊停著好幾輛車,三三兩兩的人圍成一團。一看就是爛仔,再細看,這些爛仔用刀槍困住了保鏢模樣的人。 周玨注意到角落一輛無牌照的車,忽然明白了。這群爛仔是蔣坤的人,在這里充當路障,攔下晚一步從澳門趕來的受聘于洪家的保鏢。 蔣坤這人手段狠絕,卻如老派江湖人一般重情義。阮決明曾助蔣坤上位,如今阮決明有事,蔣坤不會不幫。 不論是何云秋還是洪家,沒人敢把事情搬上臺面。他們不可能報警,只怕殯儀館哪個正義的工作人員逃離爛仔們的視線,偷偷報警。 想到這一點,周玨抱著小孩朝殯儀館里狂奔而去。 靈堂里氣氛僵持不下,無人說話。 “六姑!”周玨氣喘吁吁地劃破寂靜。 所有人一致看了過來,裴安兒看見嚎啕的小孩,再也忍不住似的,泫然欲泣地撲了過來。 周玨側身躲開,護著小孩的后腦勺,一步步往裴辛夷走去。 裴安兒咬牙點頭,說:“阿媽,你先簽字。” “等等,我先看合同。”周玨說。 對二十歲就拿到律師執照的人來說,看一份合同當然不在話下,可短時間細看也是吃力的。 裴辛夷說:“不用。我們各自簽一份,再交換。” 何云秋幽怨地注視著裴安兒,不情愿地接過了律師遞來的筆。 一式兩份的合同分別簽上甲乙方的名字,蓋印。 兩位律師在中間轉交合同。 何云秋裝模作樣的畫了一筆,說:“把BB抱過來。” 阮決明挑眉,轉著手里的槍說:“你們人多,還怕走不成?老實把字簽了。” 裴安兒頗有些惱意,對何云秋低聲呵斥,“阿媽!這都幾時了,你還不甘心?” 何云秋閉了閉眼睛,如同喪子般,痛心地在第二份合同上簽字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