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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玻璃上附著了細密的雨水,昏黃的燈光在郁藍的夜色里洇開。 如此靜謐,又甜蜜。 第75章 (二更) 一九九九年春節過后,船王長房幺女與一位阮姓越南富商低調登記結婚。 提前兩個月預約,交了八百港幣。沒有婚紗,她穿著一襲黑棉織長裙。沒有百萬鉆戒,僅有一對即訂到的鉑金戒指。 在裴安胥與周玨兩位見證人,還有登記官的主持下,他們宣誓,交換戒指,最后在一張薄薄的證書上簽下雙方姓名——Minh NguyenDaphne Pei。 結婚的消息公示出來,向來喜愛裴辛夷的媒體記者瞠目結舌。 更令人瞠目的是,消息公示的十五天以內,裴安霓到婚姻登記處提出了反對。事后自然被二太領回去好生數落了一通。 不過關于裴家兩姊妹和向奕晉的三角關系終是浮出了水面。鼓吹真愛的、奚落裴辛夷為賭氣閃婚的、嘲諷向奕晉被甩的,小報雜志胡寫一氣,大街小巷里的議論紛紛揚揚。 * 在誰人都未察覺的時候,一份資料送來了香港。文件袋上沒有郵戳和地址,戴鴨舌帽的男人將它交給來應門的裴安霓。 裴安霓正為小報上譏諷的筆法而氣郁,朝漸行漸遠的男人的背影喚了好幾聲也等不到應答,揮手就將手中的文件袋擲了出去。 還是有些狐疑與好奇,她走上樓梯,又倒回玄關,從傭人手里搶走資料。 她一邊上樓一邊打開文件袋,在走到二樓拐角的時候,忽然尖叫了一聲,“媽咪呀!媽咪!” “怎么啦?”慵懶的聲音傳來,接著裹著厚睡袍的何云秋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瞧著驚慌失色的裴安霓,還抹了抹臉上的面膜紙。 兩個月前,裴懷榮接到了萊州發來的消息,還未等到裴辛夷他們搭國際航班回港,他發了腦溢血,住進了重癥監護室。 最近情況有所好轉,他不住地問輪流看護他的曾念或何云秋,辛夷幾時結婚。誰敢告訴他?她們也就團結了那么一分鐘,各自找裴辛夷談話,勸其不要結婚。 裴辛夷畢竟還是裴懷榮的孩子,脾氣如出一撤。不顧勸阻結了婚,婚前從未看過父親一眼,婚后卻去探病了,伸出戴著婚戒的手,問阿爸戒指靚不靚。 說實在的,何云秋打小是太太千金堆里長大的,什么樣的貨色沒見過。裴辛夷倒真是令她刮目相看,什么都給你明著來,犯賤也拉得下臉,還一派坦然,像世界上就她最與眾不同。 裴懷榮當然氣得不行,擲枕頭,羽毛紛落。他大罵不休,險些就講出“冚家鏟”(死全家)這樣的詞來。 何云秋將裴辛夷和阮決明這對新婚夫婦,體面地攆出了病房。然后一整晚陪老頭子說盡窩心話,方才回來補了會兒覺。 不論裴安霓說什么做什么,何云秋都不忍心訓得太厲害。大女兒不看重她這個阿媽,兒子呢又漸漸疏遠了,如今只有小女兒可以和她說些體己話。 自前些時日,何云秋把去反對婚事的裴安霓教育了一番后,裴安霓安靜多了。只是看上去,實際還沒走出失戀與背叛的陰霾。 這會兒,裴安霓捂住了嘴,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驚了。” 何云秋注意到裴安霓手上的文件袋,走過去說:“乜啊,我看看?” “媽咪……”裴安霓露出膽怯的表情,將文件袋遞了過去。 里面的文件已被裴安霓抽出來翻看過,最面上是一張照片。畫面很模糊,充滿了顆粒暗角還有花兒和枝葉的暈影。是焦距拉得很遠,偷拍下的。 照片里有一對少年少女,在似乎是旅店的露臺上,開懷地跳舞。 這樣的照片有很多。他們在陽光燦爛的午后的海濱,坐在棕櫚樹下休息;在臟兮兮的食店,像是饑荒的人那樣端著大碗喝湯;在破舊的副食店的冰柜前毫無顧忌地接吻。 看上去如此美好,甚至讓人懷疑,鏡頭背后的人是否在偷拍的過程中,逐漸愛上了他們。 除了照片,還有幾張復印件,紙上是手寫體,繁體中文記錄了他們到過的每個地方,做過的每一件事。 記錄最后消失在順化這個地方。看來他們發覺了有人跟蹤,逃跑或做了什么可怕的處理。 半晌,何云秋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所以六姊和阮生早就認識了。”裴安霓咬了咬唇說。她同樣有種說不出的震撼感,這封文件遠超出她可以想象的羅曼蒂克。 然而何云秋只是驚于遲到的“真相”,回過來神來,不由氣急,“合計起來騙了我們這么多年!搞死阮忍冬,搞死安琪,又結了婚……這下阮家是她的了。安霓,她要搞死我們啊!” 裴安霓蒙了,聽不懂母親在說什么。 何云秋轉瞬又說:“等等,這是誰送來的?” * 那邊廂,花了兩個月時間布置的公寓,在初春通透的陽光照耀下,顯得很是恬逸。 在曾念那套公寓樓下兩層,方便小孩們走動。裝潢以裴辛夷喜歡的灰藍色為主調,采用裴安逡和安菀喜歡的超現實主義風格。電視墻可以打開,客廳的樓梯旁還有彎曲的銀色滑梯。 是阮決明和裴辛夷的新婚居所——臨時的。 阮決明說:“一年之后,不論乜方法,我都會把你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