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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側(cè)臉,說:“睇乜嘢?” “我買了pancake,要食咩?”阮決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慢慢走過去,“你喜歡的士多梨啤。” 見裴辛夷不說話,阮決明垂眸笑笑,“我都不知道你喜歡食pancake,還有士多梨啤。” 就在小孩們告訴他,實際是裴辛夷喜歡吃松餅時,他才意識到,他從未了解過她,不管是叫裴辛夷,還是叫陸英的那個她。 畢竟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吃一頓正餐都不容易,哪里還能要求吃甜品。那是一段被放置在真空里的旅途,悶熱、逼仄、扭曲,她沒辦法做自己——他承認(rèn),他極力分開的陸英與裴辛夷,還是在他心底緊密地合在了一起。 他一直覺得,如果沒有她的謊言,他就不會種下惡果,變得面目全非,他也不會離家那么久,保護(hù)不了母親。他怨恨她,其實內(nèi)心深處是怨恨自己。 可她竟然生下了他的小孩。這么說很可笑,但小孩確是唯一的證明了。她不會傻到戲弄人卻將自己戲弄了去,是否可以認(rèn)為她心里有過他? 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存在留下的痕跡,總有幾分是真的。北北一分就足夠了,只要有一分,他不再耿耿于懷。 靜默片刻,裴辛夷說:“阮生,我鐘意pancake,鐘意士多梨啤,還鐘意朱古力,一直鐘意。” 第52章 阮決明止住將要說出口的話,向茶幾上的松餅盒看去,問:“放了有一陣了,需不需要加熱?” “不用。”裴辛夷穿過兩方沙發(fā)之間的空隙,走到茶幾旁,回頭看他還站著,補充說,“加熱了味道會變。”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一邊拆開盒子一邊說:“大多數(shù)吃食回溫之后都不再是那個味道,新鮮出爐的最好。” 盒子打開,里頭的松餅層層疊起,一份抹了奶油與蜂蜜,點綴鮮草莓,一份覆蓋抹茶醬,撒著巧克力碎。她自顧自拿起甜品叉分了一小塊,送入口中。兩份都品嘗過后,她才對還在站在那邊的人說:“你呢?” “有得食就好咯,我不挑。”阮決明說。 裴辛夷笑笑,“我是問你要不要食pancake?” 阮決明眉梢一挑,走過去,也在茶幾旁盤腿坐下。 躲在墻角的兩個小孩見狀,端著兩杯牛奶歡欣地走了過來,二人還擠來推去,溢滿的牛奶就要灑出來。 裴辛夷和阮決明聽見響動,同時回頭,亦同時出聲,“你們……” 相顧無言,阮決明收聲,裴辛夷放緩語氣,說:“小心點啦,誰灑出來了誰擦地板。” 裴安菀訕訕應(yīng)了“是”,埋怨地瞪了哥哥一眼。裴安逡對她吐舌頭,走到茶幾旁,把牛奶放到裴辛夷手邊。裴安菀則將牛奶給了阮決明。 “你們?nèi)ネ婧貌缓茫俊迸嵝烈恼f。 裴安逡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說:“Yes,Madam!”一溜煙跑走了。裴安菀收拾了游戲機(jī),才追著哥哥的步伐離去。 客廳靜了下來。沙發(fā)幫他們擋住窗景,除了彼此,他們只有松餅可看。上次爭吵的不快還橫在心間,一時也無話可說,他們寧愿看松餅。 這樣沉默著,沉默著。忽然,裴辛夷說:“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 阮決明頗有些詫異地看向她,她接著說:“你不是想和細(xì)路仔培養(yǎng)感情?今天換你哄菀菀睡覺。” 阮決明笑了一聲,“你們兩個,一個要我哄你,一個要我哄她。” 裴辛夷彎了彎嘴角,垂眸說:“菀菀很聰明,也很敏感。” “菀菀很乖。” “你冇看到她不乖的時候,能煩死你呀。”裴辛夷睨著阮決明說。 “讓我……被她煩好不好?” 他說得那么誠懇,眉頭微微蹙起的弧度里亦藏著真摯。 裴辛夷慢慢收攏手指,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去喝了一口牛奶。她起身說:“有的是機(jī)會啦!我先催她去洗澡,你在這里坐一陣。” 阮決明微笑點頭,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另一個杯子邊沿,上面有她留下的烏紅的梅子色唇印。 他想起每次要去河內(nèi)或是別的城市,女孩們兒總要央求他買一些亮晶晶的物什回去。他沒耐心挑揀,只管讓柜臺小姐拿當(dāng)下賣得最俏的,香水、脂粉、唇膏,拎一袋。 有一回,他去法國談生意,帶了什么嬌蘭的化妝品回去,女孩歡天喜地,嗅了香水,又拿出一盒子的唇膏,一支一支試起來。有一支也是這樣的烏紅梅子色,女孩在擦了一點在唇中央,用手指抹開,拿起銀手柄的橢圓鏡子,撅起嘴左瞧又瞧,嗔道:“真老氣!法國女人竟會用這樣子的顏色。” 女孩沒見過浮華世界,以為美就是日歷女郎那樣的,臉要白得快抖下粉來,唇要嫣紅得滴出血來。他讓她扔了,她又不肯,不知怎的,他竟生了氣,把散落在被單上的物什往懷里一撈,朝陽臺外抖了出去。 女孩子哭鬧起來,他徑直摔了門,回到了正宅。他陷在紅絲絨的椅子里,吸著煙,煙霧一圈一縷地纏繞、升騰,其中逐漸有了裴六小姐的影子,她懶洋洋倒在被單上,旋轉(zhuǎn)著手里的梅子色口紅,說:“阿魏,不管你找多少人冒充,你知道都是假的。陸英才不稀罕這些,花錢就能買來的,多無聊啊。” 她翻了個身,笑吟吟地瞧著他,說:“阿魏,今天陽光這么好,我們?nèi)ヲT車好不好?像以前那樣,摔得我膝蓋都破了,你那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