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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食了煲仔飯,和朋友一起。”裴辛夷拍了拍阮決明的臂膀,又半搭著半推著他上前,“阿姊,這是我朋友。” 裴安英盯著阮決明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露出曖昧的笑,就像機械完全啟動了一般,“男朋友?” 裴安菀倏地側目睨著裴辛夷,大有一種只要裴辛夷給出肯定答案,她就要用眼神剮傷裴辛夷的氣勢。 “L'Amant.”裴辛夷用法語說。 指情人,亦指《情人》——杜拉斯的小說,或是以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故事發生在法殖民時期的西貢。 阮決明不知道裴辛夷的一語雙關,只覺得她的回答很取巧,因為L'Amant還有戀人的意思,這樣她就不算騙人。看來她也有不想騙人的時候。 小孩們不會法語,也無法直接問,裴安菀只得去看大姊的表情,來判斷裴辛夷的回答是肯定還是否定。 裴安英“噢”了一聲,看不出情緒。不完整的記憶里,她記得與Daph在陰雨天的窗前讀杜拉斯的小說。那是一切尚好的時候。 “你過來。”裴安英又說。她誰也沒看,沒人知道她指的誰。 “阿姊?”裴辛夷湊近了,勾腰去與裴安英平視。 裴安英用只有她們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阿魏。” 裴辛夷一怔,輕輕應了一聲。她站直,對阮決明招手,“阿姊想和你講話。” 阮決明走近,說了聲“阿姊”,微微俯身。 裴安英抬手覆在他臉上,沿輪廓撫摸,然后很輕地拍了兩下,笑說:“靚。” 阮決明垂眸而笑,說:“不然怎么追到裴小姐的?” 裴安英問:“裴小姐?”似乎打趣成分更多。 一旁的裴安菀已經不知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眼前的場景了,她拽了拽裴安逡的袖子,下巴朝門的方向偏,示意他同她一起出去。他猶豫了足有三秒,選擇站在了她這一邊。 裴安菀略感欣慰,雖然僅年長五分鐘,但還好哥哥就是哥哥。 殊不知裴安逡壓根兒就不是為了親情,而是想到再違背“旨意”的話,那些珍藏的、限量的飛機模型真的會變成廢品。 * 這時,裴安英讓所有人出去一會兒,只留下裴辛夷說話。 裴安菀很不滿,沒料到反抗行為就此變成了順從,而且阮決明還就在她旁邊。 走廊上很安靜,間間病房門扉緊閉。除了偶爾走動的醫護人員外,幾乎看不見來訪者。 氣氛異常沉默,阮決明搭話說:“你們常來看阿姊?” 裴安逡答:“是呀……”“呀”還沒收尾,生生被裴安菀的眼神堵了回去。 阮決明笑了一下,瞧著裴安菀說:“細妹,有這么討厭我?” 裴安菀抬頭,直直看著他說:“你這個人講話好奇怪,誰是你阿姊,誰又是細妹?” 阮決明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玩,更想捉弄她,于是說:“你六姊的阿姊不就是我阿姊?同樣的道理,你也是我細妹咯。” “你!”裴安菀哼了一聲,別過臉去,雙手抱臂。 阮決明輕輕笑著,對上裴安逡明亮的眼眸,笑得更深了些。裴安逡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惹裴安菀生氣了。 卻不想他們之間的暗線交流被她察覺,她當即甩手,欲往電梯那邊走去。 阮決明跨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他沒使什么力氣,被她掙脫開,柔軟的長發拂過食指側的繭,他只得逮住了她的發稍。 裴安菀吃痛,反手去拽被他扯住的一縷發,叫嚷著:“你做乜啊,放開!” 阮決明一恍惚,松了手。裴安菀回頭恨恨剜了他一眼,飛快跑走了。 “菀菀!”裴安逡暗道大事不妙,著急地跟了上去。 小孩們消失在走廊里,阮決明仍舊有些愣怔,似乎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正要轉角走到電梯間,他聽見電梯廂關閉的聲音,過去瞥了眼電梯顯示樓層的數字,是往下行的。他迅速從樓梯走了下去。 * 這邊廂,裴辛夷打開病房門,想讓幾人與阿姊道別,卻一個人影兒也沒見著。她在走廊里找了一會兒,只看見護工倚在值班室的窗口上與別人聊天。 護工瞥見裴辛夷,忙說:“六小姐,他們幾個吵吵鬧鬧下樓了。” 裴辛夷平靜地讓護工回去照看阿姊,然后走下樓梯。她感覺每一步都僵硬。 剛走到大廳,咨詢臺的前臺小姐上前說:“裴小姐,你在找細佬細妹咩?” “在哪邊?” 裴辛夷緊張的語氣令前臺小姐愣了一下,前臺小姐小心地說:“我看見他們去了后邊。” “多謝。” 后邊是露天公共區域,修葺漂亮的灌木之間的小徑上,三三兩兩的人說笑著。不遠處,草坪旁的座椅上,一大兩小齊齊坐著,只能看見背影。 裴辛夷繞著小徑走過去,看見他們三人手上拿著不同口味的單球甜筒。裴安逡只顧著吃,唇邊沾花了,而另外兩人在猜拳,誰輸了先說些什么,再吃一口甜筒。 裴安菀以“布”贏了阮決明的“石頭”,問:“……你和裴辛夷幾時開始拍拖的?” 裴辛夷聽見了,走近說:“玩乜嘢?” 裴安菀打了個激靈,轉頭看見裴辛夷端著淺笑,不像生氣的樣子。 “賭真心話。”阮決明說著,看見甜筒球頂化了,液體順著弧度淌下去,吃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