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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英看見了。偶爾是一位,偶爾是兩位,絕不是阿魏所說的警察。 是良叔他們的人。 第八天清晨,陸英看著天花板,說:“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找到我們的?!?/br> 阿魏沒有接腔。他決定在所停留的小鎮多待一天,說得買一些必需品。 陸英留在房間,門被阿魏從外面上了鎖。 墻上撲了灰的掛鐘分鐘“一嗒一嗒”地轉動,時針指向兩點。 阿魏還沒有回來。 陸英待不下去了,用臺燈底座砸壞簡易的鎖,走出房間。 陽光燦爛,天藍得像一灣海峽,南方雨季的天氣很難有這樣的好天氣。 陸英站在通往門廳的樓道口,看見發黃的透明膠質擋風簾,門兩旁的綠植盆栽,紅的斑駁的門框,暗紅的臟兮兮的地毯。 看見馬路牙子上一輛車開過,然后看見對街的店走出兩位抹油頭的男人。半空中忽然濺起一道血跡,像巨大鋼筆甩出的猩紅色的墨。 “阿魏!”陸英跑下樓梯,險些踏空。 阿魏手握刀柄,刀尖滴血。他轉過身來,含著笑說:“我說到做到,不會騙你?!?/br> 仿佛天地在一剎那昏暗下來。 她隱約感覺到有什么被她毀滅了。 深夜,警笛聲響起又消失。公路旁的蘆葦叢黑黢黢的,只有蟈蟈在叫。 “他們看不見我們?!卑⑽罕е懹?,蜷縮在蘆葦叢里。 陸英雙手蒙住臉,她以為會自己崩潰大哭,卻只是在平緩呼吸后冷靜地說:“點解這么做?” “甩不掉他們,只有這么做?!?/br> “不怕坐監?他們是警——” “不是?!?/br> 陸英怔愣住了,他發現什么了? 阿魏接著說:“這兩個應該是班長找來的,來找我的?!?/br> 陸英并沒有感到放松,反而覺得失落。她其實想要告訴他一切,出發之前就想要說,但……她害怕被他發現一切都是欺騙。 要怎么告訴他? 愧疚占據了她的心,愈想愈煎熬。 過了會兒,陸英轉過身去,問:“你想和我接吻嗎?” “陸英?”阿魏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去觸碰她,但還是克制著。 陸英半撐起身,散落的長發垂下來,“你那天說的‘好’?!?/br> “……我不想你后悔?!?/br> 陸英點頭,什么也沒說,半跪在他身側。她頓了頓,決絕地把手搭在他的褲腰紐扣上。 阿魏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乜???” “不好嗎?我以為男人都喜歡這樣。” “點解?” 陸英不愿去看阿魏的眼睛,但阿魏坐了起來,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看他。他慍怒地說:“???你講??!” “我想要這么做,得唔得?我鐘意你,得唔得?” 不等回應,陸英擺脫鉗制,只管解開紐扣與拉鏈,然后低下頭去。 像畫片上的那樣做,像吃一整個蘋果,打開,深入。 像向它告解罪惡,用最虔誠的姿態。 在被溫暖裹住的那一瞬間,阿魏整個人就完全僵住了,是軀殼僵住,而軀殼里有千萬個靈魂在叫喊、在敲打。 是想象完全無法比擬的,真實。 陸英重復著深入淺出,不小心勾了一下舌尖,發現阿魏握緊了一撮蘆葦的根,她意識到什么,開始探索。 阿魏拽起她的發根,猛地翻過身去,撐在上面。 “把我變成你的?”他看著她,如渴血的狼。 陸英點頭。 吻襲來。 月光蒙蒙的,只看見叢叢的蘆葦積壓在一起。似乎變成螞蟻一般大小,她攀上蘆葦枝節,又掉入泥土地。剎那,撞進來,頂入。陸英咬著阿魏的肩膀,還是發出了聲。 阿魏摸了摸她的臉頰,從額頭往后撫去。他不由自主地動作,只想吞沒她。 只想吞沒她。 陸英握住胸前的十字掛墜,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完全背棄了“裴辛夷”。 痛楚與輕盈是同時到來的,尚且食髓知味,一切就結束了。 與單純受荷爾蒙驅使有一些細微差別,那時她懵懂地以為,這樣是討好為了她不惜一切的阿魏的最好的辦法。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把這當成了可換取信任或別的什么的籌碼。 不該這樣的。 少年少女是不知節制的,他們往南行,整夜整夜,沒有盡頭地在□□里沉淪。 不安、苦痛,所有壓抑的情緒只有在這里頭釋放。 在抵達頂峰那一刻,他們十指扣緊。 有一種共同的錯覺,不是在逃亡,而是私奔。 “不會吧,真的不開心?”見裴辛夷不搭話,阮決明笑說,“你告訴我點算?” 還是俱樂部后門的街道,空氣里浮動著香煙氣味。 裴辛夷撣了撣煙灰,佯裝生氣地說:“事到如今又講乜嘢?阮生,放過你我,不要搞得太難堪?!?/br> 阮決明知道她在裝樣子,轉身看見幾個人從后門走出來。 裴安胥朝阮決明頷首,又驚喜地說:“六妹,你怎么在這里?” 裴辛夷像這才看見他,偏頭說:“我來聽你四姊是怎么散播關于我的緋聞的?!?/br> 裴安胥訕笑一聲,顯然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他說:“你不要生氣,我已經告知經理,以后四姊不能出現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