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說完邱戎便立即離開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動手打眼前這個名為父親、實為渣滓的人。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絳貢,他有許多話想要對陸悅容傾訴。 幾天后,歸心似箭的邱戎帶著對陸悅容的思念以及送給他們的孩子的禮物,踏上了回歸絳貢的路程…… 作者有話說: 男主劇情寫完啦?。?!我沒有咕咕咕?。?!真的已經縮減了,不然根本寫不完。 明天開始就是女主單人生活,火葬場要等五年后男女主重逢。 我為什么花那么大篇幅寫男主劇情,一個是寫清楚他為什么那么久不回家,還有一個是刻畫一下本文最大反派二皇子。 劇透一下好了,快要結局的時候,女主和二皇子也有對手戲。 第45章 偶遇 邱戎回了絳貢后,先是去了軍營安排了備戰北夷的相關事宜, 一直臨近傍晚了才回了將軍府。 門童替他牽下馬的韁繩, 他一邊向府內走去,一邊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個月, 夫人情況如何?分娩順利嗎?” 門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邱戎又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說的嗎?” 門童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將軍您臨走前不是給夫人寫了休書嗎?您離開當天, 夫人就拿著休書離開了。” 邱戎皺眉:“休書?我不曾……” 他突然想起來,曾經見到過陸悅容躲著自己在練字。她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但是邱戎還是看到了她是在模仿自己的字體。 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擴散, 邱戎立即趕往書房。打開書房的門走進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書桌上的紙張,還有壓在紙上的鑰匙。 他拿起那張薄薄的紙, 上面一字一句明面寫的是丈夫對妻子的控訴,可看在邱戎眼里, 卻像是自己的妻子在憤慨著不滿。 他苦笑:“這是在休夫嗎?悅容?!?/br> 邱戎尚在設想著未來的日子里, 與陸悅容幸福美滿的生活??墒钱斔氐絻扇说募覅s發現, 原來對方根本沒有參與到自己設想中的意愿。 他被單方面宣判罪名, 毫無辯解的資格。 邱戎走到陸悅容的臥房,房間內的擺設與他離開時沒有任何區別。她離開沒有帶走任何記錄了他們共同回憶的物品。 他轉過身奔向馬廄, 牽起尚未來得及休息的馬匹,向著府外便離開了。 一路策馬到了鐘磬的醫館,邱戎剛一下馬就開口道:“鐘老……” 鐘磬手里整理著藥材,瞥向邱戎,“回來了?!?/br> “回來了。” “老夫聽說了澤安發生的事情, 難怪你延誤如此久?!?/br> “的確是發生了很多事情。鐘老……” 鐘磬問他:“又要和北夷開戰了?” “是。鐘老……” “她走了?!?/br> 邱戎立即問道:“她去了哪里?” 鐘磬搖頭,“不知道?!?/br> “連你們,也沒有告訴?” “沒有,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天,老夫幫小徒弟租賃的馬車也被遣返回了絳貢。顯然是她行至半路便自行離開了?!?/br> 邱戎沉默不語,心中失落頹喪、痛苦憤怒交雜在一起。 最后,他卻只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鐘老?!?/br> 他轉過身去,一身寂寥地回到了將軍府。 他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先前被陸悅容用箱子送過來的衣服全都搬了回去。 邱戎看著重新被兩人衣物堆滿的衣柜,就好像她不是已經離開他們的家,當明天清晨他睜開眼時就能再次看到她。 邱戎緩緩褪去外衣,靜靜地躺在床榻上。 她已經離開了很久,這整個屋子里,沒有一絲屬于她的藥草清香。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很多人都愛一醉解千愁,此刻的他也想來一場爛醉如泥。 可是他不能,他是西北軍主將,他還要為與北夷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在邱戎輾轉反側、愁緒萬千的時候,陸悅容正憩在絳貢以東遠隔千里的一個小鎮的客棧里。 小瑾淮尚未到三個月大,本還是脆弱的幼嬰,可是她這位任性的母親便帶著他旅途奔波。 更甚者,她還把馬車遣返了回去。 陸悅容借著油燈的光亮,給小瑾淮喂食了今晚的母乳。 她輕輕搖晃著襁褓,嘴里哼著不知名小調,哄著孩子睡著。 看著小瑾淮安靜地躺在襁褓里,陸悅容無論看過多少遍這個場景,都覺得自己心都被融化了。 她用嘴唇輕輕碰著他的額頭,喃喃地說著今天的睡前問候:“晚安,我的寶寶?!?/br> 如果是她孤身一人,她為了趕路,多半是會選擇露宿郊野。可是帶著孩子,她只能謹慎又謹慎。只要路過有城鎮,她就一定會住在客棧里。 今天是遣返了馬車的第七天,陸悅容感覺良好,小瑾淮也沒有任何不適。 陸悅容把襁褓放在床榻內側,最后再看了一眼孩子,然后閉眼睡去。 明天他們要繼續向東而去。 第二天清晨,陸悅容背著行李,抱著小瑾淮離開了這個停留了半天的小鎮。 其實,陸悅容并沒有想好具體要去哪座城邑。她只是對東南之地有著由來已久的向往,所以才會對師父說她要去南方。 或許她會停步在某一個富庶的魚米之鄉,也可能她會駐扎進一個小橋流水的古鎮。 陸悅容的行程十分緩慢,一個月的時間才經過了兩個州城。 也不知是她照顧得好,還是小瑾淮體貼母親,他到現在竟沒有生過一次病。 每天例行為小瑾淮把脈后,她總能松一口氣。 有時候在經過城鎮里,會遇到染病的患者,陸悅容便會伸出援手幫助他們。 現在的她,也算是一名云游四方的郎中了。 八月初的時候,陸悅容到達了東南一個名叫遲溪的小鎮。 這里給她十分舒適的感覺,她決定在小鎮里多住幾天。 這天傍晚,陸悅容背著小瑾淮在那條穿過小鎮的溪邊散步。 此時晚風和煦,溪邊的石凳上三三兩兩地坐著行人在悠然閑聊。 一位孤身坐在石凳上的鬢邊斑白的老者,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然而他剛剛站起身來,就搖晃著倒了下來。 旁邊的行人立即扶住了他,把他放在平地上。 不遠處看到這里動靜的陸悅容,急忙走上前去為老者把脈。 她把小瑾淮從竹簍中抱出來,遞到旁邊一位婦人手中,“勞煩幫我看一下孩子。” 為老者把了脈后,陸悅容立即行針。 幸而,她早就養成了習慣,無論是去哪里她都會帶著藥箱。 結束之后,老者尚未醒來。 人群中有人問情況如何。 “稍等便會醒來,不是什么大礙,”陸悅容站起身,把小瑾淮接回自己懷里,“多謝?!?/br> 她看向周圍的行人,問道:“諸位有認識這位老先生的嗎?不知能否叫老先生的家人過來將他接回去,或者有誰知道老先生的住所,可以幫忙送回去。” 有人回答道:“這是住在東街的裴老先生,他一直孤身一人,沒有家人。” 這時,這位裴姓老者幽幽轉醒。 陸悅容走上前去扶著他坐起,問道:“老先生感覺如何,是否有些許不適的暈厥感?” “略感頭暈目眩?!?/br> “老先生年紀大了,以后不能久坐之后立即起身。而且我剛剛為您把脈,您的身體狀況欠佳,我需要為您好好調養一番?!?/br> “有勞?!?/br> 扶著裴姓老者又坐了一會兒后,陸悅容跟著幾名壯年一起,送著他回了家。 因為老先生一人獨居,所以陸悅容寫了方子之后,又前去藥房抓了藥,熬好了之后送給他。 裴易接過藥碗,飲盡后將空碗遞還到陸悅容手中:“多謝女大夫?!?/br> 她接過碗,笑道:“我叫陸悅容,老先生可以稱呼我的名字?!?/br> “陸悅容?!?/br> “這段時間在遲溪鎮上暫留數日,就住在離老先生住所不遠的客棧里。所以我會每天過來查看老先生的身體狀況,還希望主人家不要厭煩我?!?/br> 裴易笑道:“豈敢豈敢。” 十天后,裴易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寓意團圓的中秋節也到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遠在異鄉的中秋。 所以這天上門給裴易問診時,陸悅容還特意帶了一包從小吃店買來的月餅。 裴易給她開門時,陸悅容抱著小瑾淮對他笑道:“裴老,中秋快樂!” 裴易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張和善的面龐,罕見地感受到了如同來自兒孫的幸福感。 “小陸同樂?!?/br> 進了門后,陸悅容照常詢問裴易今日情況,“裴老今天感覺怎么樣?” “比之前好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