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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許嘉卉非常驚訝,原來喬東曾經受過這么重的傷? 噢,對了,八年她出國之后,喬東其實一直保持著給她寫郵件的習慣。有的時候他似乎是定時發送,想必那時候他應該是執行任務期間不能上網。 但是中間有一段時間,許嘉卉有長達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收到喬東的郵件。難道他就是在那一年受傷的?那是四年前,許嘉卉和胡君昊一起經歷了一場一輩子都不愿意回首的往事。 難道…… 許嘉卉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門正好沒有關緊,她正好可以看清楚里邊的情節。 原來喬家老宅的二樓做了全新的裝修是為了把這一層改造成了一個康復訓練的場所,這里面被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器械,角落上甚至還放著輪椅,想必最開始的時候,喬東連站都站不起來。 此時喬東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長者正在指揮他做一些動作。 喬東上半身沒有穿衣服,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朝著落地窗的方向看過去。 因為他沒有穿衣服,看過來的時候許嘉卉下意識的將目光抬高,忽略他脖子以下的部位。 “瞧瞧你這身上的疤,以后要是人家姑娘嫌棄你怎么辦?之前跟你說過,有空的時候去做一下淡化疤痕的治療,你也不聽。”長者又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喬東混然不在意的說:“傷疤是軍人的勛章,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勛章弄丟。” 長者沒好氣的說:“你就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覺得浪費時間嗎?也是,連康復訓練都不按時完成的人,我還指望你去做祛疤的事情!” 喬東看到了長者生氣了,連忙說:“張伯伯你別生氣,我這不是覺得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嘛,也就沒有人來嫌棄我這些疤難看,所以索性就不去弄了。我向你保證,一旦找到女朋友,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之前給我介紹的醫生。” 大概喬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里充滿惆悵。 聽到這,許嘉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朝喬東的身體看去。 觸目驚心的疤痕立刻呈現在她的眼前,好幾道疤痕縱橫交錯,幾乎將他的后背占滿。其中還有一條幾乎是從尾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肩膀。既便不知道當年喬東受傷的狀態也能夠想象得到他必定是九死一生。 這樣的景象讓許嘉卉倒吸一口冷氣,也因此發出了輕微的動靜。 喬東警覺地回頭,看到許嘉卉,他先是一愣,然后飛快地站起來,拿起之前搭在雙杠上的衣服準備穿上。 張醫生疑惑地看向門口,看到是個漂亮的姑娘,又看看喬東反常的舉動,似乎明白了剛才喬東說那些話的時候為何惆悵。 他對許嘉卉招招手說:“小姑娘你進來。” 許嘉卉依言走過去。 張醫生笑瞇瞇地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您好,我叫許嘉卉。” 張醫生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哦!原來你就是卉卉啊!長得真漂亮,一看就是懂事的好孩子。” 言罷,張醫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喬東。這時候的喬東慌忙的扣扣子,大概是因為太緊張,前面兩個還扣錯了,他很快就發現重新扣。 “行了行了,費那么大勁穿什么衣服呀!現在知道你那些傷疤難看了!早叫你去做一些處理你不去,現在后悔了吧?”張醫生戲謔道。 喬東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許嘉卉。 許嘉卉目光復雜地回視。 張醫生的目光在兩個年輕人身上來回游走,似乎是在確定些什么,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詭異的安靜的幾秒鐘之后,張醫生說:“小丫頭,別愣著了,來給我幫個忙,幫我把旁邊的藥拿過來,我得趕緊干完這個活,一會還得下去喝酒呢!” 許嘉卉乖乖地“哦”了一聲。 剛要轉身去拿藥箱,然后又意識到自己應該先洗個手,她乖巧地說:“我是不是應該先去洗個手?” 張醫生露出慈祥的笑容,“洗手間就在那邊。” 許嘉卉徑直走過去。 等到衛生間樓上門關上,張醫生轉身看著依然怔著的喬東說:“好啦,別假模假樣的穿什么衣服了!別愣著了,把這衣服給我脫掉,機會我都給你爭取了,能不能拿下就是你的本事了。” 喬東回過神來,“張伯伯,你別瞎說,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樣。而且現在卉卉好像已經有男朋友了。” “沒有結婚前都有機會,公平競爭懂不懂!你當年為了救她,違抗命令,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救出來,回來之后還背上了人生的第一個恐怕也是惟一一個處分。難道還不能有一個競爭的機會?” 喬東又說:“用所謂的救命之恩來要挾她,那就沒意思了。而且我之前也說得很清楚了,以前的事情不要讓她知道。你們可是全部都答應過我,要替我保密的。” 張醫生有些無奈地說:“那你自己呢?難道你就不打算自私一回?我可算是明白了,要是沒有這丫頭,你這輩子以后是不是打算隨便糊弄著過?一輩子都不談戀愛結婚了?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不替自己爭取機會?除去救命之恩之外,你難道就不能用自己的魅力吸引她?” 喬東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