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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星辰來彌音近一年,各種各樣的歌曲都能駕馭,色子劃拳撲克也是樣樣精通,獨獨這酒量不行,所以她不怎么勸酒。 歌廳里很多人都不喜歡跟她一起坐臺,因為酒水促銷的分成是按房里的人數均分的,沒喝酒的跟喝的要死要活的拿一樣的錢,人家肯定不樂意。 這個臺她勉強喝了兩瓶啤酒,其他的全讓青楚和另一個女孩喝了。三位大叔玩的很盡興,走的時候豪爽的塞給她們每人兩百說是額外小費,另外的臺費他們去前臺結。 出門的時候卓星辰扶著青楚,她有點站不穩,但是神智清醒。她笑呵呵的對卓星辰說,“你、你的酒量得練練、練練,不然會吃虧的。” “是是是。”卓星辰把說話都大舌頭的她扶進休息室,給她倒了杯水,她“咕嚕”一聲喝了下去,坐起身渾身上下找煙,像犯了毒癮的病人。 “該不是落在包房里了吧?你等等我給你找找。”卓星辰趕緊跑了出去。 303包間里,服務生正在打掃衛生,她一眼便看見放在大理石桌上的白色萬寶路,在服務生抹進垃圾桶的剎那沖上去搶在懷里,膝蓋磕在桌上,疼的她抽了一口冷氣。 “沒事吧?”問她的是個服務生,個頭高高的,很清秀,以前似乎沒見過。 她搖搖頭,拿著煙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容之曄剛上樓便看見一個清瘦高挑的背影,一蹦一跳地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他幾乎都快忘記她的樣子,對她的背影卻記憶猶新,腳上隱隱的痛意讓他不自覺往墻上靠了靠,掏出一根煙點上。 他回憶起在清瀾看到她時的樣子,與眼前的人簡直判若兩人,不過她眼角那顆淚痣太獨特了,所以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 這姑娘好像并沒有認出他來,手里抱著幾張單子十分認真仔細地給他指路。 后來在表演廳里又遇見,她拿著話筒很有耐心地一遍遍喊人,聲音里沒有半點的急躁不耐,他就想,到底哪一個才是這姑娘的真面目?是夜場里妖艷嫵媚的玩咖,還是學校里干凈清爽的乖乖女? 他瞥了眼她進入的那扇門上的標志,“員工休息室”。他猜的不錯,她的確是店里的公主,不是哪個客人帶來的小meimei。 一根煙抽完,他進了包廂,季笙他們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喝酒玩骰子,見他進門紛紛揚手打招呼。 鬼使神差地,他問了一句,“你們怎么不叫姑娘?” 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笙更是夸張,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實在不太能理解容大少近段時間的行為。 這人一向不愛來這種地方,就算來了也只是喝喝酒,從來不會叫姑娘,弄得他們也不好意思叫,每次都是幾個大男人自己喝酒自己玩兒。 這兩回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次兩次反復無常,上次要人把店里的公主全叫來,這次又主動提出要選臺。 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季笙摸不著頭腦,卻樂得他開了尊口,連忙揮手叫人找來韓冰。 第4章 金主 305包廂里,十來個公主一字排開靠墻站著,每個人臉上都化著精致的妝,或濃或淡,穿的不是短裙便是短褲,光溜溜的大腿,蹬著十厘米長的高跟鞋; 有的曲腿站著吊兒郎當,有的靠在墻上軟若無骨,有的低頭玩著指甲,更多的是狀似無意的打量,臉上帶著媚笑。 唯有她,容之曄盯著站在門邊的她,微低著頭,一頭卷發披散著,黑色長裙,平底涼鞋。她不矮,站在人群里頗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她的眼睛時不時往外瞟,仿佛隨時都要溜出去。 怎么還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 其他人見容之曄翹著二郎腿,掃著一排姑娘不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都拿眼睛瞅季笙。季笙也是一頭霧水,半晌實在是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干什么呢?挑花眼了啊?” 容之曄瞇了瞇眼,突然意興闌珊,隨手指了個短發姑娘。其他人見他終于是選了,紛紛松了口氣,也各自選了公主,頓時鶯鶯燕燕一聲比一聲嬌媚的哥啊爺地叫起來,氣氛瞬間熱鬧起來。 其他沒有被選中的公主準備出去,她也在其中。這時,季笙這家伙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手里明明已經抱了一個了,還不知足,又指了一個。容之曄瞥了一眼,恰好是隊伍最前頭的她。 他確定自己看見她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自己會被選上,緊接著臉上綻開一個如花般的笑容,笑盈盈走到了季笙身邊,輕車熟路地做著自我介紹,又給他倒酒,同他碰杯。 仰頭喝酒的時候,她細白的脖頸晃進他眼里。不知道季笙講了個什么笑話,四周的男男女女都笑了起來,她也笑了,笑的格外明媚動人。 季笙這貨什么德性容之曄清楚得很,三句不離顏色,帶色的笑話一開始,下一步就是上手了。果不其然,季笙側身,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將她壓在角落里,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她笑了兩聲,巧妙地避開他的環繞,半似含羞半似嗔怪地嘟囔,“那怎么行,壓到你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季笙笑的幾乎要喘不過氣,繼而曖昧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坐,我不怕被你壓壞。” “可是我怕啊,我可是有一百二十斤呢。” “真的嗎?你有一百二十斤?”說話的是季笙選的另一個姑娘,聽聞她的話一臉驚詫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