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灰燼 (二)
因為預備還要去北平拜見秀茹的父母,所以顧景和只在家中呆了兩天,連中秋都沒過就帶著秀茹匆匆地辭行,頗有些像落荒而逃。 二少爺走的那天幾乎所有人都去為他送行,只有煙云借口身體抱恙沒有去,她穿了一身睡衣斜倚在臥房的陽臺上,低頭漫不經心地玩著一片半邊青半邊黃的落葉。 “小暑……”她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沒有人回她。 煙云就用指甲煩躁地摳著那樹葉的脈絡,忽地把它往樓下一拋,扭過頭去加大聲音又喊了一聲,“小暑。” 小暑這才顫巍巍地端著一只搪瓷火盆慢慢地走到了她跟前來,他才十歲,因為營養不良,個子又比尋常男孩來得更瘦小些,而這個火盆又太大太沉,所以端在手里很不穩當,一步步地走著,總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 煙云本想斥責他“端個火盆也要端那么久”。 見他這樣,便也沒說出口,只是皺著眉揮了揮手,“行了。你放著吧?!?/br> 小暑放下火盆,用衣袖子擦汗。 煙云指了指早就搬出來碼在陽臺地上的一摞書,“你把這些書都給我燒了,一本都別留?!?/br> 小暑看了看那些書,雖然不大懂,但也能辨別出來這些差不離都是平時煙云上學用的課本,還有一小捆寫滿了字的筆記本。 小暑依言蹲下來,撕下一頁書當火引,用打火機點燃,然后就像小時候坐在鄉下的灶頭前燒火那樣半本半本地燒著煙云的課本。 因為小的時候燒慣了火,所以他不怕煙。 煙云大概是怕煙,背過了身子,一只手撐在陽臺的扶手上眺望著深秋黃昏的天空。 也許是夜雨要來,厚重的灰色云層上還蒙著一層黯淡的土黃色,低低地壓迫著,幾只南飛時落了單的鳥兒依次地飛過了。 小暑燒著燒著,就聽到了哭聲。抬起頭來,看見煙云背對著自己趴在陽臺扶手上。 他遲疑地停下手來,“煙云…小姐……” 煙云仍舊哭著,單薄的肩膀聳動著,“你只管燒你的。少廢話?!?/br> 小暑手里拿著半本書僵了一會兒,眼看著盆里的火苗就快要奄奄一息,他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把它丟了下去,火舌一遇到紙張,立馬就高高竄了起來,毫不猶豫一口口地將它吞噬殆盡。 他就在煙云的哭聲里,默默地燒完了那一摞課本。 煙云背對著他,聲音里帶著nongnong鼻音,“燒完了?” 小暑“嗯”了一聲。 煙云點點頭,事不關己般淡漠地說了聲,“那就把灰拿出去倒了吧。” 小暑看著她的背部,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夜里,果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顧老爺瞇著眼睛聽著雨聲俯身靠在沙發上,煙云坐在沙發的邊沿,一下下輕柔地替他捶著背。 煙云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就停了下來。 顧老爺睜開眼睛,“怎么了?” 煙云垂著眼簾,有一下沒一下地拿手扯著自己的衣襟子,“我是有心事。就是不敢說。” 顧老爺笑了,“有什么心事,你說出來聽聽。” 煙云也笑了,“這可是您讓我說的。”于是就附到了他耳邊去,輕輕地說了一句什么。 顧老爺一怔,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笑出了聲來,“你的意思是,找我要名分?” 煙云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一雙眼睛卻是不甘示弱地看著他,“我是想要。被你睡了這么多年,我覺得我該得。” 顧老爺先不作聲,仔仔細細地瞅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手指忽然隔著一層薄裙,摸到她胸口,惡意地撥弄起那兩顆柔嫩的果實,半真不假地反問,“景和走了?你死心了?” 煙云因為突來的刺激而倒抽了口冷氣,雪白的臉驀地漲紅了,卻咬著嘴唇皮子,似笑非笑著說,“我這種人,生來就不配有心,又怎么個死法?!?/br> 顧老爺點點頭,寬大粗糙的掌心覆住了那一方小小的柔軟,無情地碾壓揉弄,口中笑道,“你這話帶些賭氣。不過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你能早明白就好?!?/br> 他使了一個眼色,煙云就乖乖地把手伸到背后,解開了自己連身裙的拉鏈,裙子一脫掉,就剩了乳罩內褲,她又下意識地伸手去解背后的內扣。 顧老爺說,“等等。” 于是她就聽話地停了手。 顧老爺在沙發上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腿,煙云就像只小貓般順從地在他的腿上坐了下來。 他伸手把她的乳罩上抬,卻偏不脫掉,他又半扯下她的內褲,那私隱的地方也只欲露不露地坦著一半。 煙云紅著臉嬌嗔地罵了一聲,“過份了?!?/br> 他瞇著眼睛欣賞著她這副樣子,兩個手伸過去,不得閑地上下玩弄起來。 煙云終于發出了細小的呻吟。 顧老爺問,“你現在在想些什么?” 煙云不答話,手卻向下,隔著褲子摸到顧老爺已經撐起來的襠部,緩緩地揉弄著,然后熟練地拉開他褲子的拉鏈,把那東西握在手里,斜挑著眼梢,聲音沙啞地笑著反問他,“繼爹猜我在想什么呢?” 顧老爺罵了一聲“小浪貨”,終于受不了般地把她按倒在了沙發上,扒掉她的內褲,分開她的雙腿,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捅了進去,這一下子就到了盡根,也不給她適應的時間,立即一下又一下近乎兇狠地在少女的身體里沖撞起來。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了煙云支離破碎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