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吳樹仁殘
這一幕正好被剛出來的幾個婦人看見,整個場面亂成一團,叫救護車的、報警的…… 而車上的司機也被撞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見路人慌亂的神情,他不由的笑了起來,額間的鮮血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再配上他的笑容只覺得滲得慌,低聲呢喃道:“嘿嘿,這下死了吧,看你還怎么做怪。” 撞車的聲音外加幾個婦人的尖叫聲,一下子周圍就圍了幾十人。 司機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看到車輪下還有血跡,發瘋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人有毛病吧,撞了人還笑得出來。” “說得也是,這人不會是蓄意謀殺吧?” “看起來挺像的……” 蓄意謀殺? 聽到這四個字時司機才清醒過來,對呀,他這可不就是蓄意謀殺嗎? 先前只想著撞死她,現在人真的死了,他才慌張了起來。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想著,司機推開人群往外沖了去。 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他滿腦子里現在只有這幾個字。 一個路人看不過,拔腿就去追司機。 在十米處,司機終于被追到了,路人飛起一腳把他給踹趴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司機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破口怒罵。 “撞了人就想跑,我不管你是逃逸還是蓄意謀殺,你這牢飯都吃定了。” 說著路人不管不顧的上前和司機扭打了起來。 沒一會兒,警察就來了,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分開。 問了情況后,直接把司機給扣押了起來,然后又快速的鉆到車底開始救援。 幾個救援警察趴進了車底,當看清楚情況后,幾個大男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因為隨著車子的滑行,整個背部與地面摩擦,衣服全部破了,背部更是血淋淋一片。 因為下頜脫臼,整張臉腫的不成樣子。 而且有一只手,不知道是脫臼還是斷了,已經軟趴趴的不能動彈。 用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把人從車底下給救了出來,往醫院送了去。 直到上了救護車,初九才忍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她是被痛醒的,而且整張臉就如同吹脹的氣球般,難受不已。 整個人,以一種特別詭異的姿勢趴著。 “醒了,還有沒有哪里難受?” 在她睜開雙眼的第一時間司晟御就竄到了她面前,眼底滿滿的心疼和焦急。 “嘶……” 初九想開口說話,奈何才剛一牽動嘴角,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 鉆心的疼。 眼角瞬間布滿了氤氳霧氣,晶瑩的淚珠隨時可能掉落。 “小九乖,你現在暫時還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看她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司晟御既是心疼又是自責。 看著從男人深邃如墨的雙眼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不僅丑陋,還狼狽不堪。 整張臉已經扭曲變形,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右手吊著石膏。 “你先別動,也別著急,我馬上叫醫生來給你看一下。” 見小丫頭平日清冷的眸子,此刻一片灰白,這簡直比他自己受傷還難受十倍、百倍。 所有的這一切苦難司晟御恨不得替她承擔。 按了呼叫鈴,不到一分鐘,醫生就來了。 見初九已經醒過來,細細都給她做了檢查。 “其它地方沒什么,多注意點,晚一點可能會發燒,身體不能移動,背后的傷,注意別感染了。” 司晟御一臉認真的聽著醫生的吩咐。“好的,我記下了。” 送走醫生后,男人又倒了一杯水,坐到她面前,用棉簽蘸濕了在她嘴唇處輕輕擦著。 “下顎脫臼,暫時動不了,只能將就這樣了,你忍一忍。” 周龍飛等人知道初九出了車禍,本都想來探望的,但礙于司晟御,只得就此作罷。 因為初九受了重傷,司晟御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推掉,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到了晚上,果然如醫生所說般,初九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體溫時冷時熱,夢囈不斷。 足足持續到凌晨四五點鐘,體溫才恢復了正常。 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司晟御心疼得無與倫比,去洗手間拿了溫熱的毛巾出來,細細的給她擦拭身子,然后又把汗濕的被子給換了,希望她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做完這一切,便起身走了出去,對著門外的山貓吩咐,“好好看著她,有任何事情給我來電話。”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開車離開了醫院。 “有人嗎?快放我出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嗎?” 昏暗無邊的暗牢,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兒,令人作嘔。 吳樹仁被關在這個地方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從被捉進來就沒有見到一個人。 這樣的環境令他十分不安。 他已經開始隱隱后悔,更后怕了起來。 想起當時從警察局把他提出來的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就忍不住打顫。 最主要的是警察局的人還對那幾人,點頭哈腰,笑臉相送。 難道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而不自知嗎? 他已經自動忽略了初九這件事。 不怪吳樹仁會這么想,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初九就是一個窮學生,而且不知道是哪個村里出來的。 既沒錢,又沒權。 正在他回想自己過往得罪的人時,鐵門被人打開來。 一個1米8幾的男人走了進來,透過天井的光,男人猶如神邸。 清冷華貴,不怒自威,讓人忍不住俯首稱臣。 “你……你是誰?”吳樹仁早被男人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只得顫顫巍巍地詢問。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是第一個惹怒我的人,而且是第一個,讓我使用特權的人,你應該感到特別的榮幸。” 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緩緩從嘴里溢出,明明如此動聽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從地獄爬出來的陰森,讓人從心底發寒。 “你想干什么?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吳樹仁在自己腦袋里轉了三圈,也沒有一點這個男人的信息。 他僥幸的想著,是不是抓錯人了。 “你確實沒得罪我,但是你做了一件,比得罪我更為嚴重的事情。” “什……什么事?” 除了開車撞初九,他并沒有做其它的事啊。 “我的女人,疼她,寵她都來不及,你居然開車撞她,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司晟御此時的神情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般。 緩緩抬手打了個響指,瞬間進來兩個大漢,手里抱著一個箱子。 “頭兒,東西都準備好了。” “給他注射吧,留著慢慢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吳樹仁驚恐的朝司晟御撲了過去,奈何他身子才動,便被大漢一腳踹到了地上。 一個就上前把他擒住,另一個則直接拿著里面的,藥品,給他注射了進去。 “好好享受吧,感受你的骨頭,一點一點一點的融化,然后你會慢慢變成一個沒有骨頭的軟趴趴的人。” “你們……啊……啊……好痛……” 兩個大漢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暗牢,只留下吳樹仁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