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rou(雙重生) 第51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一舞霓裳、[綜漫]每個式神都是我、錦鯉成精[娛樂圈] 強推完結+番外、【百合GL】性愛禁止(骨科)、強扭的瓜很甜、地府全球購、[紅樓]林家庶子、[綜]那群混蛋、上流關系[GL]、小奶喵征服全娛樂圈[重生]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和離 “和離吧。”拾九重復。 “拾九, 你聽我說——”秦少安想去拉拾九的手,被她避開,“我知道是他強迫你的, 不要在我面前演戲, 也不要怕,我會站在你這邊。” 他轉過臉去, 不敢再看她脖子上的點點淤青,壓抑著痛苦:“我會為你報仇,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拾九沉默地把領子一點點翻上去, 仔仔細細扣好,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秦大哥, 我們和離吧, 我是認真的。” 她確實沒必要演戲,怎么騙得過秦少安呢。 拾九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和離書, 攤平放在桌上,垂眸道:“原本我就是要走的。前些天你讓我考慮留下, 我考慮過了,答案是——不行。” 外頭天色已黑,屋子里只燃著一支燭火, 搖搖曳曳。 此刻安靜極了。 “若說這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是什么, 我想, 便是感情吧。”拾九繼續道, “秦大哥你很好, 但是, 我終究只能將你當成哥哥看待。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愛, 又怎么能霸占將軍夫人之位呢?僅此一點, 我就不該留在這里。” 秦少安薄唇緊抿, 她若是談到他母親的過錯,談到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她偏偏談感情。 她說,她不愛他。 “真的決定要走?”秦少安喉間干澀。 “嗯,我去意已決。”拾九點頭。 “拾九,此刻我真的很想勉強你留下。”秦少安怔怔地看著拾九的側臉,“但是我不舍得勉強你。”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拾九,看到的便是她的側臉。她奉命跟蹤他,被他察覺,他借機上了一家茶館,要了臨窗的位置,一邊喝茶,一邊微瞇眼眸,觀察著正躲在對街一顆大樹后面的拾九。 只有一小張側臉,從邊緣露出來,神色冷漠鎮定,全然不像那個年紀的小姑娘。 一下便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后便再也沒忘記過。 如今,那些只有自己記得的事,也只能記在心里,無法言說了。 “我不想勉強你。”他沉沉地嘆息,“若是離開將軍府你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那么……我成全你。” “秦大哥,謝謝你。”拾九強忍酸澀,抿緊了唇。 “你不應該對我說謝謝,是我應當對你說抱歉。”秦少安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抱歉我娘對你做出此等惡事,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真的很抱歉。” 拾九使勁眨眼收回眼淚,她沒有說話。 只要她走出將軍府,她與秦少安、與秦老夫人就都沒有任何關系,她沒有想過原諒不原諒,因此也不想接受他的歉意。 抱歉與原諒在此時都沒什么意義了。 拾九啞聲道:“秦大哥,和離的事宜就交給你了。” 雖然他們兩人是御賜的婚事,但是這樁婚事最主要的推動者還是秦少安,因此,和離的權力也是掌握在他手上,就算是背靠幼帝的墨蘿嫣,也沒那個能力阻撓。 況且,現在眾人皆傳她與楚逐私相授受,令秦少安蒙羞,滿朝文武都會理解和同情秦少安,自然十分支持他和離,恐怕還會嘆秦少安心善,沒有直接休妻,反而給她留了臉面。 拾九想,這樣是最好的了。 和離之后,她之前帶給秦少安的一切不利的流言,都會逐漸消失,反而會挽救他的聲譽。 至于她自己,已經注定是別人眼中紅杏出墻的蕩.婦。 不,不止是別人眼中。 她實際上已經是了。 拾九手握成拳,止不住地顫抖:“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她抬步便走。 “等等!”秦少安擋在她面前,“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晚上怎么過?” “我有住處。”拾九道,“著衣樓還有很多空置的廂房,或者與秋娘同住也行,你不用擔心。”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決心和離,那么當然是立刻就走比較好。 秦少安又憂心道:“你離開將軍府之后,楚逐再度糾纏你,你又該怎么阻止他?” “我不知道。”拾九坦誠道。 她確實不知道楚逐接下來還會做出什么事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但是她從一開始就明白,如果逃離楚逐靠的是永遠處在別人的庇護之下,那么她只是從一個囚籠進入了另一個囚籠。 不能因為這個囚籠能讓她暫時安寧一些,便永遠待在這個囚籠里。 而事實證明,這個囚籠也不是久留之地。 拾九心念已定,道:“我只知道我今晚要走,此刻就要走。” 秦少安神色復雜地緊緊凝視著她,希望從她的堅決中找出一絲破綻,然而拾九神色堅定,甚至向他笑了笑。 “秦大哥,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秦少安眼底滑過深深的失落,終是抬了抬唇角,苦澀地笑了:“好。我還是那句話,若你需要我幫忙,我還是會拼盡全力幫你,知道嗎?” “嗯。” “我派人送你去著衣樓。” “不用了。” “那……能否由我送你?” “不必相送。” 拾九沖秦少安淡淡一笑,便走出了房間,徑直走過宜山院,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將軍府。 天色已晚,夜幕籠罩大地。 街上行人寥寥,兩邊的房屋倒是燃起燭火,印在窗臺上,倒映出屋內其樂融融的景象。 “浮世萬盞燈火,竟沒有一盞屬于我。” 拾九自嘲一笑,走在空蕩冷寂的大街上,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長。 幾陣冷風吹過,天色忽變,月亮隱向云后,轟隆隆電閃雷鳴霎時間響徹大地,接著便嘩啦嘩啦下起瓢潑大雨來。 拾九抬頭迎著大顆大顆的雨珠,任由冷雨濕.身,也沒有去兩邊的屋檐下躲雨。 漫天雨幕中,她像是一片單薄的葉子,似乎旋即便要被風雨撕碎。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人終于開口:“先停下來避雨吧。” 拾九好似沒有聽到,依舊不疾不徐地走在雨幕中。 “拾九!”楚逐終是忍不住上前想拉住她,卻被拾九狠狠甩開。 她知道,從她剛走出將軍府,楚逐就悄然跟隨了。 他就像一個陰魂不散的魔魘! 在甩開他的時候,拾九忽然發現,自己手上竟還拿著他王府的令牌,這令牌竟在她手上毫無所覺地拿了這么久。 她轉過身,恨恨地將令牌砸在楚逐臉上,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 “是,我是故意的。” 楚逐亦步亦趨地跟著,臉色虛弱慘白,心口傷處又暈現一片鮮紅,混合著雨水,化作一灘血水將衣服染紅一片。 他昏迷過去后,那對農家夫妻找來他們村里的大夫給他做了簡單包扎,他醒來后立刻就下山,來到了將軍府,一直在府外等著。 他知道,以拾九的性子,發生了此事之后,一定會與秦少安和離。 正因如此,他才將計就計,令拾九不得不離開將軍府。 他還故意留下令牌,為的就是昭告天下,jian.夫是他。 拾九心里更恨,在經過一間醫館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醫館平日打烊較晚,不過今晚忽然雷雨交加,街上都沒了幾個人,因此大夫正在拉簾子,準備關門閉館。 拾九趁著他關門之前,抬步走了進去。 大夫見外頭來了個全身濕透的女子,一時大驚,連忙讓人進來,急道:“姑娘怎么不打傘也不躲雨?可是要開傷寒藥?”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墻角搬火盆:“姑娘先烤烤火,去去身上的涼氣。” 楚逐立刻明白了拾九的意思,從外面追進醫館來,奔至拾九身前,看著她的眼睛,低聲下氣道:“不要。” 拾九,不要。 拾九像是看不見他,向搬來火盆的大夫說了一聲“多謝”,便道:“大夫,請給我開一劑避子湯。” 大夫一愣,他看向跟隨進來的男人,這兩人看著像是一對吵架的夫婦,一時不敢貿然答應。 楚逐卻依舊看著拾九,祈道:“不要,求你。” 拾九只看著大夫,重復道:“請給我開一劑避子湯。” 大夫猶豫再三,終是不忍心,勸道:“姑娘何故要喝避子湯?萬一腹中有孕,那可是一個小生命啊。” “若腹中有孕,便是孽種,更不能留。”拾九語氣冰冷。 “不是孽種。”楚逐低垂著頭,語氣痛苦至極。 拾九嘲諷地看著他:“從前你給我灌避子湯時,肯定在想,我腹中若是有了孩子,那孩子便是個孽種,所以絕不能留。如今我自己來尋避子湯,你該高興才是。” 一字一刀,刀刀插.在他的心口。 楚逐眉頭蹙緊,避開拾九的目光,干澀道:“從前是我錯了——” 這都是他前世親手做過的事! 貪戀她的身體,卻不允許她有孩子…… 此刻,他卻希望她腹中孕有他們的孩子,希望她能夠大發慈悲,留下這個孩子。 他是這般無恥又卑微地祈求:“求求你,留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