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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rou(雙重生) 第31節

    他派人送來寧神茶,讓拾九喝下,溫聲安撫她。

    拾九便向他簡單地說了今晚的事。

    “遲早有一天,我會替你將這筆賬討回來。”秦少安看著眼圈依舊泛紅的拾九,鄭重許諾。

    過了好一會兒,拾九的情緒終是慢慢穩定了下來。加之喝了寧神茶,便有些懨懨欲睡。

    秦少安起身出去,加強了婚房的守衛,返回房間后對拾九道:“你早點安歇吧,我讓鶯兒來伺候你梳洗。鶯兒是府上的丫頭,以后就專門伺候你。”

    拾九感激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秦少安溫聲一笑:“你與我交換的只是我需要的那些機密,除此之外的東西,我可不能多收。”

    拾九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秦將軍……拾九真的、真的很感謝。”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秦少安垂下眼簾,“我只是唯有一絲良知,不愿趁人之危罷了。”

    話畢,便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鶯兒端著一盆清水進來,笑著喚了一聲:“夫人。”

    拾九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稱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朝鶯兒笑笑。

    鶯兒看著和她差不多大,因此比起珠兒來,看上去曉事很多,許是已經被秦少安吩咐過,所以見婚房只有拾九一個人,既不驚訝也不多嘴,只是臉上帶笑,過來伺候。

    拾九一身隆重的裝束,沒人幫忙還真不行,于是道了一句“多謝”,在她的幫助下折騰了好一番,才終于洗凈了臉,換上了輕便的褻衣。

    換好后,拾九便讓鶯兒下去休息了。今天將軍府所有人都忙碌了一天,很是辛苦。

    她自己也累了一天,只想趕緊歇息了。

    然而,掀開那大紅色的鴛鴦戲水喜被后,拾九才發現,床褥中間還放了一方干凈的白帕子。

    她愣了一瞬便想起來,有些高門大戶家里成親,會有這么個習俗,要放一個叫做貞.潔帕的白帕子置于新床,檢驗新娘子是否處.子之身……

    拾九心念微動,腦中突然涌出一個想法。

    她當機立斷,在房間里四處尋找,終于找到了一把剪子。

    對著那方白帕子,她割開了自己的手臂。

    豆大的血珠一顆一顆掉落下去,在帕子上星星點點地綻開,和她那時的初.次.落.紅一模一樣。

    次日,她將染血的白帕子包了起來,請秦少安派人送去了王府。

    作者有話說:

    抱歉,今天白天臨時有事,吃過晚飯才碼字,碼得慢所以……qaq

    明天還有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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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吻痕

    那方白帕送到王府時, 楚逐正起床,實際上,他徹夜無眠。

    “你想讓全天下人都以為, 我是個在新婚之夜與別人私.通的娼.婦嗎?”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拾九嫁給別人, 可是,當她滿眼絕望地朝他說出這句話時, 他不走也得走了。

    翻出將軍府,他在圍墻外站了大半夜。

    他不知道他們在婚房里做了什么, 或許他不愿去想。

    回來的時候, 他脫了衣物鞋履,沉入拾九睡過的床褥, 想象著拾九今晚是在他身邊。

    睜眼至天亮。

    不多時, 長行便敲門了,說拾九派人送來了東西。

    長行捧著那方小盒子, 心里是振奮的,他就知道拾九不會忘了王爺, 這么多年的愛慕,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他瞧著王爺回來后精神那般頹喪,希望拾九送來的東西能安慰一下王爺。

    “拿進來。”楚逐立刻坐起,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她對他那么狠, 哪里還會送什么東西來, 不會是還什么吧?

    可是, 她連玉鐲都還了, 還有什么未還?

    難道是真的送來了什么東西?

    楚逐拿過小盒子, 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很輕, 像是除了自身的重量, 里面什么也沒裝。

    一時間,他竟不敢打開,怕空歡喜一場。

    “長行,你先下去。”他想一個人看。

    “是。”長行連忙應了,出去的時候細心地關好了門。

    楚逐凝思了一會兒,才終于揭開了小盒子。

    一方白帕映入他的視線。

    白帕上那一抹暗紅的血,像一把無形的刀,一刀插.入楚逐心口。

    “哈哈哈哈!”楚逐大笑,猛地吐出一口血。

    當他聞著她的氣息自讀的時候,她卻躺在別人身下承.歡,還特意將證據送到他眼前來!

    原來他的拾九最知道怎樣置人于死地。

    *

    聽到屋內傳來楚逐癲狂的笑,長行一陣心慌,拾九到底送來了什么東西刺激到王爺了!

    他連忙敲門:“王爺!出什么事了?”

    門嘎吱一聲開了。

    楚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底是看不出情緒的深黑:“去將軍府。”

    長行一震,他們昨晚夜探將軍府已經是非常冒險的行為了,好在事情沒有鬧大,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安然離去了,否則若被當天前來赴宴的文武百官知道,王爺的臉面便蕩然無存了。

    現在又去將軍府?

    今日是有早朝的,看樣子王爺又不準備去了。這倒不打緊。但是秦少安新婚燕爾,按律例也是三日不朝的,這會兒定是在家中陪伴拾九。

    王爺準備與秦少安當面談?

    這、這……

    長行臉色頓僵,本想勸勸,然而楚逐已經往外走了,只得連忙跟上。

    *

    見楚逐前來拜訪,將軍府的管事嚴叔一邊笑意盈盈地請王爺稍等片刻,一邊連忙派人去稟報秦少安。

    彼時,秦少安與拾九正在用早膳。

    拾九喝了一口清粥,放下碗勺。

    秦少安說等會兒帶她去向秦老爺和秦老夫人請安,她有些緊張,便有些吃不下,只覺得一口粥便飽了。

    這時候,門仆到了,稟報了楚逐前來拜訪一事。

    拾九一怔,秦少安拍了拍她的手背,已先開了口:“你繼續吃,我去看看。”

    “好。”拾九的手腳霎時冰涼,目送秦少安離開。

    秦少安一邊快步走,一邊讓門仆請楚逐前去會客的清風軒。

    到了清風軒,秦少安進門便道:“楚王爺是專程來祝賀秦某的嗎?多謝!多謝!昨日你能來,秦某已經大為感謝了!”

    楚逐聽他故意提起昨日,又想到那方帕子,心中郁結,面上更冷了幾分:“本王昨天沒來得及送賀禮,不知道現在送,可還來得及。”

    “既然是祝賀秦某與拾九的大婚,這一派誠心秦某深深感謝,自然什么時候都來得及。”秦少安擺手,讓人奉茶,“王爺坐下喝茶。”

    楚逐坐下,卻不叫人將賀禮拿上來,只道:“本王與拾九到底主仆一場,這賀禮本王要親自交給拾九。”

    “主仆?”秦少安冷笑,難得失了平時的溫和,“楚王爺莫要說笑了,拾九如今是我的妻子,是堂堂一品大將軍夫人,她再也不是你的婢女,更不是什么仆人,請楚王爺弄清楚了。”

    楚逐眸子一沉,“我的妻子”那四個字仿佛是秦少安在向他耀武揚威。

    “呵。”楚逐挽起唇角,秦少安自以為娶了拾九,便取代了他,他與拾九的這么多年,他如何能取代!

    “秦少安,你一口一個的‘拾九’,還是我給她取的名字。”

    拾九,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便是他的。從名字到人,都有他的烙印。

    “那又如何。”秦少安又笑得如平常那般溫溫和和,“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罷了。楚王爺,不要以為你曾是她的主子,就一直會是。拾九是人,是一個值得被珍惜的姑娘,不是一件器具,不是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的東西。她叫不叫‘拾九’,她都是她自己。”

    *

    宜山院內,拾九對著沒吃完的早膳,實在沒了胃口。

    心神不寧。

    她故意讓人送去染血的白帕子,是為了徹底絕了楚逐的心。

    ——她已是一件被人用過的東西了。

    她想以此消解楚逐那本就不該存在的占有欲。

    他怎么還來?

    好,做戲便要做全套。

    拾九心里一凜,起身回了房間,對著鏡子慢慢撫著自己耳下那一片脖頸,指腹微微施力,來回揉搓了好幾遍,終于揉搓出了一小片淤青,像是被人狠狠地吸.咬過。

    楚逐應當很熟悉。

    拾九看了一番,問鶯兒要來了一個食盤,上面放了兩盤糕點和一壺茶,親自去了清風軒。

    “將軍……夫君。”拾九跨進門來,裊裊一笑,眼睛只溫柔地看著秦少安一人,一個眼神也沒給旁人,“聽聞攝政王前來拜訪,拾九特意命后廚做了幾盤糕點和熱茶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