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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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明玨終于在門禁十一點之前回到了宿舍。 舍友們都已經洗漱完畢,只有呂月還在眼巴巴等著烤串。 明玨手里拎著一袋吃的,剛進門,rou香四溢,五個室友齊齊探出了腦袋瓜。 呂月像是看見了救星,猛地甩開手里的游戲機,撲過來接過袋子,嘴巴像是抹了蜜:“哎呀,我的仙女寶寶明玨回來了!辛苦了辛苦了!愛你愛你!” 嬌滴滴的聲音把其他人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咦惹”之聲此起彼伏。 明玨終于把燙手燒烤交接出去,急哄哄地脫下外套掛在床頭。 “你們都洗澡了吧?那我去洗了。” 喬亭頭也不抬:“你快點吧,天兒冷,熱水很快就沒了。” “得嘞。” 呂月坐在位子上吃烤串,余光瞥了一眼幾米之外的呂月。只見她偷偷摸摸地把毛巾搭在脖頸上,拿著睡裙飛速閃進了浴室。 咀嚼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初。 如果她沒記錯,明玨出門時,穿的不是這一身衣服。 明玨擰開熱水,用沐浴露使勁兒搓洗自己的身體,洗了十幾分鐘,嗅了嗅胳膊,他的味道似乎還在。 最要命的是,身體深處滯留的他的東西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淌出來,她用手指清理了許久才干凈了。 她紅著一張臉,暗罵程璧千百遍,用毛巾捂了捂有些腫的眼皮。 難得的休息日清晨,明玨被一陣腹痛絞醒了。她微微蜷縮著身體,摸到手機,才早上七點,室友們都還在睡覺。 她忍著困意,掙扎著爬起床,有熱流涌出,嚇了她一跳,不顧腹痛三兩步跳下床,撈起一片衛(wèi)生巾就沖進了廁所。 幸好動作快,沒有弄臟內褲。 她墊上衛(wèi)生巾,蹲了好一會兒,痛楚稍稍緩解,才慢慢站起來,捂著肚子出去。 一向早起的蘇在在走出陽臺,發(fā)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拿過羽絨服給她披上。 明玨皺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對她笑笑。 蘇在在摸了摸明玨冰冷的手,扶著她回去,讓她先在自己的床位坐著。 “我下去買早餐,給你帶面包好不好?”蘇在在低聲問,用毯子蓋住明玨的雙腿。 明玨靠在床梯上,虛弱地點點頭。 蘇在在打開飲水機的開關燒熱水,又摸索著找到明玨桌面上的保溫杯,打開蓋子準備著。 “嗯?明玨怎么了?”喬亭也醒了,雙眼迷蒙著。 “她月經來了,痛經。” “嗯?這個月提前了這么多?” 喬亭想了想,上個月明明兩人是前后腳來的。她沒做深想,爬起來打開一邊大燈,穿好衣服。 蘇在在去買早餐了,喬亭扶著明玨去洗漱,全程監(jiān)護,生怕她一下子暈倒。 很快,明玨就吃上了舍友的愛心早餐,就著新燒開的熱水咽下去。喬亭翻出紅糖姜茶,給她泡了一杯備著。 “游姁,你的熱水袋在哪兒呢?嘿!” 喬亭搖醒游姁。游姁指了指床底的儲物箱,又從枕頭邊摸出充電器遞過去。 明玨這一次痛經來勢洶洶,比以往強烈許多,驚動了整個宿舍。休息了小半個小時,她吞下一片布洛芬藥片,艱難地爬上床睡覺去了。 喬亭踩在小板凳上,摸了摸她額頭的冷汗,嘆了口氣,幫她蓋好棉被。 “睡吧,熱水袋要是冷了,跟我說一聲。” 明玨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抱著抱枕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藥效起了作用,明玨感覺自己凍著的血液熱了起來,懷里的熱水袋冷了。她翻了個身,蘇在在馬上跳了起來,三兩步湊到她床頭問:“醒了嗎?還疼不?” 明玨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多了,謝謝你。” “說什么呢。” 喬亭也湊過來,把冷掉的熱水袋拿下來給她重新充電。 明玨又躺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了。 舍友們?yōu)榱俗屗菹ⅲ瑳]開另一盞燈管。她心頭一暖,打開淘寶,把之前看好的手鏈下單了。青綠色的手鏈,珠子各有不同,最有意思的是可以DIY一個姓氏,明玨把自己和大家的姓氏都定制了一份。 正好快過年了,就當新年禮物。 微信有紅點點,她打開看,有幾條來自許余,還有的來自程璧。 許余發(fā)的是幾條娛樂八卦和一連串新收藏的表情包,程璧則是問候。 程老師:“明小豬,起床了嗎?” 時間是八點零八分。 明玨:“痛經,剛緩過神來,還沒起來。” 程璧秒回:“嚴重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明玨:“不用啦,我吃止痛藥了,現在不疼了,就是懶懶的不想動呢。” 程璧:“要喝姜茶嗎?我給你熬一碗過去,你倒進保溫杯隨時喝。” 明玨:“不了吧,我也不方便過去。” 程璧想了想,打定主意:“我用杯子裝好給你,你好些就下樓拿。” “我現在去買姜。” 他決定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住。 明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也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性子。既然他愿意折騰,那就隨他去吧。 十一點鐘的時候,程璧發(fā)來消息:“可以下樓了。” 明玨穿上兔子棉拖下樓。還好樓層不高,一分鐘就到了。 這個時間還不到飯點,宿舍樓內外都空蕩蕩的沒有人。 明玨探出個腦袋,看見他站在轉角處的大樹底下,高瘦的身形裹在黑色羽絨服里,臉藏在帽子下面,被圍巾遮住半邊。 她小跑兩步過去,程璧皺眉摟住她,摸了摸她的手心。 “好些了嗎?”他問,給她戴好帽子。 “嗯嗯。”她回握他冰涼的手,心疼道,“這么冷的天,干嘛大老遠跑一趟啊,我有紅糖的呀……” “自然沒有現熬的姜茶好。”他捏捏她的臉,擰開杯蓋給她,“試試,會不會太辣。” 明玨雙手捧住杯身,升騰的熱氣燙到臉上,暈濕眼角。她輕呡一小口,微燙的姜茶順著舌尖進入身體,帶來辛辣的熱意。 “好喝。”她點點頭,讓他蓋上,接過袋子,“我會乖乖喝完的。你快回去吧。” 程璧揉了揉她的腦袋,聲帶自責:“是不是吃那個藥?” 他查過了,服用長期避孕藥,會有頭痛、惡心的癥狀,還會影響到生理期。 “不全是。”她耐心解釋,“我本來就會痛經的,以前吃過很多中藥,現在好很多了。我也沒有頭痛、惡心,只是這個月提前了幾天,去年冬天也試過。” 程璧垂下眼睫,可眼底的愧疚是蓋不住的。 “好啦……”明玨上前一步,勾勾他的手心,像在哄一只受傷的小狗,“真的沒事,頭一天會有點難受,明天就好了。” 程璧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頭低下來,趁著沒人注意,撤下圍巾,飛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舌尖勾了勾她的貝齒,又靈巧地閃退回去,用圍巾遮住自己。 他像偷吃了蜜糖的小孩,眼睛笑得彎彎的:“回去吧,外面冷。” 明玨臉色微紅,點點頭:“你也快點回去,不許站在這里了。” “好。” 靜默了片刻,程璧說:“晚上我再送一次,到了叫你。” “不用……” “我說用。” “……” 拗不過他,只能答應。 明玨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程璧站在原地看著她走上樓梯,才轉身離去。 明玨還沒想好怎么把這杯“來歷不明”的姜茶瞞天過海,就撞上了下樓的呂月和游姁。 “嗯?明玨,你怎么還在外面吹風!”游姁大呼小叫,“還不快回宿舍!” “好好好,馬上馬上。” 呂月挑挑眉:“誰的杯子啊?” 明玨抑制住飛揚的嘴角,淡淡道:“我新買的快遞,剛到來著……” “哦,原來是快遞啊……” 呂月別有深意地拖長尾音,挽著游姁走了。 明玨心臟狂跳不止,深吸口氣。 看來,室友們都是人精,這彌天大謊要維持起來,還真不是那么容易。 她忽地一笑,覺得好像在和程璧偷情似的,藏著掖著,親朋好友全都不知。 回到床上,明玨打開杯蓋,慢慢地將一整杯姜茶吞下肚子。熱水順著體膚流向四肢,她熱得臉紅撲撲的,手腳也不冰冷了。 她想起了父母相處的樣子。每到生理期,爸爸都會格外照顧mama,給她泡好姜茶,晾到適合的溫度再監(jiān)督mama喝下去;晚上睡前用藥包配上拍好的生姜,陪mama一起泡腳暖身體。 母女倆說悄悄話,mama總是說起爸爸的體貼和溫柔。說他從前沒談戀愛時,一臉古板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打通了哪根筋脈,一結婚就變成這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mama語重心長:“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品質。這品質里,懂得將心比心尤為重要。他不能感同身受,卻能處處照顧你,緩解你的痛苦,這就是愛情。” 眼下,明玨想起程璧,才懂了mama的話。 有個體貼的男朋友,還真是不錯呢。 愛情這個話題或許過于空泛,但手中的這杯紅糖姜茶便是具象。 想著想著,身體的不適就淡去了,只留下滿心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