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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

    再一次射出來之后,黎成毅俯下身抱住了她,親了親她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慣性的溫存。姜柳芍脫力地倒在床上,她聽見窸窸窣窣的床單摩擦的聲音,兩只眼睛困乏的睜開,看見黎成毅已經起身,收拾著殘局,腦子里的思緒有些發呆,眼睛掃過他走過的身影,卻疲憊地一句話都覺得說出口都是厭煩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沉重的石頭,懸在舌尖上,讓人難以負荷。

    后來過了幾秒她意識到自己依舊是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一陣寒意從床單的縫隙里透上來,身體如一片輕飄的紙,風一吹便可消散。她眼皮沉重地耷拉著,盯著天花板,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里漏進來,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冷得刺骨。

    那一束光似乎是什么幽靈一般將她沉睡的思維猛然喚醒,姜柳芍從柔軟的床墊里緩緩坐起,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單的邊緣,當她的鼻息終于開始將嗅覺的信息傳送給大腦時,她才發覺自己呼吸之間所聞到的房間的氣息與她格格不入。

    她抬頭望向窗外,城市的燈光靜謐地懸掛在遠處,模糊的輪廓間隱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冷峻。姜柳芍再低下頭,房間里的一切便開始壓迫起來。先前的情事像一場迷霧般的風暴,激烈而短暫,將她的意識帶離了這個現實的空間。可現在,風暴過后,剩下的是一片遼闊、空寂的戰場,只有她一個人赤裸著站在這片土地上。

    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是穿過一個巨大的過濾網的過程,帶著輕微的遲滯感。她感到胸腔里某種無形的東西在擴散,逐漸占據她的全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被動著,用盡全身力氣地回應著這股陌生的力量,這使她精疲力竭。黎成毅的主臥——她原本只是略微一瞥,如同每天經過路旁的一座雕像,永遠矗立在那里,莊嚴而不可褻瀆。而現在,她真正坐在了這里,卻像個外來者,意識到自己和這里的每一寸空間都存在著巨大的隔閡。

    那一排落地窗,高達天花板,像是巨大的鏡子,將外界的一切吞噬在內。遠處城市的燈光隱約可見,燈火交錯,瞇著眼睛會感覺這些都是墜落凡間的星辰,卻透過這窗戶顯得那樣遙遠,實際上它們從未屬于現實世界。

    床頭的燈光未開,房間只依靠窗外滲入的微弱夜光勉強照明。黑色的窗簾從天花板垂下,像是幕布,遮掩了墻壁的盡頭,她感覺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舞臺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得恰到好處,而她不過是這劇場中的過客。

    她的思維在這種恍惚的審視里中回到了最初的起源,若說能夠叫她會想起專業課上曾學到的細胞呼吸作用也不為過:那種依賴氧氣的生物過程,教授在課堂上這么形容:“一場永無止境的循環”。此刻,這個循環仿佛被無限放大,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這一瞬間瘋狂運作,線粒體不停地燃燒著,分解著她體內的能量,卻依舊無法讓她融入這個空間。這是生物體最基本的運作,依賴氧氣與有機物質,而她,雖然坐在這張精致的床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卻無法突破那道看不見的薄膜。她被困在自己的身體里,變成了一只古老的生物的靈魂,困在琥珀中,無聲地生存著,卻與周圍世界毫無關聯。

    斷層,她想到這個詞,這正是此刻她與周圍的一切之間最恰當的形容。她與這里的每一寸空氣、每一塊墻面、每一件家具之間,都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這層膜既薄又堅固,柔軟地包裹著她,卻讓她與它們保持著一種無法跨越的距離。她身體的線粒體持續運作著,將氧氣轉化為能量,維持著她的生命活動,而這里的每一處物品,也似乎都有著自己的呼吸頻率,冷靜、精準,不受外界干擾。

    她不屬于這里。

    她的目光游移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景象如同一個虛無的幻境,遠處的燈火模糊得把一場未曾結束的夢境照進了現實,霓虹燈的冰冷,高層寫字樓的溫熱,還有幾輛主干道的車輛尾燈和紅綠燈的轉換。這是黎成毅的世界,他的規則、他的節奏,她的存在或許在姜柳芍自己熟知的系統里可以形容成一個外來的突變基因,屬于被無聲地排斥在系統之外的那一類。她不得不和自己在客房的時光做比較:那里也是奢華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物品一點點占據了不同的小角落——忘記收拾的衣服,幾張撕下來的筆記,以及床頭柜雜亂的充電線,這些東西讓她感到自己似乎在那片領地里稍微有些歸屬感,比如說那些遷徙的候鳥,在某個冬季暫時落腳,筑巢、休息,等著風雪過去,而她也跟隨著這樣的節奏。

    只不過這里——一個無菌實驗室——黎成毅的主臥,精密到沒有一絲錯誤的地方。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種細微的隔膜,這個房間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每一個細節都不容置喙。這里的家具、陳設,甚至空氣中的分子,似乎都在按著某種她無法理解的規律運轉著,她只是一顆誤入的微粒。那種冷靜、克制的奢華讓她如同置身于深海底部,身旁流動著的是不屬于她的寒冷潮水。

    她的思維越發游離,連她的軀體也在這間房間里逐漸溶解,意識中的自我如同從rou體中分離出來,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這一切。那些浮現在腦海里的理論——細胞的自我分裂與重組,生物體內微弱的電信號,甚至連她所處的這個房間,也像是生物體的一部分,而她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細胞核,被周圍的結構牢牢包圍,無法逃脫。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那張床,床邊的木質柜子上擺放著幾本厚重的書籍。她沒有仔細看封面,只覺得那些書就像某種擺設,陌生的外語字母組成了陌生的單詞,熟悉的筆畫變成了鬼畫符。這個房間里的一切,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力量,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裝飾,就像是古羅馬的神殿,石柱肅穆,威嚴卻無形壓在人的心頭。姜柳芍突然覺得,自己是那個無意中闖入神殿的朝圣者,帶著卑微的虔誠,卻不知該如何跪拜。

    她必須離開,趁著黎成毅還在衛生間。

    起身的動作極其輕微,腳尖觸碰到地板時,涼意順著皮膚迅速滲透到她的骨髓,黎成毅還在浴室里,水聲細微,但清晰可辨。她的衣物大多丟在了玄關,走了幾步看見套房隔斷后的書桌下只剩下胸罩,她匆忙撿起套上,忍著腳底的涼意飛快地往門口走去。

    然而,她剛到門口,正打算拉開門時,黎成毅的腳步聲從后面傳來,柔軟卻清晰地在空氣中劃過。他已經換好了睡衣,濕漉漉的發梢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怎么了?”他問。

    姜柳芍頓時僵住,手里緊攥著胸前的內衣,她轉過身,一只手還是拉著門把手,金屬已經被捂熱。她連解釋的詞匯都找不到,只覺得裸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抗議她的沖動,剛剛一瞬間席卷她的巨大墜崖般的落差感現在全都轉化為了一種裸露的羞恥。一個人赤裸著,站在另一個穿戴至少整齊的人面前,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地自容是完全正常的,例如一個卑微的仆人闖入了一場盛大的儀式,卻沒有穿上合適的衣服。她的睡衣還在客房里,而這里的每一寸空氣都在提醒她,她不該在這里,不該停留。

    “我回客房。”她的聲音頓了幾頓,“還有樓下衣服,我去收拾一下。”

    黎成毅的腳步聲輕緩,逐步靠近她。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

    “今晚就在這里睡好嗎?衣服明天早上我來收拾。”他說,聲音依舊溫和,音量不大,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肩頭,滑到她的手腕,抓住那只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

    姜柳芍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卻聽見黎成毅接著說道:“正好,下周有個宴會,你不是說賬號的事情嗎?正好和最近新媒體行業的動向有關,稍微改動一下你的賬號內容,回去了也好給你們藥廠交差。”

    姜柳芍愣住了,她從沒想到過黎成毅會記得她隨口提到的事情,更沒想到他會因此邀請她參加一個與自己相關的宴會。

    黎成毅見她沒反應,眉頭輕微皺了一下,低聲解釋,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安撫:“我想,這可能對你有幫助?不會很累,不需要你說太多的話,聽聽演說就好。我也會去的,你不用太擔心。”手上輕輕用力,緩慢而自然地將她的手從門把手上扯了下來,單手揉捏著。

    “不是不是。”姜柳芍道,才脫口就覺得這話包含歧義,“我的意思是,”她依舊沒注意到自己的一只手還在對方的手里,甚至現在連下半身赤裸也沒顧及到,就要鞠躬,“謝謝!我真的很感謝!“

    彎腰的動作拉著了手,她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又站直起來,另一只手里抬起來反而抓住了黎成毅的手腕,從黎成毅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無數次,在他懶得反復提起的記憶里會熟悉的那雙眼睛,漂亮的,忽閃著淚光的,倔強的,又或者皺著眉頭帶著委屈的,蹲下來直直望著他的那雙眼睛——所有記不清的片段混合在一起,他現在突然后悔起自己曾經的冷漠,只能讓自己用幾種籠統的詞語形容。

    她又冒出了那個過于愚蠢到可愛的問題:“我能親下你嗎?我真的很謝謝,不行的話,不行的話……我想,我工資還有半個月才發,要不然你看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頓飯吧?”她的語氣越來越快,像是急于補救自己的窘態,“還有以后……要是我賬號賺錢多了,我分點給你?你二我八,不過可能只能給前幾個月……”

    黎成毅一瞬間愣住了,隨即眉毛微微揚起,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那笑意很淡,卻藏著深不見底的調侃。他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清澈得像個孩子,閃爍著因為羞澀和緊張而泛起的水光。他沒等她再繼續說下去,微微低頭,忽然直接親了一下她的唇,動作輕得仿佛只是為了結束她那些慌亂得可愛的話語。

    “去了再說吧。”他已經站直身子,他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簡單地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給你拿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