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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表面天下第一在線閱讀 -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剛剛宗戟負氣一飛, 正好飛到天山山脈的上方, 踩在茫茫雪山頂頭, 正好是太疏宗的籠罩范圍。

    底下巍峨一片雪原,風雪呼嘯嗚咽, 天色暗淡的像是要沉到地面上,沉到那邊的雪池里。

    玄衣男子撤了靈力,穩穩的從天邊降落下來, 俯瞰著面前的幽幽雪池。他眉眼淡漠,長身玉立,雙手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在茫茫雪地里格格不入。

    白衣劍尊跟在他背后,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二話不敢多說, 手握長劍,薄唇緊抿。

    天山山脈蜿蜒曲折,太虛宗位于西北, 太疏宗位于東南, 期間除了兩個宗門內常用的那幾個峰頭雪原之外,其余的地方皆是人跡罕至, 千里冰封。在這雪山里走上一天都不見得能夠看到一個人。。

    宗戟不說話, 驚蟄也不(gan)開口, 兩個人之間相對無言, 踏雪無痕, 慢慢在這純白的世界中踱步而行。

    不知不覺中, 他們繞到了雪池的周圍。

    這處雪池極為怪異, 明明身處極寒之地,偏偏水面還未結冰,甚至透過水面往下去看,還能看得到一望無際的黝黑色,預示著這池水的深度,像是一塊上好的黑瑪瑙般鑲嵌在皚皚白雪之上,詭異又美麗。

    宗戟頗覺得眼熟,于是駐足看了兩眼,掃起衣襟,蹲下身去,伸出手拂過水面,泛起淡淡漣漪。

    他的手指甫一入水便感覺到一股徹骨霸道的寒意從指尖極速蔓延而上,在沒有動用靈力的情況下,這股寒意緊緊絞住他的手指,結成一道道冰棱,旋轉著蔓延到小臂內側,在蒼白的皮膚上開出一朵朵透明冰花。

    美則美矣,就是這寒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的住的。若是修為不夠的修煉者貿然碰到了這方寒潭,恐怕全身的靈力都會被凍成冰,在來不及反抗之時就變成冰雕。

    宗戟想,他大概知道這里是哪里了。

    《逍遙》里沒有著重描寫過這里,但在《一劍成仙》里這可是個重要的劇情轉折點。

    “這里是極寒冰池。”

    白衣劍尊走上前來,極為不適應的學著宗戟的動作,和他一起排排蹲下,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指尖逸散出淺淡的劍氣,認認真真的把宗戟手臂上的冰碎盡數掃去。

    極寒冰池。

    這個地名著實是耳熟的很。

    位于天山之上的一處寒潭,深逾千米,在底部傳說有一通道匯入虛妄之海中。其潭水由九天玄冰所化,所碰之人皆寸寸成冰,靈氣滯澀,玄冰之氣直沖靈臺,森寒霸道,若是修煉者道心不穩,靈臺將會瞬間被冰封,永無解凍的可能。

    玄冰之力即使是極品冰靈根來這里摸一下都夠嗆,更別說是別的靈根了。宗戟是仗著實力高超,硬生生在指尖逼出雷霆細閃,電弧絲絲,把那玄冰之力穩穩攔在體外。

    這個池子由于內里蘊含的力量過于霸道,且隱匿在天山深處,除了一方池水外并無其他奇特之處,往日里無人踏足,更沒人會想要花費心思找這么一個地方。

    可這個池子,卻是當年一位靈根盡毀的少年,全部的希望。

    “我曾經在這里重塑靈根。”

    驚蟄的黑眸幽深,內里無甚情緒,略微掃了一眼這茫茫雪池,而后不在意的收回目光,繼續安靜的將目光放回到身旁人的手背上,細致的幫宗戟把指縫中的碎冰融去。

    他的語氣平穩,風輕云淡,就似乎這不過是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只有宗戟知道,面前這位一襲白衣不染,擁有仙人之姿,表情永遠孤高清傲的劍尊到底在這寒潭里受了怎樣的苦。

    那時候驚家滿門被滅,淌出來的血流了三天三夜,大雨也下了三天三夜,這才把驚家沖垮,震驚整個懸虛大陸。

    被母親塞了至寶的少年躲在水缸中,他脫掉了象征自己身份的外套,渾身上下只著一襲單薄里衣。為了不引起那群魔教中人的注意,少年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靈力,一動不敢動。寒冷的冬夜里,水缸的水漫過他的小腿,將他的腳趾凍的發白,冷意從腳尖鉆到心里,聽著外面凄厲的慘叫,把嘴唇都咬破出血。

    但盡管這樣,他還是被發現了。

    “快來!這里還有一個小崽子!”

    擁有猩紅色眼睛的魔族惡狠狠的把少年從水缸中揪了出來,那時候的他已經被凍的沒有多少知覺,渾身上下都止不住的發抖,只堪堪依靠自己極品冰靈根在靈臺上一吞一吐撐了過來。

    “這個年紀,快!快去稟告魔尊陛下!這一定就是這家宅子那個小少爺!”

    “陛下一直沒能找到的秘寶一定在他身上!這可是大功一件!”

    因為立了功,魔族的聲音興奮尖利到扭曲,他如同鷹隼般的手將少年放在胸口的手狠狠掰開,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那是母親留下的東西——

    我答應過她,要帶著這個東西,逃得遠遠的!

    掰開手指的時候少年奮力調動渾身的力量想要將母親留下的那把鎖奪回來。

    說來也怪,明明是一位還未正式開始修煉的孩童,但隨著這意志的驅使,居然有細細密密的冰棱將鎖包裹起來,妄圖阻擋魔族蠻不講理的搶奪。

    可惜這點力量在修煉之后的魔族身上可謂是蜉蝣撼樹,魔族輕而易舉就把少年的指節掰碎,將那把血跡斑斑的暗金色小鎖拿出來。

    “呔!這小子居然是個頂級冰靈根!”

    少年那雙黑眸幽暗的透不出一絲光亮,沉沉的看著他。竟然讓魔族內心發怵。等到魔族回過神來之后,剛才那一瞬間的發怵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并且有惡狠狠被羞辱的愚弄感。

    “頂級冰靈根又如何?你這個小孽種!活該把你的眼睛給挖了!”

    魔族獰笑著送出靈力,把手中的少年扔到地上,刀尖殘忍的抵住少年的眼窩。

    屬于九階強者的靈力準確無誤的破開少年的防御,來到他的靈臺處,將他璀璨流轉的冰靈根,一點一點,碾的粉碎。

    “看在找到寶貝的份上,留你一命。”

    興許是那個眼神太過駭人,令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魔族最終還是沒有挖出少年的眼睛。

    但是在魔族的眼里,這個小孽種已經是個廢物了。

    凡人對天才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之意,特別是這種尚未長成就已經能夠預測未來將是如何驚才絕艷之輩。

    即使自己天賦不夠,毀掉一個天才的快感也足矣讓魔族心生舒暢。

    懸虛大陸上全民修煉,根本就不存在先天無法修煉者,隨隨便便路邊的拉一個路人都一般是三階修為左右。

    在這里,靈根被毀,就等于是一輩子的廢人了。讓這個少年活著,比讓他死了更加難受。

    因為害怕妖族會派人前來支援,魔族來的動作很快,離開的動作同樣很快。在屠盡滿門之后,沒有任何預兆的撤離,秩序井然,一看就是謀劃良久。

    驚府一夜尸骸遍野,瓢盆大雨裹著尸體沖到旁邊的河流里,再無蹤跡。渾身濕透,滿身血污的少年趴在茫茫白雨之中,意識從未有過如此清醒。

    冷。

    真冷啊。

    極夜魔尊毀去了少年的家,也毀去了他唯一可以復仇的道路。明明是唯一活下來的人,卻注定只能茍延殘喘。

    可是,他不甘心。

    血海深仇,幾百條人命,未亡之人背負著死去之人的仇恨,也背負了復仇的重擔。

    報仇。

    報仇啊!

    再之后,踽踽獨行,遁入凡塵五六載,嘗遍世間冷暖,被人恥笑為無法修煉的廢物,即使是穿的破破爛爛淪落為乞丐,少年的心里依然燃燒著一把熊熊烈火。這么多年來,從未熄滅,反倒越燒越烈,幾欲將他吞沒,也支撐著他一個人前行。

    復仇,復仇,復仇!

    少年知道自己一頭黑白長發太過扎眼,也太過于明顯。于是他偷偷蹲在窮秀才家門口,借著每天倒掉的那一點臭墨汁,將自己的頭發染黑。

    他知道自己名字太過扎眼,于是隱姓埋名,對外單稱一個“蜇”字。雖然不過十幾歲,卻是再也不復當初少年的天真爛漫,變得冷心冷情,沉默寡言,偏執狠戾。

    蟄伏下來,總會有那一天的。

    臥薪嘗膽五六年,終于讓少年覓得機會。

    他混進了太疏宗外門送物資的隊伍,外門弟子見他不過是個連修煉都未踏上的少年,自然放低了警惕,任憑他遠遠吊在隊伍尾端,進入天山山脈中段。

    于是少年懷揣著一盞破爛明滅的燈籠,趁著隊伍里眾人沒有在意的時候,悄悄躲在冰窟里,等到隊伍離去之后,在茫茫雪地里開始了自己的尋找。

    傳說天山深處有一處極寒冰池,內里的九天玄冰之力極寒極冷,據說若是能夠將這力量化為己用,則掌握了生白骨,塑人rou的神奇力量。

    破爛古籍中的寥寥幾句,卻是驚蟄唯一一個能夠重塑靈根的希望。

    天山山脈極度冰寒,氣溫常年都在零下二十幾度,某些地方甚至可以達到零下五十度的極寒,長年落雪,因為氣溫低,雨水從高空墜落下來之后瞬間就會結冰封凍,像是永不停歇的干枯眼淚。

    驚蟄手上攥著一張破爛的地圖,借著懷中破爛燈籠渺茫的溫度,跌跌撞撞在這雪原中踽踽獨行,邁到腳都沒有知覺,哈出來的氣都結成冰霧。

    就這樣,一個人,身上沒有任何靈力,只不過懷著一腔復仇之火,終于找到了雪山深處的那塊湖泊。

    宗戟簡直不敢相信,那樣一個小的孩子,該是如何懷抱著小小的燈籠,踩著怎么也踩不完的白雪,獨自一人尋到這天山山脈深處,又是懷著怎樣必死的決心躍入這深不見底,只有一片黝黑的極寒冰池之內,忍受著徹骨之痛,重新鍛造經脈,一寸一寸塑造靈根。

    宗戟現在蹲在寒潭旁,手指垂落在冰冷徹骨的寒潭中,尚能夠感受這方池水沁入骨髓的冷意。

    如今他圣階實力,自然無懼任何玄冰之力。

    而幾十年前,卻有一位一無所有的少年,衣襟眉間落滿皚皚白雪,手臂凍成青白色,對著蒼天悲嘆我命由我不由天,再無一刻猶豫,躍入池中。

    極寒冰池泛起波紋漣漪,安靜的把少年盡數裹住。

    冷,那該多么冷啊。

    如果他不是驚蟄,也許早就被埋在這方雪池中了,成為池底無數冰雕中的其中一座。

    如果他不是驚蟄,根本不用受這么多的苦。也許驚小少爺現在意氣風發,春花爛漫時策馬盛陽城中過,還能引來萬千少女的驚呼。

    明明這曾經是宗戟親筆寫下的句子,但是當一切成真的時候,就連他也不可遏止的感到難過起來,沉甸甸的墜在胃囊中,苦意彌漫到口腔中。

    “這里面冷嗎?”

    宗戟抬起頭。

    白衣劍尊沉默了一會,“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玄冰池的冷是幾欲將人凌遲的冷,將人的脊髓脖頸都扼住,從身體上每一寸皮膚上入侵經脈,把靈臺冰封,把呼吸奪走,把意識都抹去,陷入無盡黑暗。

    只不過那冷都已經過去,永遠沉淀在驚蟄的記憶里。和最后復仇烈焰相比,遠遠不及。

    而現在再看這方寒潭,身邊有另一人作陪,再冷的記憶也被融化,變得暖和起來,從他們相交的手心處,從四肢百骸匯入心臟。

    那是驚蟄幾十年都未曾感受過的gun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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