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茶水guntang,濺落至她腳腕上,神經被刺激到后,條件反射地躲開,卻一時間感知不到疼痛感。 “哎呀?!标P母低呼一聲,忙問舒白有沒有事,讓她快點過來,免得踩到地上的殘渣。 “不好意思,手滑了?!笔姘讖倪t鈍中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幫關母收拾碎片。 一個不留神,指腹和碎片來個親密接觸,沉默之中,豆大的血珠從指腹間溢出,輕輕一碰,不規則的蔓延開,浸得手指都是血跡。 關母在旁邊急得不行,忙給她拿藥。 傷是小傷,貼個創口貼便好。 “你這孩子,咋也讓人這么cao心。”關母一邊責備一邊笑著感慨,“喝個茶都急不可耐?!?/br> 舒白攥著手指,笑不出來。 關母以為她是嬌小姐怕疼才這樣,不好多說什么,岔開話題,提她小時候的事。 舒白再次確定自己記憶出現欠缺的問題,她自己無法記住以前的事,但如果經過別人提醒的話,她是記得的。 可能是她最近壓力過大,記憶力下滑的緣故。 最后,關母帶她去了關一北的房間,說是要感謝她送的禮物。 “小北每年生日的時候,你都有送禮物給他,你還記得嗎?”關母隨便找了幾樣東西,“有滑板,游戲機,籃球……” 這些,舒白都記得,也是她隨手買的。 男孩子喜歡的東西就那幾樣,她怎么送都不會出差錯。 本想從他房間搜刮一些日記本,尋找他最近的下落,然而關一北這小子從不寫日記,也沒有任何的本子記錄生活。 桌子上干干凈凈。 書上也什么都沒有。 可舒白還是發現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老舊得不行的奧特曼玩具,還有一個是早就過時的芭比娃娃。 兩個模型放在一起,不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都滑稽可笑,很不搭配。 察覺到舒白掃量的視線,關母搭腔:“這兩個玩具不知道收藏多少年,上面落了好些層灰?!?/br> “是啊,很多年?!?/br> “當年我還笑他,一個男孩子干嘛把娃娃放家里,他反駁我說,芭比公主怕黑,需要奧特曼保護。”關母笑,“雖然我沒看過動畫片,但我知道,公主和奧特曼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br> 外面的雪,下得大起來。 舒白走時,關母出門,為她撐傘,送到門口后,面露難色,“大小姐,謝謝你。” “謝我什么。” “如果不是舒家的幫忙,孩他爹欠下的債,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清。”關母誠懇道,“這輩子能認識舒老先生和大小姐,是我們的榮幸?!?/br> 舒白笑著推脫。 上車后,她唇角僵硬,望著滄桑的老樹,竟一時間忘了路怎么走,不得已打開導航,才慢慢地開回家。 外面冷氣大,舒白喝完一杯咖啡,身體才逐漸熱起來,三樓露臺的玻璃門沒關,小雪花飄進來,落在地板上,逐漸化成點點滴滴的水漬。 手機時不時傳來震動聲。 林曉曉給舒白發來幾張圖片。 一張是常寧被幾個中年婦人在街上毆打,衣衫不整引起圍觀的照片。 一張是網友的評論。 【這個人真的是常寧嗎?我僅僅以為她只是演戲過爛,沒想到品行還這么差?!?/br> 【聽說有個正房還懷著孕,知道后沒幾天就流產了,常寧這算間接殺人嗎?!?/br> 【她不是好東西,男人就是好東西了?為什么出軌只罵女人?】 【不是她勾引才造成男人妻離子散的?上面是田園女拳出擊了嗎?!?/br> 【再次強調,出軌是雙方的錯,罵常寧,也應該罵那些管不住雞的男的。集美們散了吧,別給吊癌眼神?!?/br> 大概是常寧長時間的沒戲拍,沒有公司引導,因此即使曝光出這么大的事,熱度并不火熱,在營銷號帶領下,大家反而對男女權的事情更感興趣。 林曉曉給出評價:【原來糊就是這樣子的,連罵她的人都少?!?/br> 舒白:【是不是慶幸罵你的人比較多?】 林曉曉:【只要心態放寬,罵幾句沒事?!?/br> 畢竟,別人說她演技不行是事實,林曉曉任嘲。 一邊聊天,舒白一邊收拾衣柜。 衣帽間的東西太多,她自己不愛收拾,又不能給保姆收拾,免得哪天找衣服的時候找得團團轉。 難得地,她給衣服歸類。 春夏秋冬的類別早已規劃好,她要做的是部分場合要穿的。 因為常去公司的緣故,她偏正式的套服還不少。 她的睡衣也很多,各種各樣的款式都有,結婚后,不經意間摒棄卡通可愛型,以性感為主了。 晚上,郁景歸回來。 他這段時間應酬多,回來晚,舒白知道,兩人說話相處的時間不多,有需求的時候會以肢體代替語言。 手里拿著柴柴的玩具球,舒白半倚著玄關墻壁,笑問:“外面冷嗎?” “冷,你出門記得多穿點?!?/br> 郁景歸發現小媳婦今天難得笑了,心情跟著愉悅,路過時捏了捏她的臉蛋,“洗個手,一起吃飯。” 腳下的柴柴,邁開四肢,跟著男女主人后面蹦跶著。 天氣冷了,柴柴出門都會穿上戴帽子的衛衣,雖然合適,但對狗狗來說多少不自在,還是在家舒服,隨意打滾。 橘色燈照下,氣氛更加溫暖。 晚餐偏中式,暖胃菜樣居多,舒白慢條斯理地喝著粥,“老公?!?/br> 久違的親切的聲音,讓郁景歸抬眸時,多了幾分疑惑,“嗯?” “你多吃點。” “?” “多穿點,別凍著?!?/br> “……好,你也是?!?/br> “我以后會乖乖的。”她說,“不對,是變得不讓別人那么cao心。” “怎么突然這么想?”郁景歸順著話,“你一點都沒讓人cao心?!?/br> 嗯,他不是人。 寧愿不是人,也不想讓她覺得自己麻煩多。 大概真的像舒白所說的那樣,她不想讓人cao心,因此不論是家里還是公司,最近都處理得很好,這一點,郁景歸是知道的。 可能人在受過挫折之后都會成長起來。 飯后,郁景歸去書房忙一些事務。 舒白便在樓下陪同保姆聊天。 “柴柴不該穿白衛衣,容易臟,那件紅色的不錯,摸起來很保暖?!?/br> “每周不要給它吃太多零食,容易挑食?!?/br> “郁景歸的話……好像沒什么事要說的?!?/br> 她很少有這樣嘮叨的時候。 大部分,她要么安安靜靜玩狗,要么看電視。 保姆把她的話記下來,至于最后一句,她們沒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會有人去揣測。 舒白去樓上洗了個澡,出來時,身上穿著男人的襯衫,慢悠悠推開書房的門。 聽到動靜,郁景歸回頭看去,見人是她,下意識地掐滅手中的香煙。 “沒事,你抽吧。”舒白說,走過去主動把他的煙重新點上。 “你不是不喜歡嗎?!?/br> “又不是天天抽。” 只準她喝酒,不準他抽煙,這事傳出去,還以為她管得嚴格。 郁景歸還是沒繼續抽,把她拉過來,“怎么穿我的衣服?” “下午收拾完衣柜,忘記睡衣放哪里了,懶得找,就隨手拿了你的?!彼樒渥匀坏赝壬弦蛔澳悴唤橐獍??” ……憑著感覺,郁景歸問:“沒穿那個?” “反正要脫?!?/br> “……” 郁景歸淺笑,“就知道在家沒法辦公。” “沒事,你繼續,我動我的?!?/br> “……” 她還真能說得出口。 舒白半點都不慌,嫻熟地扯開他的。 她一坐,郁景歸的神志便飄到十萬八千里,電腦屏幕上的文圖,逐漸陌生,他下意識地掐著她的腰,悶聲說一句:“白白?!?/br> 舒白低低應一句:“我愛你……” 這一應不打緊,他沒有繼續克制,三兩下解開扣子,低頭吻上去。 男士襯衫穿在舒白的身上未免過于寬大,也導致只需要解一半扣子便呈現出另一種若隱若現的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