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chapter65 林業給她找了個老師，林舟舟每天在老宅里上課，就算周末她也沒停下來，一個月都在上課，林業偶爾來看她，問她想好沒有，現在去分手還有的談，但是林舟舟依舊是那個回答。 林建國沒有扣她的手機，也沒困她，他對著這件事始終抱著沉默，他即沒有站林業那邊，也沒有站她這邊。 林業剛走，林建國敲著她的房門，＂我可以進去嗎？＂ ＂恩＂ 她的桌上都是草稿紙，兩邊都堆滿書，是林業叫人給她買的，還有各種試卷，真題，練習冊，相當于跟她死磕到底，兩個牛一樣的人，斗起來都不認輸。 林建國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垂頭不停的寫卷子，眼睛都是疲倦還不停歇。 搬過來后，好幾個夜晚他都發現她的房門常亮，有時候早上起來，聽阿姨說起的比她還早，其實她不是早，是根本就沒睡。 或者沒睡好，甚至吃也沒吃好，看著臉都瘦了。 林建國看著她，平和的說：＂別寫了，跟爺爺聊聊天＂。 ＂恩＂可她還是繼續沒停下來。 林建國嘆了聲氣，雙手搭在拐杖上，＂那你聽我說吧，不談你，我們來談談你mama＂ 林舟舟手停下來。 ＂我第一次看到你mama不是在他們結婚時候，是你爸高中給你媽遞情書的時候，那時候你爸被我管的嚴，又是去在江南上學，我不放心，就托人查了你mama，本來以為你mama收到情書會跟你爸在一起，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沒有那樣做。＂ ＂那是正是高三沖刺時候，她給你爸爸回了封信，沒有拒絕，但是信里說了她的目標，你爸看到懂了，后面他們一起看上a大，才在一起＂ 林建國像是陷入回憶，看著她，＂你媽溫柔，知書達禮，你爸對她很喜歡，甚至為了她反抗我＂ 林舟舟緊緊握著筆，打斷他＂爺爺，你想說什么就說，不用拐彎抹角，我都聽得懂＂。 ＂爺爺想說，跟你mama對不起，雖然晚了點，＂林建國抱著歉意對她說，林舟舟抿著唇，筆尖用力抵在試卷上，淡淡說＂不用跟我說，我不是我媽，所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 ＂但是爺爺，你想說的應該不是我媽＂。 他這番話暗喻什么，不用她說出來，傻子都聽得懂。 從現在，林建國站了立場了，他還是站了自己兒子，就算對她愧疚也毫不猶豫站在那邊。 ＂所以爺爺也是想勸我放棄？＂林舟舟放下筆，側頭看著威嚴的老人，＂你覺得我媽那時候聰明又識大體是嗎，她能為了未來顧及雙方，也顧及了你們的想法，那我是她的女兒，你想勸我也識相點嗎？＂ 林建國本意不是這個，他著急的杵著拐杖，地面發出咚咚幾聲，＂爺爺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的是你們這個時候尤其最后這個階段應該知道輕重，怕你們沒有分寸，誤了人生＂ ＂我也沒有林業那么古板，我不反對你們，但是前提你們必須這個時候先把重心放在學習上，你們可以在一起，高中畢業就可以，到時候，我不會阻止你們，也不會管你們＂。 林舟舟輕笑道，＂你這是站我這邊還是他＂ ＂我當然是你＂林建國語氣深長說＂就算到時候你們考不上同一個學校，我也可以讓你們在一起上學，你也不要擔心，只要你們這個階段先分開一段時間，不是很長，要是你們真的對方那樣喜歡對方，就不會在乎這些＂ 但是林舟舟不懂，她們可以兩者兼顧，為什么要分開。 就因為是在讀書，在這個階段，談戀愛在他們眼里就是誤事，就是不懂事，所以就要他們分開嗎。 ＂我也不是非要拆開你們，只是讓你知道，年輕時候的愛情，特別是讀書時候，多少段都是無疾而終，喜歡對于你們這個年紀來說只是懵懂而已，即使你們現在有多堅定，出去社會還是會認清現實，當然也有百分之一可能，最后的愛情是修成正果，可是舟舟，你有這個信心嗎，就算你有，他有嗎，你們不能只考慮現在和自己，要考慮到其他人，你們還小，還有很長的路，不能總局限一個人＂ 林建國畢竟是年紀大，他說的比林業有用，他說的對，句句實話毫不留情的戳破她最后的防線。 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還有其他人的感受。 就算他們彼此相信對方，可他們還是太小，終究對所有事情都不能任性妄為。 要是他真的跟她去a大，林舟舟會喜歡嗎，不會，她會覺得自己自私，覺得自己害了他。 林建國也不打擾她了，看的出她快做出決定了，他站起來，＂爺爺不逼你，你慢慢想清楚，我先出去了＂。 門關上啪嗒關上，凳子上的趴在桌上，抱著雙臂，頭埋進去，肩膀微微的顫抖。 _ 秦野收到她的消息是在第二次月考結束時候，她其實也回來考了，只是不同考場而已，這次二模相當于很重要，很多人都會在這個時候收到一些學校的提前錄取，成績出來后，有些同學收到其他大學的錄取了。 林舟舟也不意外，林建國那天走后，她想了一個晚上，他最后態度是即使他們依舊現在選擇一起，他不會反對，也會幫她解決林業那天。 但是林舟舟拒絕了，她不能那么任性，所以她給林業打了個電話后，隨后就放她回去。 她考完試第三天給他發了微信，約他見面，聊聊。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林舟舟跟他約在七仔門口，里面人坐滿了，都是躲雨，她沒有進去，一直在外面，看著雨滴落在地上，被過往的小車燈照亮下泛起光暈，空氣都有點降溫。 她就穿了件短袖，漫無目的得望著對面。 直到對面走來一個跟他氣質不符的人，撐著一把小花傘快步的穿過馬路。 秦野看到門口單薄又纖細的人，好像風一吹就倒了，他蹙著眉走過去，把傘合上，放在門口邊靠著，她站著很靠外，雨水飄進來，她的頭發都有點打濕。 秦野將她往里面帶著，碰到她的手心，她的手冰涼的像在冰窖里拿出來，比他還要冰。 ＂你這是見面，就不讓我省心＂秦野低沉說＂下雨都不知道進去躲，在外面干嘛＂ ＂還有林舟舟，我還沒跟你算賬，都快兩個月，你才出現，你真是厲害＂。他雖然帶著責罵可是語氣一點都不重。 林舟舟直直望著他，秦野還隨手帶了包紙巾，給她擦著手臂上的水滴。 他那么好，那么細心。 讓她怎么舍得放手。 秦野把紙巾扔進垃圾桶，＂進去吧＂。 說完作勢牽她的手，他走了一步，后面的人還是原地不動。 秦野察覺她的不對勁，他轉身，面前的人垂著眼，慢慢的把手從他手心抽出來，＂我們談談吧＂ 秦野的手還保持著中間空的狀態，又去牽她手，語氣溫柔說＂行，進去說＂。 林舟舟再一次抽開，秦野開始有點慌，眼神緊緊的鎖在她身上。 她從見他開始，就練習了那句話，但是開口時候很難。 她抬起頭，握緊拳頭，語氣放平，盡量變得輕淡，但是一對視，她的喉嚨變得艱難，干澀。 ＂秦野，我們＂ ＂林舟舟！你敢！＂秦野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要是敢說那兩個字，老子現在就掐死你，信不信＂ 秦野已經猜到她說什么了，肩膀上的手不斷使勁，他語氣沉重暗啞，＂林舟舟，我們才見沒多久，你他媽就跟我談談，你不能這樣對我，聽到沒有＂。 林舟舟繼續重復，＂可是我已經想了很久，我們都在想，從我們在一起都在想，秦野，我們真的或許不太合適＂。 秦野沉沉的看著她，＂你爸不同意我們了，所以你才跟我說這個＂。 ＂是＂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在一起嗎，我還要跟你去a大，你不能言而無信＂他語氣越說越低。 林舟舟忍著掉眼淚的沖動，她用指尖狠狠的摳著手心，＂我本來就沒有答應你，都是你一廂情愿，我們分手了你可以去找你的理想，你的未來，你不要總是圍著我，也不要總是慣著我，我不喜歡，我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外面雨聲變大，偶爾有雷聲響起，里面的人根本聽不到外面正發生什么。 秦野捏著她的下巴，＂我不知道，跟我談戀愛沒有分手＂。 ＂秦野，我不是在征求你同意，我通知你一聲＂ ＂我沒聽見＂ 林舟舟拍開下巴的手，換來了秦野更用力的掐著她，不讓她側頭，她被迫著看著他，但又怕后悔，于是閉著眼。 他說：＂你在怕什么？林舟舟你告訴我，怕你爸，還是怕我爸，還是怕我不喜歡你，為什么你他媽就不能信我一次，我就這么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就是太有安全感讓她時刻提醒自己她也不能總是事事依賴著他，他也不應該總是替她分擔一切，而她什么也不能為他做，這樣對他不公平。 林舟舟睜開眼睛，＂你知道，從在一起我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即使后面我多努力改變，但是都沒用，這不關其他人原因，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我們在一起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總讓我覺得，我們的談戀愛是單向的，不對等的，永遠只有你的付出，而我永遠猶豫，遲遲踏不出去那一步，這樣下去我們都會不舒服，對你也不公平＂。 ＂所以，你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他問。 ＂是＂ 行吧。 秦野嗓子有點啞：＂林舟舟，還記得我當初怎么說的嗎，除非你不喜歡我，否則我都不會放棄你＂ ＂你現在看著我，跟我說，不喜歡我，我給你機會＂。 林舟舟微張著嘴巴，那個五個字像是在心里艱難的掏出來：＂我，不喜歡你＂。 秦野松開她的下巴的手，指腹摸了把她臉上的液體，＂不喜歡我，還流眼淚，看看你的眼睛紅成什么樣，你想騙誰呢？＂ 林舟舟深吸一口氣，推開他，擦著眼淚，堅持的說＂不關你的事，反正我們分手＂。 秦野冷笑聲，＂我不同意，林舟舟，你想都別想＂。 ＂我同意就行＂林舟舟不想跟他說，轉身兩手舉在頭上，奔著大雨走，秦野還沒來得及喊，剛拿把傘追上去，她已經坐上公交車走了。 他臉色陰沉的盯著遠處，頭上雨傘噼里啪啦，像砸在他心上，生疼，聽著就心煩。 第二天林舟舟去上學，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回去第一件事是考慮位置問題，但是老劉堅決不肯，她還要想要不要換班，可那雨天后，秦野的位置一直空著沒有來上學。 陳昊他們問老劉，也說請病假了，具體沒說。 等一個星期后，秦野也不回微信，陳昊實在無聊透，問林舟舟。 ＂霸姐，野哥最近怎么了，他是不是收到清華北大通知書就不來上學了？？＂。 ＂是吧＂ ＂你們最近怎么了？吵架了？＂怎么那么冷淡。 ＂我們分手了＂她說的很平靜，陳昊驚愕的還不敢相信＂開玩笑嗎？？今天不是愚人節＂ ＂真的＂ ＂那那那，野哥他現在豈不是很傷心＂ ＂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林舟舟不想討論他，直接出去上廁所了。 不止陳昊一個人聽到，其他人也聽到了，震驚到嘴巴都可以塞一個雞蛋。 畢竟他們那么看好，怎么沒想到這樣。 那么這樣野哥請假還是有點奇怪。 現在怎么辦？？ 他們還是同桌？？野哥該不會是為情所傷所以躲避回來。 _ 這天夜里，影樓準備關門時候，周姿看到門口有個人抽著煙等著她，叫她出來，把煙摁滅，走上去。 出來時候，周姿給他一個相冊。 ※※※※※※※※※※※※※※※※※※※※ 秦野：我在考慮買個什么籠子。 林舟舟＂……＂ 分手了（假） 文筆有限，我想表達的都沒有表達出來，但是我盡力了，如果各位看不下去，可以不看，畢竟下面還有最后一卷，嗯……大概會是甜甜的結束。 怎么說呢，有時候也不是所有高中的戀愛都能在一起，他們在一起說是雖然無所畏懼，但是還是對父母，其他事有所顧慮，畢竟他們剛成年，剛成長，所以這就是我為什么寫這段。（瞎幾把亂說，別太相信，） 說說秦野吧，其實他也不是那種非清華北大不去，也不是覺得他們多重要，對他來說這很吃飯拉屎差不多的事，他的選擇很多，所以不必糾結這兩個，可林舟舟就是誤會這個了，所以就這樣了…… （也是瞎幾把解釋） 就這樣，祝大家看文愉快，不愉快也勉強，可以去看其他大大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