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夜色溫柔，隨著星河軌跡輕輕砸在她心尖上。

    林舟舟忘記最后怎么回去了，只記得他把她送到影樓，趁她意識迷亂還占了她的便宜。

    林舟舟把周姿打發掉，回到房間把窗打開，她甚至現在還能感受到他親吻她頭發的力度，她把外套也脫了，靠著窗邊，讓冷風把她吹醒。

    她今晚肯定受了林業打擊太大，她在周姿面前都沒有哭過那么慘，居然會在他面前哭，林舟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自己心情才好，好比一趟平穩的碧水被攪亂的七七八八。

    不得不承認林舟舟在聽到他最后那句話還是心動了。

    不止一點點那種，是很多很多那種。

    她現在不知道明天怎樣面對他好，雖然他答應不會說也不會問，可她知道明天見面，他們的關系又變了。

    這次是她變了。

    昨天哭的太多，林舟為了讓眼睛消腫，她中午才回學校，剛好是午休，她進班里，他像是知道她什么時候到，她坐到位置上已經又一杯熱乎乎的奶茶，林舟舟用指尖碰了一下，小聲說了謝謝。

    可秦野的表情，很明顯想要的不是謝謝。

    他們默契的沒有提那天晚上的事，可秦野知道她有點點改變，至少會偶爾朝他笑笑和沒像之前那么抗拒他的好。

    一中很快迎來班級籃球賽，又是關乎班級榮譽的時候，老劉又開始積極鼓勵他們，目的只有一個，打敗理一。

    ＂同學們！今年今年是最后一年你們參加籃球賽，給老劉把第一拿回來！！＂。

    老劉之所以那么激動完全是因為上年他們班最后決賽是跟理一，可不巧是他們班差幾分輸了，隔壁班主任可是每次都拿這件事來耀武揚威，讓老劉記恨到現在，好不容易又來了，這次老劉要親自出馬，監督他們，不許偷懶，給他拿第一。

    上

    初賽在后天，他們班不負眾望的殺進決賽，眼看著對手又是理一，他們還沒開戰，老劉和理一朱老師又是萬年死對頭，他們已經提前在辦公室開戰了，各種贊美自家崽子又嘲諷對方崽子一番，幾乎決賽前一個星期每天走廊都上演兩位老師進行口吐芬芳的討論。

    陳昊他們幾乎每天下課都去籃球，他們也邀請過秦野加入，畢竟這位大佬的技術各位有目共睹，可秦大佬一臉興趣乏乏說＂我得看著我同桌，不能讓她去拉拉隊＂。

    全班都知道余微微同學聽說許清澤也參加了比賽，她已經加入了拉拉隊，還帶了一大堆裙子回來，秦野那天看了眼裙子，以往萬一林舟舟被拉去，露大腿露紋身。

    怎么都不行。

    體育課上，秦野剛從教學樓下來，看到陳昊抱著球，一群男生圍著她，林舟舟坐在最里面大樹遮陰的石凳下，戴著耳機，神情冷淡聽著陳昊說，說了幾分鐘，林舟舟不耐煩的讓他滾。

    陳昊他們只好悻悻的回去練球，然后被秦野逮住，問他們聊什么。

    事實就是這樣，上年的籃球賽因為人數不夠，就隨便找了林舟舟上，后面就成了他們班的主力。

    林舟舟因林業的事她完全沒那個心情去參加，體力也不行，所以當秦野拒絕他們后，陳昊他們去找了她，可也沒想到她也不答應。

    這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第一。

    秦野有些驚奇說＂你們霸姐那么無所不能？＂

    連籃球都能打？

    還有什么不會。

    聽到霸姐被夸的王誕，驕傲的昂頭:＂那是，也不看我霸姐是誰！她可是下一代女.邁克爾喬丹.舟，全校誰都不夠她打！！＂

    秦野瞇著眼:＂是嗎？＂

    ＂當然是！！霸姐所向披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王誕的彩虹屁可以跟陳昊媲美了。

    體育課快結束時候，林舟舟替余微微把器材拿回去，她放完出來時候，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站在角落的電子秤旁邊看著她。

    林舟舟沒有急著出去，她還記得陳昊剛才拜托她求這位大佬參加籃球賽。

    該說什么，只要她開口，大佬肯定會答應。

    其實對秦野來說，你開個口就會答應。

    剛好現在這里沒人，林舟舟提著腳邊的散落出來的籃球，＂真不參加？＂。

    秦野也知道她這話意思，勾著嘴角＂你想我參加？＂。

    林舟舟也不拐彎抹角，＂你兒子求你，老劉挺重視這次比賽，你自己看著辦＂。

    秦野垂眸。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我可以參加＂秦野說＂不過，你不能參加拉拉隊＂。

    林舟舟看他一眼，大概想說為什么要聽你的，我參不參加也不關你的事。

    但她左右思量，老劉很重視這次籃球賽正準備一雪前恥，要是他們輸了，如果到時候理由歸結因為她，那她也別好過了。

    林舟舟想了會還是答應了。

    ＂可以＂。

    她本來也沒打算參加拉拉隊。

    達成協議后，林舟舟把籃球扔回框里，拍了拍手，準備離開時看他還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望著她。

    ＂有事？＂林舟舟說。

    秦野確實是有事，他揚眉，＂林舟舟，我挺想知道你現在對我什么感覺＂。

    好歹給他一個底，讓他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夠不夠。

    林舟舟怔住，手撐著籃球筐邊，＂沒什么感覺＂。

    ＂是嗎？＂秦野語氣上揚，明顯的不相信，他又問＂不如我換個說法問＂。

    他眼神明亮，語氣清晰，眉梢染上笑意問。

    ＂你什么時候上我家戶口＂。

    很多年的某天林舟舟都會記起這天，有個男生在昏暗的器材室再次跟她說這句話。

    林舟舟無法抵制他散發的魅力，即使地方換了，她依舊會心動不止。

    過會。

    她神色沉重看著他，說:＂別開玩笑＂。

    她以為他會收回去，可秦野這次沒有，他語氣認真說＂我有沒有開玩笑，你知道＂。

    他朝著她走過去，望著她不斷的摳著筐邊掉的油漆，仿佛今天就要她給一個答案。

    林舟舟知道這次想躲也躲不了，什么學霸借口也不能說，她抬起頭，一字一句說＂秦野，實話說，我沒打算談戀愛，特別是在高中，這個階段＂

    ＂我可以等你畢業＂他說。

    林舟舟輕笑聲，＂畢業后你還能保證像現在喜歡我，你還能像現在什么都不顧慮只喜歡我嗎？＂

    ＂我能＂秦野不知道她為什么想的那么遠，他們現在最重要是談談喜歡而不是談以后，他停了會，對她說。

    ＂只要，你也相信我＂

    林舟舟沒有說話了，他們互相看著對方，氣氛一度凝固，她看到對方眼睛都是自己，像是告訴她能保證。

    可林舟舟不能保證。

    年輕的承諾都太輕易說出來，至于后面顯得多么沉重。

    她小聲嘆了口氣，緩和聲音說＂可我不能＂

    即使我們說的那么輕巧，畢業后都面臨不少的問題，你又想過沒有。

    林舟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她家有個失敗例子，讓她們得到了沉重的代價，她沒有母親的勇敢，所以還是做不到。

    林舟舟放下手，＂我先回去了＂。

    她繞開他，秦野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倏然說＂林舟舟，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林舟舟頓了下，握緊拳頭，盡量讓語氣正常點，＂沒有＂。說完她快步的出去。

    秦野看著她略有心虛的步伐，也跟著出去。

    ——

    又一次尷尬，造成他們下午上課不搭理對方，一直到了籃球賽那天才變回來了點。

    籃球賽那天是周五，下午幾乎差不多停課，老劉與他們同隊員們同進退，里面套個大毛衣，中間球衣當馬甲似穿上，在外面套個大外套，拿著他的保溫瓶已經坐在自己地盤，與隔壁朱老師開始舌戰。

    他們的球衣是火紅色，后面還有自己的代表號碼，男生們在班里換著衣服，這種大冬天，幾乎每個人都會在里面套個打底衫。

    陳昊sao的不行，特意穿了個修身高領的，為了顯得他氣質是與眾不同。

    更有些人，像體委這種體質不用打底衫，直接穿著球衣上場，反正下午天氣沒那么冷，還有點陽光。

    林舟舟剛出去，秦野就進來，陳昊就把衣服扔給他，＂爸爸，快點，就到我們了＂。

    秦野隨手脫了衛衣，白色襯衫被撩起，若隱若現的腹肌，頓時引起女生尖叫，余微微他們拿著手機拼命拍照，直到他套上衣服。

    林舟舟回來時候，他們已經下去了，余微微他們拉拉隊換好衣服，林舟舟跟著他們下去，還沒走到籃球場，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全部來源于某位帥哥。

    余微微把剛才拍的照片給她看，＂你看看，有料吧＂。

    六塊腹肌。

    挺有料。

    她沒忍住吹了個口哨，朝那邊望過去，人群中的少年穿著火紅色球衣也碰巧看到她，食指和中指并攏，隔空給她比了個飛吻，在食指與拇指比了個心。

    張揚又肆意。

    女生堆里又是一頓尖叫。

    sao啊。

    真她媽sao。

    余微微暫時忽略了許清澤，不禁也被秦野帥到尖叫，＂野哥好帥！！！＂。

    林舟舟捂著耳朵，離她遠一點，等到自己班地盤時，拉拉隊發揮完作用，他們也正式開始，對方陣容跟去年沒變。

    林舟舟大概分析下，他們今年勝算與對面各五五，不過多了很快改變了。

    秦野運球很快，他幾乎像個專業的混過的籃球隊出來，一開場就拿下了優勢，不止他，陳昊他們也比去年進步，可能是一起打球過，他們配合默契，對方幾乎碰球都碰不到。

    林舟舟在后面注意到一個細節，她聽余微微說過，他們球衣后面的數字都是自己學號，可她沒記錯，這位大佬學號應該是23，怎么變成了她的學號。

    03。

    上半場很快結束，十比五，看來今年老劉終于可以耀武揚威的在辦公室吹水了。

    秦野他們碰著肩膀，勾著嘴角過來，額頭都是汗，消耗不少體力，他朝自己地方走過來。

    還沒走幾步。

    女生們就涌上來遞水，遞毛巾，還有扇扇子，秦野心里有人后，警惕性很高，回絕一切女生的好。

    他沒有接，女生們心碎一地，看著校霸朝那邊抱臂獨自站著女生過去。

    伸手，＂水＂。

    ＂沒有＂。

    她這么理直氣壯說沒有，倒不像裝傻。

    ＂我發微信，你沒看到？＂

    林舟舟呆呆的歪頭，＂什么微信，我手機沒電＂。

    就知道是這樣。

    秦野也不生氣，給那邊陳昊一個眼神，陳昊就乖乖的把水送過來，在輕輕的離開。

    秦野擰開瓶蓋，仰頭對嘴喝，喉結滾動，汗和水融合在一起，沿著脖頸性感流下來，他的額頭帶著薄汗，臉上也泛著運動后的紅潤。

    她不自覺的看入迷。

    除了他的性格，林舟舟不是顏狗但卻莫名喜歡他的臉，特別是那個褐色小痣。

    秦野喝完就發現旁邊的人直勾勾的看著他，像是往一個方向看。

    好像是臉上的痣地方。

    秦野指尖往上，把那顆痣遮住，林舟舟才回神過來，看到他眼里的戲謔，＂喜歡？＂

    ＂跟我在一起，你可以每天摸＂。

    這句話怎么聽著有點怪怪。

    什么虎狼之詞。

    秦野逗完，發現她臉色微微泛紅，不自在的轉著眼珠子。

    他們又是在角落里。沒人敢站在他們旁邊，幾乎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也不妨礙很多人的目光還是望過來。

    秦野看她這窘迫的小動作，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他剛運動完，語氣還有些喘和啞:＂怎么樣，要不要跟你哥哥，＂。

    他咬重聲調:＂上床＂。

    ＂秦野！你他媽能不能做個人！＂

    無恥。

    卑鄙。

    秦野眉梢上揚，拉長語氣:＂行啊，做你的愛人……還是＂

    ＂你的男人？＂

    她聽到耳朵轟的一聲炸鳴，頓時莫名燥熱，如火焰球guntang她的心口。

    林舟舟推開他，離這個流氓遠點，她拍著自己臉，心里不斷說冷靜冷靜。

    秦野握著瓶子大笑，像點開笑xue，那邊的人都往這邊看，林舟舟感受到一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休息很快結束，陳昊叫他了，秦野臨走時還＂友好＂的拜托她。

    ＂麻煩同桌幫我上去，拿我的水下來，謝謝＂。

    林舟舟眨了眨眼睛，

    秦野仿佛猜中她想法，捏著她的手，＂不拿，我就當著全校表白，你看著辦＂。

    林舟舟知道他最喜歡做這種，肯定會說到做到。

    ＂行＂

    ＂乖＂。

    秦野朝她揮了揮手，回到球場，下半場開始，勝負已定，林舟舟看了會就上去拿他的水，途中碰上替換下來休息的許清澤，他穿著黑色球衣，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看。

    許清澤也看到她，打了個招呼，林舟舟看還有段時間，就過去一起看，聊了幾句。

    原來是趁余微微同學給自己班應援時候，就跟隊友換了，說是休息，其實是躲人。

    上面教室都沒人，幾乎都在下面，他們的視角剛剛好，能看到兩個班，許清澤瞟一眼計分，提前恭喜:＂恭喜你們班＂。

    ＂嗯＂

    ＂今年你們班終于拿第一了＂許清澤望著那個不斷進三分球少年，＂你們的應援很厲害＂。

    林舟舟也看過去，＂確實＂。

    比她厲害。

    說話時候，秦野又投進一個三分，班上的女生站起來，拼命的尖叫，余微微同學正揮著手，突然轉了轉身，不知道找誰，無意往上看一眼，許清澤猛地把頭縮進來。

    余微微其實根本不是找他，她在找后援送水。

    林舟舟也縮回來，看著這個喘著氣的男生，她覺得很奇怪是，他們和自己就像互換過來。

    秦野就相當于余微微，她相當于他。

    不過余微微又沒有秦野不要臉，她會用技巧，懂得討好對方喜好，最重要人家時間長，他們呢，半年也算多。

    許清澤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沒敢往下看，回神就撞進一雙明眸，帶著深深無語。

    ＂想說什么＂

    ＂你喜歡微微嗎？＂

    意外是平常都是秒回的許清澤竟然遲疑了，久久沒說話。

    窗戶下面傳來口哨聲，好像中場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樓道的腳步聲，上來一個人，許清澤沉思中，林舟舟知道答案了。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林舟舟準備回班拿水，臨走前對他說＂如果你不喜歡她，最好提前說＂。

    ＂畢竟到時候她要是哭了，你知道我性格＂。

    也不知道他沒聽了，林舟舟進去前余光只看到上了人影，她已經進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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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不止可以摸痣還可以摸我的寶貝。

    林舟舟:＂你好s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