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野哥會動手，但是人家轉身就走＂

    陳昊跟一群吃瓜群眾描述當晚的情況，不過他也沒想到秦大佬這么冷靜，真是大度，是他就直接來個你死我破。

    ＂有那么重要？＂王誕問。

    陳昊摟著他，一字一句說＂很重要，我聽野哥說，那上面的蝴蝶結還是他特別綁上去，你想這多大的心意，這不能不生氣嗎換你＂他最后一句小聲兮兮說，不敢讓林舟舟聽到。

    林舟舟怎么也沒想到這盒杏仁餅還有蝴蝶結這個東西，要是知道她也不會收，也不會轉手給了許清澤。

    現在搞得她好像個負心漢似的辜負人家的心意。

    不過他也很奇怪，無端端送她一盒餅干什么。

    后面一天秦野都沒來上課，林舟舟還想給他道個歉，誰知道一天沒看到大佬人影，第二天剛好是競賽時候，她也忘記了這件事。

    英語競賽八點開始，考試地點定在二中，由戰斗機親自送過去，陳昊一大早上被大佬拉著起床，還以為是什么事，就為了買早餐。

    早讀時候，秦野提著早餐大搖大擺的進來，一坐下位置上，看到她若無其事的在收拾筆。

    看到他回來也只是給了個眼神，絲毫不打算解釋那盒餅的故事，秦野本來沒那么生氣，餅送她就是她的事，但是她偏偏讓他看到，而且還是個男生，他覺得那股危機感蹭蹭上來。

    最重要他挺生氣的可人家卻是覺得沒什么。

    你說氣不氣。

    秦野敲了敲桌面，腳踩著桌腳邊，＂林舟舟，你就沒有什么跟我說＂。

    林舟舟想了想還真有，她從桌肚抽出一張試卷遞給他＂昨天你沒來，這張英語試卷給你的＂。

    秦野＂……＂

    就這樣？

    很快八點了，林舟舟也不跟他扯了，出去時候，秦野扯了下她的書包，兩人對視，干瞪眼幾分鐘。

    秦野低頭嘆了口氣，松開，語氣無奈極了:＂林舟舟，我真的敗給你了＂。

    林舟舟還一臉無辜，看著秦野從他的衛衣掏出一瓶核桃奶，遞給她，藍白色包裝下，林舟舟腦子冒出那句廣告語——六個核桃一個大腦。

    她猶豫不決時候，秦野直接拉開她的書包，放進去，林舟舟想拿下來，被秦野摁住手，動都動不了。

    大庭廣眾下耍流氓。

    這么多人看著。

    林舟舟很想跟他說能不能注意點形象，他不要面子，可她還是要啊。

    狗日王八蛋。

    秦野突然站起來，放開她的手，伸到她的頭上，揉了一把，眉梢染著笑意，語氣低沉＂好好加油＂。

    林舟舟:＂哦＂。

    ——

    林舟舟考完試出來大概才十二點多，跟誰著戰斗機去感受一下安城排第一的飯堂是怎樣的。

    她沒記錯秦野貌似是二中轉學過來，聽王誕說過，好像是打架什么轉學。

    林舟舟覺得自己挺不了解這同桌，怎么說他們也相處一段時間，她對他的印象依舊停留在愛誰懶覺的社會哥，對他其他的學校和經歷，或者性格什么還是含含糊糊。

    但她又覺得挺神奇是，她居然能一個社會哥做朋友，還能算是和諧相處一段時間。

    想想覺得不可思議。

    二中的飯堂比一中小很多，但環境還是不錯，戰斗機看到同行就拋棄他們，林舟舟與許清澤隨便打了點東西找個位置座。

    一中吃飯不用搶，二中吃飯得搶，鈴聲一響，飯堂猶如涌進一群喪尸，嚷嚷鬧鬧的飛奔進來，隊伍立馬排到門口。

    林舟舟感覺自己進了菜市場，各種聲音都有，與許清澤說了聲準備先出去，剛站起來被人拍了肩膀。

    陌生人的氣味。

    林舟舟僵了下，耳邊傳來少年爽朗的聲音。

    ＂是你啊，小美女＂。

    林舟舟轉身就看到那個想要微信但是沒有一米八的少年。

    傅時桉簡直覺得今天走了狗屎運，他笑嘻嘻的揮著手＂你不記得我了。傅時修的弟弟？＂。

    林舟舟點頭，＂哦＂

    冷漠至極。

    他喜歡。

    傅時桉就是喜歡這種高冷又不做作女生，他像個自來熟，給林舟舟介紹他們學校，從人文歷史到天文地理，最后講到他們的傳說。

    ＂小美女，你是哪個學校的＂

    ＂二中＂

    ＂那你認不認識我哥們，他也是剛轉學沒多久＂傅時桉怕她不知道，還生動形象描述一遍＂就是那個長得特別帥又喜歡裝逼走起路來懶懶散散，對了，他還有別稱叫秦.梵高.野，你聽說過嗎＂。

    梵高啊。

    能不聽說過嗎。

    她還收到這位大畫家一副驚悚的代表作《霸王花》呢。

    傅時桉說了那么多都沒聽到小美女回答，難道沒聽過？不對啊，野哥這副模樣還不夠出眾？按道理說野哥出沒地方就有女生，這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沒聽過沒關系，你回去后去看看你們二中的成績榜＂傅時桉驕傲的拍著胸膛，＂排第一肯定是我哥們，他這人沒什么厲害，就是成績最厲害，小美女，你不要不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

    她都相信了。

    要不是前段時間才看了排行榜，她都信了他的鬼話。

    倒數第一能說成全校第一。

    秦野啊，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皆是騙啊。

    林舟舟不說話，點頭迎合，還是不要告訴這位同學，避免讓他知道自己的哥們是個騙子，學習下降怎么辦。

    剛好許清澤出來了，朝她揮了揮手，做了個走了動作，林舟舟也沒興趣聽這位同學吹水了，＂我要走了。＂

    ＂啊？這么快＂傅時桉失望＂小美女，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林舟舟可憐他被秦野蒙在鼓里騙那么久，＂林舟舟＂。

    林舟舟。

    傅時桉重復一次，＂真好聽真名字，不對？＂他突然想到什么，他現在知道小美女的名字，秦野又在二中，說不定他們認識，這樣他追起來不是更簡單。

    他趕緊給遠在一中的好哥們發消息，各種轟炸。

    [傅時桉]:野哥，我們是不是好兄弟，你知道好兄弟要做什么嗎？＂

    [傅時桉]:哥們我也不要求你為我兩肋插刀，雖然也不可能，你有空嗎？你是不是我最愛的野哥？是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野哥？幫我打聽一個人可否？

    無論傅時桉發了多少，秦野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其中李大腳扔了幾顆粉筆都沒醒，更何況微信，秦野是在下午一點多才醒，陳昊看大佬醒了，提醒他＂爸爸，你的手機動了好多次＂。

    秦野這才慢吞吞的打開，消息太多，他只看到最近一條。

    [傅時桉]:野哥？你在嗎？爸爸？秦野？爺爺！

    [秦野]:乖孫子。

    [傅時桉]:滾你他媽！就知道你裝死，愛占我便宜。

    有嗎？

    他只是剛睡醒控制不住而已。

    [秦野]:什么事。

    傅時桉又重新發了一遍，大概內容是他在二中碰上他的暗戀對象，得知和他同一個學校，想要他幫忙要微信，打聽有沒有男朋友。

    秦野問了名字，那邊一發過來，他瞳孔驟縮，呼吸急促。

    [傅時桉]:林舟舟。

    真她媽的巧，這運氣都可以去中□□了。

    早就在傅時桉說遇到那個高冷愛搭不理的小美女時候他就應該察覺到。

    傅時桉盯著手機，半會不見秦野回復，該不會真認識。

    [傅時桉]:野哥！！你他媽該不會真認識吧，那你就應該介紹給我，快！

    怎么形容他的心情才對。

    又微妙又苦澀。

    他怎么沒想到林舟舟這么受歡迎，一個不夠還來一個，他皺著眉，望著桌面那張被他不知道什么睡覺壓皺的試卷，真的是無限惆悵涌上心頭。

    [傅時桉]:野哥，別藏著！你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扼殺哥們的美好愛情，快點交出來。

    秦野手扶著額頭，指尖敲著桌面，看著屏幕一亮一黑，他再想怎么讓傅時桉死心。

    許久才點開，稍微冷靜下來給他回。

    傅時桉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秦好哥們的消息，吐血身亡。

    [秦野]:為了讓你認清自己是個渣男的人設，我覺得有必要不告訴你。

    [傅時桉]:去你他媽的，別給我玩這種小久久，不管用了野哥，說你們什么關系！

    秦野沉默片刻，打了兩個字。

    [同桌]

    他覺得還不夠又在二基礎補兩個字。

    [朋友]

    傅時桉那個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野哥！還記得當初你被黎阿姨打的時候我為你擋了多少刀，是時候發揮你的作用了，來，給我微信！快！]

    就因為他們是同桌，傅時桉又是他發小，他什么德性還不知道，秦野覺得更不應該給他。

    [沒有微信，不熟]

    傅時桉＂……＂

    信你才怪，不想給就不能干脆點嗎。

    ——

    晚上，林舟舟考完試就跟戰斗機分道揚鑣，她自己搭車走了，去影樓待了會就去七仔找點吃的，今天又是周五，很多人回家，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林舟舟坐在里面，安靜的望著，偶爾看到家長扯著自家兔崽子從網吧出來，罵罵咧咧的上車開走。

    她突然想起魯迅先生那句——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但是那條馬路走過的人也變了，路還是那個路啊。

    安城的冬天比較冷，她靠著店門口位置，門一開，外面喧鬧聲沖進來，連帶著那股冷意撲過來，林舟舟只穿著單薄的衛衣，但她卻像感受不到冷。

    她垂著眼，縮著肩膀，雙手無聊的撐著桌面，手里還捏著竹簽，持久不動，旁邊位置人走了，她還是沒動過，直到關東煮涼透了，她才吃了一口，自言自語:＂真羨慕。＂。

    不像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都記不起林業什么時候沒來接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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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某一天傅時桉再次要微信時，我們野哥是這樣說:＂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