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8(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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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個人又糾纏你怎么辦?他每天都會等在校門口吧,保險起見還是我跟你……” “田喆。” 閆心叫了高個男生的名字,對方一下子像被扼住脖頸那般噤了聲。他見狀嘆了口氣,努力收斂眼中的冷意和不耐煩。 “之前,沒有想到你之前會幫我,我有答謝過你,也問你是不是需要報酬,那時候你拒絕了吧,所以我以為這件事就結束了。我不希望你介入我的事情,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是嗎?” 閆心本來是想說,你不想再被我揍第二次吧?但又好像有點太過了,雖然他確實很煩躁,但源頭并不來自對方。 “你果然還是因為之前的事……” “并不是之前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才會突然對你這樣,只是我現在……”已經懶得繼續作秀了,畢竟看他表演的人現在看不到。 為了跟那個人在同一個城市里念書,閆心得花很多時間去學習,無暇他顧,倒剩了他費工夫去偽裝的必要,只是如果糾纏過深,還是會看出端倪,比如到了高三一樣選了文科,莫名其妙卷土重來,又開始追著自己跑的田喆。 “說起來,我已經有交往對象了,也是男性,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田喆僵住的臉,讓他感到些許愧疚,閆心并不擅長應對這種場合,無緣無故的好意,除了讓他煩躁,還會讓他產生類似的情緒。 “至少……至少今天,最后一次。” 閆心平靜地看了他一會,答應了這個請求。 他不愿意田喆介入,不僅是不想讓對方抱有額外的幻想,倘若鄭明陽說的全是假話,他大可以把他當做跳梁小丑放置不管,但十句夸張的編排中,可能一半都所言非虛,比如他在曾經的學校確實把欺負他的幾個學生一一懲罰:有的不知道為什么就從樓梯上摔下去斷了手腳,有的則因為突發的事故錯過考試重讀一年;而鄭明陽的父母,和他身上的慘劇,說與自己完全無關,也并不完全正確。 回想起過去的歲月時光,就像那些糾纏不休的噩夢,無論如何都甩不掉,真讓人作嘔。閆心思及至此,眼中滿是煩躁和反感,直到田喆叫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今天似乎不在呢,是放棄了嗎?” 人來人往的校門口,今天不再有人突然一把抓住閆心,大聲控訴他在寄養家庭,和曾經學校的種種惡行,盡管門衛有來勸架,畢竟人流很大,總是造成混亂,閆心也被叫去辦公室好幾次,導致他最近一個人進出校門,都有點心理陰影。 但今天,熟悉的拐角,并沒有躲藏著一個穿著臟兮兮的校服,神色不軌的人。比起松了一口氣,閆心更覺得困惑。在他的印象里,鄭明陽可不是做到這種程度就會淺嘗輒止的人,哪怕上周最后一次見面,閆心已經警告他再看見他就會殺了他,也不過是嚇唬人而已,鄭明**本不可能吃這一套。 果然人做多了虧心事,就會出門撞車嗎?雖然愿意這么相信,閆心還是發信息給了盛煜倫,問是不是他動了什么手腳。 盛煜倫那邊的回信倒是很快,講說不定有個正好路過的好人路見不平幫他解決了問題。閆心嗤笑一聲并沒有當真。 而在幾個小時前,閆心關心的那個人,還好好地站在這里,臉色煞白地眼見自己從威脅的一方,變成了被威脅的一方。 “你說你手里有視頻,如果閆心不聽你的話就發到他們學校論壇?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學校的學生上網的頻率跟華中是完全不能比的,更何況是高三學生,我想只要但凡有一點黑客水平,要在別人看見之前把它徹底刪除,然后封鎖ip,恐怕再容易不過吧。”莫謹想到了什么,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哪怕那份笑未達眼底,“更何況你以為只有你那種視頻嗎,應該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訴過你,有你在學校霸凌別人,包括你父親找未成年給合作方陪酒的證據吧。你進華中純粹是因為在之前學校犯了事,但收養你的親戚應該對你不算差,不過我想,要是知道你以前是個強/jian弟弟未遂的人渣,恐怕這一切就結束了。” 一次說那么多話的感覺讓莫謹覺得有些新鮮,好在都是些公式化的話語,就像做程序講解,課設答辯,一樣是機械性的陳述,但很難說,他在說這一些——有關于閆心的那些事的時候,是否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聽到莫謹手里拿捏的視頻,又談及了收養的親戚,鄭明陽的表情才徹底繃不住。說到底,他會有來這里揮霍時間的資本,就是親戚對他還是同情多過抱怨,但凡他不做超越底線的事情,他們就會和善地對待他,供他上學胡鬧。 倘若連最后一道屏障也失去的話,剛剛成年也沒有任何社會資歷,甚至還得罪了盛煜倫這種在各個邊緣職業都耳熟能詳的人,鄭明陽不知道他還能怎么樣維持生活。 “說了這么多,也差不多該放棄了吧。只要你安分點什么都不做,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莫謹看著鄭明陽的臉,突然說,“我其實不關心,你的遭遇之類的,跟我沒關系,但倘若你干涉到了我這邊的平衡。”他說,“我還是會做些什么。”應該不至于違法亂紀,但可能也不太光明的手段。 看了看時間,應該離放學還遠,但昨天通宵做進度,早上又趕高鐵,其實已經精疲力竭了。現在當務之急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去大睡特睡了。 “你就不在乎嗎……” 正要轉身的莫謹,聽到鄭明陽的聲音,再度停下了腳步。 “我說的不全是謊話,他在學校做的那些事,那些可怕的事,之前毀了我的家庭,之后也會毀掉你的,他就是個只在乎自己的**,一個魔鬼,你對這些都不在乎嗎!?” 鄭明陽的聲音突然啞住了,因為莫謹回過頭,跟他對上了視線。這個哪怕是說著“霸凌”“強/jian”一類的詞,也語氣平得像是性冷淡的人,此刻的眼神卻在平靜無波中卻暗藏洶涌的狠戾,讓鄭明陽感到自己像只被鷹盯上的田鼠,如若不是鷹不缺這點食物果腹,就會被殘忍地分食,一擊必殺。 但很快,那些情緒也被他慣常的平靜取代,像是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 “啊,我不在乎。” 到家的時候,因為工作日,家里只有留守的保姆,還因為莫謹突然回家而有些猝不及防。但莫謹難得什么都沒解釋,只是直奔自己的臥房。 已經完全獨屬閆心的臥房,最初明明也是一個人住的,此時卻因為少了一個人,會頗顯空曠。唯有床上,兩人睡覺時總是被閆心踢得遠遠的變形貓玩偶,現在霸占著中心位,應該是睡覺的時候,會抱著的緣故吧,還有一件昨天從自己那里訛走的t恤,被摟得皺皺巴巴的,莫謹把它疊起來放在一邊,慶幸沒在上面摸到任何可疑液體干涸的黏塊。 莫謹掃了一眼桌上,擺著很多文科類的教材,比他自己使用的時候要凌亂一些,但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他昨天還看見的,閆心戴在頭上的有貓形裝飾的發繩。 “都說了不是頭紗了……這家伙。” 但他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好抱怨,畢竟在閆心回家之前,能夠補眠的時間分秒必爭,他很快躺在那張床上,被屬于閆心的味道包裹,很快,就進入了沉寂的夢境。 等到再次把他吵醒,就得是那個得知他唐突歸來的人,狂奔而來的腳步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