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書迷正在閱讀:過界、傾世桃花:王爺,細作難當、只喜歡你、美人贈我打胎藥ABO、我這么萌你不寵嗎?(快穿)、庶色醫(yī)香、[他人即地獄]ROOM NO.310、難渡末關、最野、[二戰(zhàn)反穿越]溫舍大爺,您悠著點兒!
祝夢瑤跟秦悅一個方向,莫謹在公車站跟他們告別,其實還有點不放心祝夢瑤體型相當于又一個她的玩偶要怎么登上周末擁擠的公交,但莫謹?shù)墓囈埠芸靵砹耍c出掃款碼,很快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秦悅家的方向應該跟祝夢瑤完全不是一個,但是如果提出這點,就意味著更加順路的自己可能就要肩負送女生回家的人物。 這個城市的治安系統(tǒng)并不值得高中生過度cao心,只是單純的,他和秦悅都不覺得祝夢瑤以一人之力能拿得了那么多的東西。或者從最初開始,對方就抱著讓莫謹送她回家的目的,才采買那么多東西。 一個人走路的時候,莫謹喜歡站著發(fā)呆,思考問題或是放空大腦,偶爾刷下手機,也是閱讀消息,或是瀏覽一下新聞。 只不過最近,莫謹運用手機的頻率漸漸高了起來,因為當他外出補課的時候,閆心會隔兩三分鐘詢問他的動向,如果長時間不回消息,對方就會打來電話。 莫謹跟對方在一起的時候,也養(yǎng)成了一邊走路一邊看手機的不良習慣,以回避他沒完沒了的問題,裝作自己什么都沒在聽的樣子。 等回到家,面對開門后過于驚訝而呆站著的保姆,莫謹才反應過來自己也是抱著一個等身大的抱枕回家的問題社會人,緊接著就聽到很輕很碎的腳步聲快速放大,幫傭后退一步,露出了小步趕過來的閆心。 但看到莫謹和他手里畫風違和的玩偶,閆心也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想不明白”的表情。 莫謹把抱了一路的溫熱抱枕往他懷里一塞,臉上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神色:“你的。” 他帶上了門,保姆已經(jīng)進廚房繼續(xù)燒菜,換了保姆之后再也沒有洪亮的歌聲和外放的手機游戲。 門口的閆心摟著那個長條的異形貓咪回不過神來的樣子,跟貓咪呆呆傻傻的表情卻有種奇妙的相似。 讓莫謹想起第一次看見它時,明明根本稱不上是多好看的玩偶,卻會讓人覺得它跟閆心有一點契合。 他又想,這個體型,應該很適合被緊緊抱住,本來也不算好看,就算被壓到變形,左右也不會更怪異。 他看到閆心咬著下唇慢慢把玩偶抱緊了,臉上很慢很慢地,浮上一個很甜的笑:“謝謝哥哥。” 那個有點丑有點萌的貓在莫謹洗澡之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床上,閆心還小心地問:“我可以把它放床上吧?” 莫謹說:“可以。”不然它也沒有別的用處, 只是沒想到等莫謹擦著頭發(fā)出來的時候,閆心還摟著它左看右看,那個姿勢像是沒有變過。 “不把它洗一下嗎?” 閆心像是才發(fā)現(xiàn)莫謹出來,被看見自己對一個玩偶愛不釋手,足夠讓人羞恥。他紅著臉快速地點點頭,摟著抱枕小跑出去,回來花了些時間,手上還沾了水。 這點時間,把一個毛絨玩偶洗干凈,又有些短了。看樣子應該是剛放完水,就被聽到動靜的保姆阻攔并且接任了吧。 閆心剛來他們家里的時候,很不習慣這種家務都推脫給別人的生活方式,會讓他感到心里不踏實,但相對的,如果主人把所有活都自己干了,花薪資聘請來的家政才會不踏實。 因為平白無故地得到禮物,閆心對莫謹熱情更甚。 像現(xiàn)在睡覺抱著他,也不再趁他睡著之后,而是堂而皇之的,等到莫謹一上床,那兩只細瘦的胳膊就像八爪魚的觸須一樣黏了上來,零下的寒冬,閆心在開了暖氣的房間里一會說冷一會說怕黑。 對方小小一只縮在莫謹懷里,讓莫謹覺得有必要哪天檢查一下對方肚子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塊吸盤。 莫謹覺得他有點得寸進尺,不僅先斬后奏,還要求眼神交流,腦袋先埋在莫謹敞了一點的睡衣領子里,然后抬起頭。當面對莫謹不贊同的眼神時,他就極為熟練地,拿出那種“推開我我會傷心到死”委屈巴巴的眼神,莫謹也不好太過狠心,也因為實在是累,被閆心抱著,到也顧不上思考什么,很快就入睡了,做了一晚上被八爪魚纏上的深海噩夢。 然而閆心的興奮勁隨著玩偶晾干,打算安置在床上的那晚戛然而止。 “已經(jīng)有它了,以后你可以抱著它睡。” 莫謹?shù)拇膊凰阈。畛踬徶玫臅r候是覺得男孩子不安分,長手長腳容易摔下床,所以給莫謹買了尺寸改良的單人床,睡下兩個成年男人也綽綽有余。 現(xiàn)在再放下一個巨大的抱枕,倒也不至于擁擠,只是顯得滿,因為閆心本身不是太占地方的人,不是挨著墻根,就是縮在莫謹?shù)膽牙铩?/br> 摟著玩偶的閆心,原本掛在臉上的微笑僵住了,手也慢慢從抱枕上拿下來,仿佛它是什么燙手的東西。 莫謹一時間居然從他臉上讀出了某種夢境破碎的茫然。 “所以……”隔了很久,閆心細若蚊吶的聲音才傳過來,“所以哥哥是因為……不喜歡我抱著你,才送給我這個的嗎?” 嚴格來說,莫謹也并非把這個當做自己替身的意思,他最初只是覺得,閆心大概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抱枕,才造就了他這種習慣。 莫謹說:“我已經(jīng)成年,你也快成年了,兩個男人睡覺抱在一起并不正常。” 閆心垂著的睫毛顫了一下。莫謹只是在陳述事實,卻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什么禁忌。 “哥哥覺得我不正常嗎?”閆心的音量沒再大過,就是那種類似自言自語的呢喃,“哥哥討厭我了……” 莫謹皺了皺眉:“我沒這么說。” “那我,就是不正常。”閆心突然抬起頭,佯裝平靜但瞳孔發(fā)顫,“我就是要抱著哥哥才睡得著。” “你不是。” “哥哥不是不討厭嗎?” 莫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要。”閆心低著頭,又重復了一遍,“我不要這樣……” 莫謹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明天我會發(fā)現(xiàn)它被剪掉或者丟掉嗎?” 閆心猛地抬頭,用一種被戳破,被傷透的眼神看著他。 這一刻莫謹也開始覺得自己是個負心漢了:“如果你要那樣的話,就還給我。” 好歹是他花了些力氣得到的,莫謹也不希望這只貓下場悲涼。 他的意思是,還給他,就當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 但他看到閆心再度用足以把一只貓類似的力氣又摟緊那個抱枕。 “送了我的,就是我的了。” 可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個抱枕卻被丟到一邊。閆心不由分說地,在莫謹上床的同時,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原本想著無論如何這次都不能再縱容他的莫謹,最后手掌按在了他顫抖劇烈的背脊上。 閆心沉默地抱了他一夜,也發(fā)了大半夜的抖,最后才不太踏實地昏昏睡去。就像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囊說著話,說不要推開我,不要丟下我。 又一次的,莫謹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