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您自瀆(300加更)
夏悠偏頭看他,眸中泛著淺淺的笑意。 白洛年在座椅上撐著腦袋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那本書早已從從手中脫離下來,歪歪斜斜落在腿上。 哪怕闔上了眼睛,也是極為賞心悅目的。皮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凝嫩,他眼睛狹長,眼尾上挑,天生撩人又多情,容貌總帶著幾分攻擊性。而此刻在昏黃的光線里,眼睛一閉,濃密的睫毛撲漱下垂,說不出的柔和斯文撲面而來。 過了好一會兒,夏悠才挪開目光,輕聲喚醒了他。 睜開的一瞬,眼睛水潤潤的,還有些微的迷茫。 “昨日可是睡晚了,那么困?”夏悠撐著下巴問他。 按理說,后宮除了文皓汝這樣的一等皇夫有的一大堆后宮管理職責要履行,還要給家里野心勃勃的老母親做事談情報,其他皇夫平日應該都閑得很,無事到處逛逛,賞賞花,培養一下興趣愛好。 尤其是雅嵐殿的那位裴皇夫,撫琴茶道散心,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簡直就是到宮里養老來了,有時讓夏悠都羨慕不已。 “是睡晚了,”白洛年見夏悠忙完了事務,抖了抖有些發麻的手臂,取了衣服給她添上,兩人一起出了殿門。 趙公公探頭問道,“陛下今晚可是要留宿在白皇夫那?” 夏悠一頓,見白洛年期許地望著她,又犯規地用他那雙桃花眼放電,自覺地中了美人計,“嗯”了聲。 時間尚早,白洛年提議在他宮里用膳。兩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兩側是朱紅的宮墻,斜陽將影子拉的很長,打在朱漆上,距離近地如同依偎在一起。 一路上很安靜,白洛年少見地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夏悠不習慣,隨意問道,“晚上干什么呢,睡那么晚?” “啊,”白洛年語氣轉了個調,看著她,臉上帶著黃昏時刻的溫柔和繾綣,又拖長了聲音,帶著點紈绔公子的玩世不恭說道,“陛下猜猜。” 夏悠配合地認真想了想,片刻后遲疑道,“可是在作畫?”據她對白洛年為數不多的了解,也只能猜到這一個。 說起來,不論是她,還是之前夏皇的記憶,對那些皇夫的了解簡直少的可憐。夏悠試著往記憶深處探尋,發現其實夏皇還是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的,比如哪個男寵皇夫喜歡用什么樣姿勢,最喜歡的花樣是什么…… 不愧是她。 “陛下錯了,”白洛年擺頭,突然湊近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一陣和緩的微風吹過,幾縷碎發不聽話地晃動。夏天溫熱的空氣流動,遠沒有他的呼出的氣體灼熱,一團一團撲倒她的耳邊,夏悠耳朵有些癢。然而聽完他的話,癢更是彌漫到心里,臉色和天空艷麗的紅有的一拼。 她曾覺得自己適應了白洛年的花樣,已經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可他的露骨輕佻還是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他說,昨夜一直在想著她自瀆,一次又一次。 這誰繃地住! 時隔許久,夏悠再一次動用了表情管理大禮包,面上穩得一批,心里已經罵罵咧咧炸開了,讓她極為無語的是,自己好像沒有一點排斥。 過了許久夏悠才說話,“明日還要為大呂國使者過來,朕還要給他們接風洗塵,今天晚上不要鬧騰。” “陛下真是狠心,”白洛年斜睨她一眼。 終于到了桃陽宮。天還沒黑,夏悠第一次細細打量了這個地方。她還記得文皓汝的宮殿,華麗氣派到不容人忽視,房里每一樣都是珍品,可以讓普通人半輩子吃穿不愁。相比起來,這里算得上是樸素了,雖也搭配精心整齊,卻總覺得和白洛年的性子極為不符。 膳食已經備好,不知是不是昨日喝了藥的緣故,夏悠沒什么胃口,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碗筷,但又被白洛年纏著多吃了點。 入夜,宮人進來點了燈便退了出去。夏悠書看的眼睛有些干澀,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湊到白洛年身邊,決定自己找點樂子,“洛年,你教朕畫畫吧。” 白洛年一怔,沒想到她會提出這么個請求,倒也高興,叫人取了紙筆,放慢動作畫了株最簡單的草。他原以為陛下要學畫只是房中情趣,見此時她學的認真,竟然還真畫的有模有樣,一時又好氣又好笑。氣得是自己的吸引力還不如這畫,又笑他太過計較了。 對她,他總是計較的。 嘴角挑起一抹笑,白洛年又示范著畫了顆竹子,運筆時一股子隨性肆意,深淺有度,意蘊盡顯。 夏悠果然沒學會,畫著畫著眉頭一皺,急躁起來。見時候到了,白洛年包裹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后俯下身去,慢慢地帶著她手運腕畫畫。 鼻尖傳來似有若無的暖香,白洛年垂眼看去,視線落在了她兩排鴉羽般的睫毛上,眨眼時不停扇動。 不知不覺中,教學變了味。 夏悠對于白洛年“手把手”教學的行為起初有些驚,見他教的認真,就沒有想太多,看得專注。而慢慢地,他的手開始在她手背上摩擦起來,吻落在頭頂上,緩緩下移,帶著熱氣的唇在裸露的脖子上徘徊。這個時節的吻,是濕熱的。 她也有些意動,馬上被理智壓了下去。 這些個皇夫在床事上一個比一個不節制,平日看著要么乖巧要么溫和,一到晚上都跟禽獸一樣恨不得把她榨干。折騰地太晚,疲憊不說,第二日還會出現各種腰酸腿軟的后遺癥。 明日她要見的可是對手國的使者,精氣神肯定不能少。想罷,夏悠轉過身,對上他略微深沉的眼眸,安撫道,“洛年,你昨日沒休息好,咱們今天都好好休息。” 承諾了明日晚上會留宿桃陽宮后,夏悠終于如愿地和白洛年非常和諧保守地躺在了床上。 一刻鐘過去了,然而完全沒有睡意。 今天比平時睡得早,但夏悠以前沾枕即睡,想了想,應該是昨天睡的時間太長了。 身子有些僵,怕吵醒身邊的人,她放輕動作翻了身,瞬間對上了一雙帶著碎光的眼睛,沒有任何心里防備,嚇了一跳。 白洛年把她撈進懷里,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陛下睡不著?” “有點,”夏悠誠實回答道。 “我給陛下講故事吧。” 夏悠好奇地“唔”了聲,來了點興趣,仰頭看他。白洛年起身點了燈,拿了本書過來。封面很新很簡單,只有一排小字——《風月花》。她還記得,這是他午時在宣政殿里看的書。 聽著名字像是一本詩集。她也不是文藝青年,對詩沒什么造化,但考慮到應該有點催眠作用,就沒有拒絕。 白洛年靠在床頭,讓夏悠枕在自己的腿上。萬千青絲散開,在淡淡的燈光下泛著光澤。伸手摸了一把,才慢慢翻開書,嘴上念道,“第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