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射箭比賽結束后,眾人被安排到了偏殿休息用膳,等待下午的第二輪比賽。 習武之人多直率豪放,她們中很多人從沒進過皇城,進了宮,不由四下張望,驚奇的眼神不加掩飾。 宮殿金頂、紅門,華麗低奢,明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一路上,便種奇花異草,美麗風雅。 遠處一男子身著靛青長袍走來,眉眼清朗溫潤,領頭的公公恭敬一拜,“文皇夫。” 眾人頭都不敢抬,只窺得對方蔥白的手指骨節分明,衣角被風吹起,蕩起了圈圈褶皺。一些膽子大的女子悄咪咪抬了抬眼珠子,臉瞬間紅了一片。 文皓汝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忽地注意到了隊伍中一個身高突出的年輕女子,眼神染上幾分探究。 皇城很少見到這么高的女子。 或者說,他從來沒見到過。 衣角不曾移開,蕭憶能感覺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面上不動聲色,心跳卻加快了節奏。 她頭又低了幾分。 “文皇夫,這位是蕪滿來的,北方人,長得高,”公公見文皓汝一直盯著她,心下明了,便出聲解釋。 文皓汝“嗯”了聲,沒過多久,便帶著人離開了。 蕭憶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很快到了第二場。 天上炎炎烈日,經過一上午的照射,地面溫度guntang,極其考驗比試者的耐力和適應力。 兵器打斗顯然比射箭精彩多了,夏悠簡直想讓人上一盤瓜子,邊嗑邊看。 即使是女子當家做主的時代,她也萬萬沒想到,擂臺之上那些看著也就一般結實的女人,毫不費力地揮著兩個流星錘朝對手進攻。 她也沒想到,揮舞著笨重流星錘的女人還能在空中跨步,如同趙飛燕一般輕盈。 應該是輕功吧,夏悠捧了一杯冰雪甘草湯,慢慢小口喝著。 輕功和古代,果然是標配。 那她是不是也會一個不小心,被潛入宮中的刺客給咔擦了。 夏悠摸了摸有些涼颼颼地脖子,極慫地決定在每天安排慢慢的日程中擠了一個時辰出來研究武功。 依照系統的下限,說不定哪天就開啟了江湖副本,那自己豈不是會被人捅著玩…… — 場上擺放著各類兵器,由比試者自選,蕭憶拿了把短劍。而她的對手則選了一把大刀,比劍大上兩倍。 “姐妹,你們蕪滿人雖厲害,但選兵器卻沒有什么眼光啊。” 蕭憶懶散地勾起了一個笑容,眼角的黑痣有些妖艷,“對付你們,這把劍就足夠了。” 囂張之極。 大刀女子咬了咬牙,受不了對方大放厥詞,鑼鼓一響,她直接雙手揮刀朝他猛沖過去,想殺他個措手不及。 蕭憶有所預料,迅速閃身。打斗一觸即發。 看著那幾道殘影,夏悠悶悶地拍了一下桌案,頓時想放棄她剛才天真的想法。 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她一個大齡學習者真的傷不起。 算了,她還是當她的公務員去吧,再多雇些武力高強的保鏢,也不枉她那么費心費力為國家搬磚了。 在夏悠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打斗已然結束,蕭憶把大刀女子制服在地,一只腿壓著她的脖子,將短劍扔在她眼前,赤裸裸的挑釁。 女子不甘地呼了口氣,過了一秒,無奈說道,“我認輸。” 蕭憶松了腿,拿起劍穩穩起身,拖腔帶調說,“不管你認不認,你都輸了。” 經過一輪輪的篩選,擂臺上只剩下了兩人,蕭憶正在其中。 “依陳愛卿之間,誰會贏?” 夏悠一個外行,只看了個熱鬧。 兩人好像都挺厲害的。 陳尚書轉過頭,“陛下,臣有九分把握,蕭憶會贏,剩下一分還得看運氣了。” 一舉一動功力深厚,力道足,完全不拖泥帶水,不知有多少年的功底,她出手也狠,難以讓人招架,還會利用環境的優勢。 夏悠也覺得蕭憶贏得把握大一點。 瞧瞧,人家一躍,太陽都成了背景板。 她的女俠夢好像不知不覺被點燃了。 哪怕不能當女俠,啥時候夏國穩定了,提前把新夏皇給扶持上位,自己去游山玩水也挺不錯的。 果然,蕭憶不負眾望,又靠一把短劍戰勝了對方接近兩米的長槍,連贏上下午兩場。 要是沒有后日的陣法比試,她已經成了妥妥的武狀元。 其他比試者紛紛松了口氣,蕪滿人重武,但估計沒咋讀過書,她們還有個表現機會。 在記錄的地方確認了自己的成績,蕭憶隨意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準備返回住處。 這時,身后傳來了一道清麗的女聲,“蕭憶是吧?” 蕭憶轉頭,明黃色的衣袍映入眼中,同時入眼的還有女皇陛下一臉和善的笑容,她慌忙行禮。 “不用多禮,”夏悠扶起她,順帶拍了拍她的肩膀,“年紀有為啊。” “陛下謬贊,”蕭憶低下了頭,汗珠子順著堅毅的臉龐往下滑,流到了眼睛里也不敢擦,忍住了難受想眨眼的沖動。 夏悠心里“嘖”了聲。 看這孩子乖的。 她掏出一塊手帕朝她遞過去,話里含著笑意,“自己擦擦。” 蕭憶接過,一股獨特的香味縈鼻,頗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沒敢用,怕臟了帕子。 夏悠說:“今天很不錯,朕期待你后日的表現。” —————————————————————— 加更還是老規矩放到rou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