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刷我好感度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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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迅速緋紅了臉頰,這個嬌羞如少女的母親在今天第一次如此善解人意,她溫柔無比地說道:“那你就快回家吧,快和你父親說,說……”娜迦癡癡地笑了起來,“說我也想他。” 等出了恰赫季斯堡,顧清讓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他們三個人,在那座深藏了一座活人血池的恐怖古堡里,就這么全身而退了? 哎呀,不愧是能攻略元帥的男人,這許喟當起隊友來,那可真是靠譜啊。 【班·摩利好感度 10,好感度達到30/50?!?/br> 假裝若無其事繼續走在山路上的顧清讓:“……” 我可求求您了天國系統,一個系統你自己耿直就好了,沒必要連我一起暴露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等順著九曲回腸的道路出了山,顧清讓和許喟、埃爾曼都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 偃密的樹影之上,還能看見零散的潔白塔尖,就像綴在天幕下的象牙棋子似的,可眾人看到那一點點的白,眼底翻涌起的卻是高塔里那令人窒息的深紅…… “……哥哥?!?/br> 一路上緘默不語的埃爾曼忽然開了口,他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眶泛紅的漆黑眸子定定望向顧清讓,聲線里曲折出控制不住的顫抖和沙啞:“你說,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該被生出來?” 顧清讓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一個剛剛經歷了父親想要暗地里拋棄、母親隨意就想殺害的孩子,產生怎樣的痛苦都不過分。而最殘忍的就在于,這個孩子的痛苦,原本最該關心的父母或許根本就不在乎,也沒有其他人真正在乎。 一個不被關愛的生命,為什么要被誕生在世界上承受痛苦呢? 站在旁邊的許喟,也難得有了閑情逸致,開始思考起了一直被他當做通關游戲的世界里的人物命運。 那么,這個接觸之后才發現領悟力遠超一個紈绔應有頭腦的元帥少爺,要怎么安慰他的弟弟呢?許喟還真有點好奇。 安靜地站在一旁,許喟看著眼前清秀的青年沉默了一會,然后俯下身,蹲在自囿于悲傷之中的孩童面前,以相當尊重的姿態同男孩平視著,他說話的語氣并不鄭重,仿佛并無意圖進行什么發自肺腑的勸慰,也不想當什么雞湯導師,只是閑談下自己的看法罷了,而他說出的話,還真是,還真是——不同尋常。 “埃爾曼,你要知道,沒有人是應該或是不應該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降生,我們都是被拋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每一個人面對自己強制性的誕生,都沒什么尊嚴可言,就更加無權置喙其他生命的誕生了,這權力掌握在命運或是造物主或是上帝佛祖安拉隨便什么更高級的存在手中,我們只是被隨手拋落在地球表面上的泥點,一種短壽的碳基生命,所以不必把自己看得太珍貴,也就不會有被糟蹋的痛苦?!?/br> “至于父母要疼愛自己的孩子,這只是生物出于延續血脈的原始本能,卻不是他們的義務,人類擁有cao控自己人生的全部自由,他們可以選擇強制把你帶來這個世界,也能選擇傷害你、拋棄你、甚至殺害你,雖然這是違反社會倫理和道德的,可他們有自由選擇自己對待其他人的方式,不論好壞。而他們可以這樣傷害你,是因為他們比你強大,如果你有一天能成長到比帝國公主和元帥更加強大,你就擁有了選擇的權力,你可以選擇孝順他們,也能選擇報復他們。” 這個被稱為“軍中毒瘤”的紈绔、游手好閑的豪門少爺,此刻蹲在樹蔭下,白皙的面龐覆蓋著斑駁的光影,語氣和表情都是同樣的淡漠,毫不忌諱自己正在訴說著驚世駭俗的極端言論,一雙眼睛甚至有些失焦,并不是全神貫注地凝視正驚愕望著他的埃爾曼,而是些許走神,仿佛正在漫不經心地閑聊,在訴說中游走了心思,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在這一刻,這個之前總顯得憊懶低沉的青年身上,在愈加的松弛中反而捎捩出令人矚目的吸引力。 “埃爾曼,你不必太過悲觀,這個世界對我們不屑一顧,于是也不會刻意苛待我們,你也有足夠的自由,只要你的能量能夠支撐你去掌控足夠的選擇,就像你頭頂樹杈上的鳥窩,或許大多數雛鳥都能在窩里安然長大,而你的窩提前破碎了,你要做的是咬緊牙關趕緊飛起來。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廣闊,不只有一寸鳥窩,也不止這一棵樹、一片樹林,只要你有足夠的能量,飛起來,飛出去,你就有整片天空,而曾經一寸鳥窩里的悲苦,放到這無邊的天空里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話題總算是回到了姑且能算是“安慰”和“鼓勵”的范圍里,顧清讓再接再厲:“忘記一個小小星球的地下平民窟和深山古堡吧,你的未來不在這些地方?!?/br> 面對著男孩漸漸亮起了光彩的雙目,顧清讓微微笑了起來,拍了怕男孩尚且單薄的肩膀,說道: “你可是銀河帝國公主和元帥的血脈,你的未來,在整片壯闊雄偉的銀河里?!?/br> ******* 在帶著埃爾曼回元帥府的路上,顧清讓回憶了下今天的經歷,基本確定了,正在駕駛飛行器的那位許喟少校,在擔當“摩利元帥看重的忠心屬下”之外,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謀劃。 就比如埃爾曼這件事,如果許喟真的忠心,一開始就絕不會答應白茄管家的救助請求,哪怕他是真的出于善心,在救出埃爾曼之后也應該送回元帥府,而絕不會讓班作出最不利于元帥的選擇——將埃爾曼送到娜迦處。讓帝國公主知道自己的丈夫打算拋棄他們共同的孩子、一位血統高貴的皇室血脈,如果不是娜迦深愛摩利到瘋瘋癲癲的程度,戟·摩利這元帥甚至都會做不下去,判個叛國罪來個斬首示眾都有可能,畢竟在皇室眼里,元帥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仔,大膽刁奴敢謀害主子,就是奔著死路上撞。 雖然事情的進展遠遠偏離了普通劇情,皇室公主沒有出離憤怒,沒有向她的皇帝弟弟告狀端掉元帥,而是對元帥執迷到想要汲取親兒子的鮮血來葆住青春,這劇情連看慣了諸多套路的顧清讓都想不到……可顧清讓卻覺得,許喟應當是料得到這些、至少是提前應該有了解的。 打從和許喟這個快穿者有了照面起,據顧清讓有限又隨意的觀察,許喟幾乎不說廢話,更不做廢事。因為趕時間不想和初級NPC多打交道,就直接把奏笛客揮開自己取走任務物品;而在這個世界,班對他的好感度跌倒谷底,許喟就直接問原因,班說因為嫌他太好看,許喟就能二話不說直接劃傷自己的臉……剛剛在古堡里更是,面對娜迦這種妖魔BOSS,都能一句話立即扭轉了班和埃爾曼危在旦夕的局面。 你要說這么追求效率的厲害人物,都能把掌控橫跨十萬光年疆域帝國的軍隊的元帥給攻略下來,結果在這么重要的挑撥元帥和公主的關口上算漏了,沒能搜集到足夠的情報了解到帝國公主的癡情和瘋狂……這種人物智商上的矛盾,顧清讓是不大信的。 那,許喟究竟想做什么呢? 第6章 銹色銀河05 顧清讓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快穿者的行為和動機感興趣,畢竟身為一個NPC,基本所有和他打交道的快穿者,他們的目的在顧清讓眼中一覽無余,大家就像在進行一種心照不宣的交易,你完成攻略任務,我完成工作指標,好感度不是什么真情實感,只是交易貨幣。 顧清讓消極怠工摸了這么久的魚,結果一個工傷致死丟了cao作自身好感度的權利,這下不得不真情實感了,直接導致工作局面一籌莫展,然后就見到了把自己坑苦了的罪魁禍首,還莫名其妙地上了禍首的賊船,走了好幾段疑似主線劇情,還給禍首貢獻了幾個助攻……不過,都參與進來了,對禍首的主線任務感興趣是人之常情吧,是吧,肯定是這樣! 成功說服了自己,顧清讓堅定自己并非冰釋前嫌,而是出于天國系統員工愛崗敬業為快穿者竭誠服務的高尚情cao。這是什么,這就是以德報怨啊,唉,顧清讓啊顧清讓,你怎么就這么偉大呢。 成功的把對許喟的好奇轉化成了對自己的夸獎,顧清讓十分滿意自己的樂觀心態,在這種迷之喜悅情緒中,相當大意地向許喟夸下海口,許諾獨自把埃爾曼的事情包圓了,替他和白茄管家把責任全兜。 可等到他牽著埃爾曼的手,站到他那元帥爹面前的時候,看著摩利元帥不怒自威的昂藏模樣,顧清讓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這風里來雨里去的折騰一整天,不僅半毛錢好處沒撈到,還得無辜代受元帥爹的怒火,真是切身地實踐了一句感人肺腑的俗語: 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元帥并沒有發怒,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那鷹隼般的眼神里是最為鋒利的審視,這視線轉移到埃爾曼身上的時候,依舊沒有柔和半點的意思,卻淬上了些許幽昧不明的情緒,顧清讓還不足以分辨清晰。 戟·摩利沒有說話,只是向兩人頷首,并不打算詰問什么,也不算解釋什么。 手搭在埃爾曼瘦弱的肩上,顧清讓清晰感受到了孩童軀體的輕顫,顧清讓低頭看去,只看見埃爾曼深深埋下的頭,細軟的黑發下,露出一截柔嫩的脖頸,倔強卻脆弱。 顧清讓心想,埃爾曼或許以為元帥會逢場作戲一下,虛情假意地對幼子的失而復得表示關懷和喜悅——然而,什么都沒有。俯首在公文中的元帥都已經不再看自己的兩個兒子,還逢場作戲,他根本不屑作出贅余的行為。 顧清讓竟然替埃爾曼感到了一陣酸澀,他明白,這個意識到了被父親厭棄甚至拋棄事實的孩子,依舊對自己父親有所期待,期待能看到父親的一絲愧疚或一絲安撫,一絲愧疚能證明一絲惻隱,一絲安撫能證明一絲垂憐。然而,什么都沒有。 要怎么安慰這個孩子呢,難道要說,你知道嗎,你父親剛剛的那一下低頭已經代表了他默許了現下的情況,已經接受了你又回到了元帥府里,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嗎。 顧清讓放在埃爾曼肩上的手指微動了兩下,最后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離開。 戟沒有話對他們說,顧清讓卻有話對帝國元帥說。 等埃爾曼瘦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顧清讓收緊了喉嚨,對桌后的中年人說道:“……父親。” 這是顧清讓第一次主動向班的父親請求談話。 真是,自打碰上許喟,顧清讓原本簡單蒼白的職業生涯這下全亂套了,要知道,曾經他是不會主動和任何快穿者以外的人打交道的,尤其是各個世界里的原住民,他自認只是在各個世界里的浮萍掠影,借宿在憑空捏造出的虛假驅殼里,身份是虛假的,人物是虛假的,連在相關人的記憶里都是虛假的,都假的沒邊了,那自然每一句話都是做戲,說什么都是虛浮的謊言,又是何苦呢。 摩利元帥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班·摩利的兒子,他只有一個兒子,叫做埃爾曼·摩利。 顧清讓原本從不思考這些煩心又唯心的事,比如如果系統沒有給自己安排這么一個身份,讓元帥以為自己有兩個兒子,那么不論他原本出于什么目的,他還會這么冷酷地想要將自己唯一的血脈遺棄在地下的貧民窟里嗎。 當然,顧清讓沒打算和摩利元帥討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