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見鯨把書包拿到身前，從里面掏出一張紅色絨皮的獎狀，鄭重地遞給陸載。

    夏見鯨說：“第五名哦。”

    陸載笑了一下，收起來，然后說：“想要我的嗎？”

    夏見鯨算算日子，高二年級前幾天應(yīng)該也月考了，陸載前兩次考試成績都不太理想，一次第二，一次第三，夏見鯨都替他著急。

    夏見鯨還挺好奇的，便問陸載：“那你這次考了第幾？”

    陸載說：“第一。”

    “哦，那我不要了，打擊人。”夏見鯨剛說完卻突然歪了下頭，皺眉盯著陸載，問道：“哎，不對啊，咱學(xué)校的小破月考什么時候也開始發(fā)獎狀了？”

    陸載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我提獎狀了嗎？”

    “好像沒哦。”夏見鯨搖搖頭，說：“那你問的是什么啊？我想要你什么？”

    夏見鯨自從一頭扎進(jìn)物理之后，說話越來越顛三倒四，陸載明明還有個“的”字，愣是被他吞進(jìn)肚子里吃掉了，再一轉(zhuǎn)口，就變成了十分有歧義的“我想要你”。

    陸載心頭一蕩，不自覺舔了下嘴唇。

    陸載壓著聲音說：“我的禮物。”

    “鏡頭嗎？”夏見鯨毫無察覺，反而往前一湊，半趴在陸載面前，仰著頭看他，“是不是我的定焦鏡頭？”

    夏見鯨的神情和陸載先前腦子里想的一模一樣，又蠢又激動，唯獨(dú)少了一個撲過來的親親。

    陸載抿著嘴淡淡笑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嗯。”

    夏見鯨眨眨眼，直接用腦門往陸載下巴上用力一磕，不僅磕得他自己捂著額頭喊疼，陸載也皺起眉來。

    陸載神情不太對，他眉心緊蹙，低著頭在口腔里卷了卷舌頭，接著喉結(jié)上下一滾動，吞了口唾沫下去。

    “別生氣嘛，我太開心了，想跟你親近親近，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親近。”夏見鯨有些慌，趕緊伸手幫陸載揉下巴，邊揉邊說：“陸哥笑一笑嘛，揉一揉就沒事兒了，呼呼。”

    夏見鯨噘著嘴對著陸載的下巴哈氣，陸載都被他氣笑了，攥著他的手腕把他推開。

    “別鬧。”陸載說，“我舌頭磕破了。”

    “啊？”夏見鯨有些慌，猛地?fù)涞疥戄d身上，掰正他的臉，焦急地說：“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陸載拗不過他，從善如流地微微張開嘴，探出一小截舌尖。

    夏見鯨剛才那一下，應(yīng)該是讓陸載咬著舌頭了，陸載舌尖上的傷口不大，但還在滲血，看在夏見鯨這個肇事者的眼里，就跟闖了彌天大禍一般。

    夏見鯨皺著臉，蔫頭耷腦地說：“對不起，都怪我。”

    陸載舌頭一卷，又含進(jìn)了嘴里。

    他捏住夏見鯨的后頸，沉聲說：“好啦，又沒怪你。”

    夏見鯨癟癟嘴，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不再折騰了。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小院，陸載幫夏見鯨把行李箱拖進(jìn)臥室，而夏見鯨則被芮素和秦弘陽圍著噓寒問暖。

    夏見鯨陪聊了有小半個小時，又跟著秦弘陽喝了半盞茶，才找到一點(diǎn)空隙，屁股一抬就溜回臥室去了。

    陸載正站在他放攝影裝備的柜子旁，見夏見鯨進(jìn)來，他把手中的東西放下，關(guān)上柜門，扭過來看著夏見鯨。

    夏見鯨心情還有點(diǎn)喪，他癟起嘴，沒底氣地問：“你舌頭還疼嗎？”

    陸載搖搖頭，說：“不疼。”

    “那……”夏見鯨小聲問：“那我還能被啾啾啾嗎？”

    陸載冷哼了一聲，沒說話，直接走到床邊躺下了。

    夏見鯨更委屈了，別人談戀愛都親親蜜蜜，可他還沒開始親熱呢就見了血，真是晦氣到家了。

    他吸吸鼻子，跟做了錯事所以失去糖果獎勵的小孩子一樣，懊惱地拍了自己一下，只怪自己之前太莽撞。

    夏見鯨跟罰站一般站在那里不動了，陸載掀起眼皮瞥他一眼，然后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

    陸載清了清嗓子，低聲說：“夏見鯨，你自己沒長嘴嗎？非要讓我親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