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情書_分節閱讀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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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載問:“現在嗎?” 夏見鯨點點頭,說:“老夏說下午有人要來我家,我剛才在網上訂了中午一點半的票,我們一會兒去找個地方吃飯吧,吃完我就要走了。” “好。”陸載看了眼表,才不到十點,還有將近四個小時,他側過身,“你趕緊過來洗漱。” 夏見鯨趿拉著拖鞋走過去,擠上牙膏,把牙刷捅進嘴里,暴力地左刷刷右刷刷。 夏見鯨屁股往后一撅,懟了下陸載,“同桌,你會不會舍不得我?” 陸載拿下毛巾,面上云淡風輕,他說:“一點點。” “才一點點啊。”夏見鯨癟起嘴,先單手比了個圓,又雙手比了個大圓,問:“是這樣的一點點,還是這樣的一點點?” “廢話真多,洗你的臉去,”陸載把毛巾蓋在夏見鯨的腦袋上,然后手指戳了戳夏見鯨的心口,“這樣的一點點。” 夏見鯨收拾完出來,陸載正站在露臺上,手撐著下巴,正在俯視著樓下漂亮的花園。 陸載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著夏見鯨,說:“手機給你充上電了,充滿了我們就走。” 夏見鯨剛洗了頭,他不習慣用吹風機,迎風隨意甩了甩,又甩了自己一臉水。他也不在乎,伸手一抹臉,走過去站在陸載身邊。 院子里的花開得正艷,沿著鵝卵石小路的兩側從屋前鋪到院子門口,可夏見鯨記得陸載的故事,這幅美景是小男孩的夢魘。 自從文字出現后,人們便開始用語言交流,甚至還誕生了翻譯這個職業,用于不同語種之間的溝通。于是人們越來越少地用心去體會,哪怕未曾謀面的人,都能憑借一紙簡歷來了解生平。 陸載不愛說話,這是很吃虧的,夏見鯨想,陸載那些沒說出口的妥帖溫柔,或許在旁人看來,便是不可饒恕的冷漠吧。 夏見鯨偏過頭看著陸載線條冷硬的側臉,他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地和陸載坐了同桌,他可能會和其他人的看法一樣,認為陸載既無趣又難以接觸。 夏見鯨問:“同桌,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陸載說:“問吧。” “還記得你生日那天,你給我講了個故事嗎?”夏見鯨靠過去,和陸載并肩站著,“其實我騙了你,我沒有忘記,我一直記得。” 陸載挑起眼尾,斜睨著夏見鯨,“所以呢?” “你別看院子了,你看著我。”夏見鯨推了陸載一把,右跨一步,強插進陸載和欄桿之間,“所以我不明白你的痛苦點是什么?” 陸載搖搖頭,說:“是我的問題。” 夏見鯨是憋了很久才問出口的,他擔心在陸載傷口上撒鹽,又害怕弄巧成拙變成火上澆油,可陸載表情不咸不淡的,一點波瀾都沒有,這讓他有些錯愕。 “你快氣死我了,等會兒我走了你打算在這兒站一輩子嗎?”夏見鯨感覺跟陸載說不通,氣得捶了一下欄桿,“你從頭到尾都是被動的,就算你動手了又怎么樣,法律上還允許正當防衛呢,這些壓根就不能怪到你頭上。” 陸載突然抬起頭,問夏見鯨,“你知道張載祠嗎?” “喂,不要敷衍我,”夏見鯨抱著欄桿不撒手,“轉移話題沒有用的,不把你安頓好我是不會走的,我真怕我不在了你能直接從這里跳下去。” 時間是個魔術師,就算再痛苦的記憶,經年累月地隱藏下去,都會漸漸沉入心底。陸載又不是當年那個小孩,他做不到與自我和解,但卻學會了與怪獸共處一室。他原本只是單純站在這里發呆,完全沒想到竟然會讓夏見鯨衍生出這么多奇怪的腦洞。 夏見鯨這話說得太直白,像是白刀子捅進來,攪弄著一池渾水,但抽出來時卻沒見血,反而翻騰起來幾條肥鯉魚,適合撒上孜然烤著吃。 陸載不覺得冒犯,他甚至有些享受夏見鯨這種魚死網破式的關切。 “沒敷衍你,我帶你去轉轉,邊轉邊給你講,滿意了嗎?”陸載笑,把自己頭上的鴨舌帽卸下來,扣在夏見鯨腦袋上,“帽子戴著,別一會兒又嬌氣得直喊曬。” “這個梗能不能不提了!”夏見鯨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笑起來,“真的假的?” 陸載把錢包鑰匙揣進兜里,說:“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去啊!”夏見鯨整整帽子,“天上下刀子我都去定了。” 陸載所說的張載祠就在C市附近的一個小縣城里,距離市區不遠,他們叫了輛車,很快就到了。 祠堂不收門票,很小,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余。門檻上坐著個油頭肥耳的中年男人,穿著褶皺的黑色正裝,問他們需不需要講解。 陸載婉言謝絕,抬腕看了眼表,對夏見鯨說:“時間夠了。” “沒關系,回X市的高鐵多得很,大不了改簽嘛。”夏見鯨一臉無所謂,他看著陸載眨了下眼,“你比較重要。” 陸載背過身去,穩住心神,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夏見鯨說話的風格就是這樣,撩人于無形,不止對著他,對著劉耀耀那群人也是親親熱熱的,是他自己心懷鬼胎,一不小心就容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