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情書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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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總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戴著厚重的防彈頭盔,又拒絕和他對視,所以他只能隱約看到一截冷毅的側臉。 男人身上穿著和顧星海一樣的沙漠迷彩,可腳上的作戰(zhàn)靴卻新得發(fā)亮,一看就不是刀口舔血的人。夏見鯨往前一趴,扒著顧星海的椅背,小聲問道:“這是誰啊,怎么看著不太像你們的人?” 顧星海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戰(zhàn)地攝影記者,你跟他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夏見鯨“哦”了一聲,來了興趣。 那記者兩條長腿交疊放著,手里穩(wěn)穩(wěn)抱著一部相機,像是職業(yè)病一般,拇指按著鏡頭蓋的邊緣不停地來回摩挲。 夏見鯨打量著記者手里的相機,視線落在鏡頭上時,他卻目光一滯,不由地“咦”了一聲。 如果他沒看錯,對方應該用的是C牌的35定焦,這是他曾經(jīng)最喜歡的一款鏡頭,可他卻連碰都不敢再碰。 對方聽到聲響,只低聲問了一句:“怎么?” “啊?”夏見鯨驀地被點了名,他看著對方的背影,頓了一下才說,“這、這款我以前也喜歡。” 男人沒有回頭,又問:“現(xiàn)在不喜歡了嗎?” “不、不是。”夏見鯨語速很快卻又有些結巴,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只是定焦有時太麻煩了,我現(xiàn)在還是得靠遠攝和長焦。” 夏見鯨話說得沒錯,可卻像無意識地潑了一盆涼水,一開口就把陸載心里那點影影綽綽的小火星給澆了個透心涼。 陸載抿緊了唇,他看著車窗里自己的臉扭曲的如同蒙克的吶喊一般,有些懊惱剛才沒有先發(fā)制人,哪怕不說想念,光是說聲“哈嘍”,都比現(xiàn)在被懟死的境地強。 陸載不曾放過自己,此刻自然也不打算放過夏見鯨。 不能再等下去了,陸載心想,這混蛋要是再失聯(lián)個十年,他可真就等不起了。 于是陸大記者收拾好自己七零八碎的心情,表情也從有些猙獰調(diào)整到最迷人的狀態(tài)。 陸載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著夏見鯨,緩緩摘掉了防彈頭盔,“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不行,誰讓我比較戀舊?” 夏見鯨愣在當場,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老情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一剎那回憶后浪拍前浪,拍得他腦子嗡嗡作響,渾身血液也跟湊熱鬧似的往頭上涌,喉嚨里像吞了一團火,燒得他很久才平復下來。 而陸載還不依不饒地看著他,那雙眼睛他太熟悉了,他親過,愛過,想老死不相往來過,也想重新開始過,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夏見鯨漸漸放松下來,他不像剛才那么緊張,面前的人不是陌生人,是他愛過的人。 夏見鯨笑著嘆了口氣,姿態(tài)看起來倒比陸載坦然多了。 他不抬頭,垂著眼睛說:“陸載,好久不見啊。” 見到夏見鯨這樣平淡,陸載絲毫不感到意外。 對于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夏見鯨就要比他通透,不管是表白時還是分手時,人家自始至終坦坦蕩蕩干凈利索,而他花了十年才學會跟自己妥協(xié)。 陸載松開一直扣在鏡頭側面的手指,上面刻著一道“JのL”,那些痕跡被他摩挲多年,已經(jīng)斑駁難辨。 這十年來,在明與暗,生與死,狼狽與榮光中,陸載都盡力克制自己的思念,要成熟穩(wěn)重,要八風不動。 直到這一刻,夏見鯨再次出現(xiàn),所有被壓抑的情感呈指數(shù)倍反彈,他顧不上優(yōu)雅從容,這些是留給外人看的,他在夏見鯨面前做不到。 他恨不得把夏見鯨生吞活剝吃下肚里,好讓他心底那個四下漏風的破洞填滿。 陸載伸出右手,不容拒絕地伸到夏見鯨面前,“好久不見。” 夏見鯨卻縮了一下,頓了好久才伸出手,但手指和他輕輕一碰就松開了。 陸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夏見鯨飛快地收回手,他戴上耳機結束了這場對話,擺明了不想再深談下去。 陸大記者修煉多年的說話技巧都愣是被一只耳機堵回去了,最后他也只能捻了捻指尖的余溫,什么都沒有說。 時隔經(jīng)年,狗血重逢舊時初戀,陳年往事如反芻般一幕幕往上翻涌,讓人心里胃里連著五臟六腑都不舒坦。然而巨大的時間裂縫橫亙在他們面前,他們之間又能說些什么情深義重的話題? 總不能聲嘶力竭地哭訴,說我還愛你我忘不了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可別逗了,都是快三十歲的成年人,這些年誰沒了誰,日子不還是一樣地過?別說夏見鯨不會信,連陸載都有點臊得慌。 車里氣氛頃刻凝重到慘不忍睹,勉強堅持到進營區(qū),顧星海便忍無可忍地把他們兩個人一同攆了下去。 夏見鯨一下車就打算開溜,陸載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