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大漢首輔_分節(jié)閱讀_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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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賀和劉據(jù)都是熟讀兵書之人,他們很快會意,讓騎兵擺好陣型,由一名校尉在中央坐鎮(zhèn),隨時準備支持兩翼,而劉據(jù)、張賀位于左翼,趙充國位于右翼,各自穩(wěn)住陣型,在馬上搭弓準備射箭,對準了前面越來越近的匈奴騎兵。 在準備射箭之前,張賀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劉據(jù)。也許是身上同時流有馬背上打天下的老劉家和擅長帶兵打仗的衛(wèi)家的血液,雖然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但年輕的太子完全沒有恐懼害怕的情緒,他的手穩(wěn)穩(wěn)地拉著弓弦,雙腿夾在馬肚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從容不迫。 大雁伸展開雙翼,長安城的雛鷹也要在草原上開始振翅飛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趙破奴和趙充國,傻傻分不清楚 一不小心真的很容易寫混掉gt;_lt; 第120章 羅布泊 匈奴人身披鐵甲, 胯下是高大的戰(zhàn)馬, 正揮舞著彎刀, 朝張賀、趙充國的雁形陣沖來。 張賀事先觀察過地形,這一帶氣候干燥, 那些茅草和胡楊木都非常容易燃燒,所以他和趙充國商量好,在漢軍的箭矢上包上布團,射箭之前將布團點燃。 眼看匈奴人進入射程,張賀高喊一聲:“放箭!” 無數(shù)的火箭如雨點般落到匈奴人的馬隊之中,一些火箭接觸到地上的茅草,很快就燃燒起來, 一時間戰(zhàn)場上黑煙滾滾, 火光躍動, 一些匈奴人的馬匹受到驚嚇,開始四處奔逃起來。 “是時候了, 兄弟們跟我一起殺過去。”趙充國吼道。 漢軍雙翼漸漸朝中間收攏, 和后面追趕的趙破奴主力合圍, 將匈奴人徹底圍在了圈中。 刀劍交錯,人仰馬翻, 箭如雨下。在湖谷一役中,趙破奴率領(lǐng)的一萬騎兵大敗匈奴的五千騎兵,殲敵數(shù)千,左骨都侯丘林且鞮在突圍時被作戰(zhàn)勇猛的趙充國單手擒于馬上,還有一批騎兵紛紛朝隔壁方向逃去。趙破奴派校尉虞鈞率領(lǐng)八百輕騎前往追逐。 丘林且鞮是個大胡子的匈奴壯漢, 被捆翻在地,嘴上還猶自用匈奴語罵罵咧咧,看到漢軍里將軍模樣的趙破奴走近,突然扔出一句漢話:“你們以為殺了我的部下就可以保住你們漢使的性命嗎?晚了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趙破奴一把揪起對方的領(lǐng)子質(zhì)問。 丘林且鞮唾道:“你們現(xiàn)在過去,剛剛趕得及給漢使收尸。”接下來就死活閉嘴不說了。 張賀看他嘴硬,眼睛環(huán)視一周注意到了蜷縮在馬背上的樓蘭人,一把將他扯了下來:“你一定知道什么?還有什么對我們隱瞞的,趕緊交代。” 那個樓蘭人搖頭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張賀拖著他就往外面寸草不生的荒地走,嘴上放狠話道,“你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把你的胳膊腿都砍下來做成人棍,捆在胡楊樹上等著狼群來把你的腸子掏空?”說完就要把他的手往樹干上掛。 樓蘭人拼命掙扎道:“我說,我說,這次漢使出西域,是我們早幾個月就探聽到的情況,匈奴那邊恨漢朝廷,想要殺漢使出氣,現(xiàn)在雖然匈奴騎兵被打敗了,但姑師和我們樓蘭的軍隊正在圍攻漢使,他出使沒帶多少武力,這會應該會殺得差不多了。” “糟糕!”張賀轉(zhuǎn)頭對趙破奴說,“我們要盡快趕去救王恢和他的使團。” 但是漢軍昨夜通宵急行軍,剛剛又和匈奴經(jīng)過一場交戰(zhàn),漢軍這邊也有一些傷亡,此時人馬疲乏,還有一些戰(zhàn)俘的后續(xù)要處理。而騎兵里精銳的大半又被校尉虞鈞帶去追逐匈奴殘兵了。 所以趙破奴只得抓緊時間清點出七百輕騎,全部換上軍隊里狀態(tài)較好的馬匹,提前趕赴救援王恢。而其他人則在原地處理好戰(zhàn)場事務、稍作休整后再跟上。 根據(jù)那名樓蘭人的交代,他們出了湖谷之后就橫穿白龍堆沙漠,繞道姑師,直接來到了鹽澤旁邊。 絲綢之路經(jīng)過河西走廊,出了玉門關(guān)和陽關(guān)之后,經(jīng)過白龍堆沙漠,有一條孔道,和鹽澤一起夾在姑師國和樓蘭國中間,因為此處有孔雀河沿途綠洲,乃是沙漠通往西域的要道,因此一旦姑師、樓蘭和匈奴勾結(jié),那么漢人去往西域諸國的道路將被阻斷。 張賀按照記憶中現(xiàn)代中國的地圖比照了一下,姑師剛好位于吐魯番盆地,而它和樓蘭中間的鹽澤是一個巨大的鹽水湖,在現(xiàn)代早已干涸成為了著名的羅布泊,而在漢代,它的名字叫做蒲菖海,是一個“廣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的富饒之地。 樓蘭國就位于蒲菖海西,和姑師一樣筑有城邑。 平日里的孔雀河,河水湛藍,倒映著藍天白云,遠眺可以看到遠處山峰上皚皚的積雪,它注入的蒲菖海岸邊結(jié)著白色的鹽花,遠遠看去如同一層細沙鋪在腳下。 而當張賀他們趕到的時候,孔雀河邊不復往日的美麗,河水被鮮血染紅,無數(shù)穿著漢人服飾的尸體或俯趴在岸邊,或在水中漂浮著,身上還扎著匈奴人的羽箭,肩膀上有著明顯的刀傷。 還有十幾輛車被推翻在路邊,上面的貨物大部分被搶走了,只剩下一些空著的箱子敞開著,上面還濺有噴射狀的血跡。 劉據(jù)是第一次看到戰(zhàn)場單方面殺戮的殘酷,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我們還是來晚了嗎?” 張賀也一時說不上話來,難道那個和趙破奴一起帶兵攻打姑師有功封侯的漢使王恢,成為了他穿越后蝴蝶效應的犧牲者嗎? “趙將軍。”一名眼尖的小兵突然用手指著前方高喊道,“那里插著漢節(jié)。” 張賀連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雅丹地貌的風蝕臺上,插著一根八尺漢節(jié),上面三重用牦牛尾制的火紅節(jié)旄在風中左右飄蕩,哪怕在這么遠的距離也看得清清楚楚。 漢廷派出的使臣手中均持有由皇帝授予的符節(jié),是國家的象征,節(jié)在人節(jié),節(jié)亡人亡。既然漢節(jié)還在,那么漢使王恢應該還活著。 趙破奴大喜,連忙命令道:“大家速隨我策馬過去。” 雅丹地貌位于蒲菖海偏北處,由于沙漠里風速大,風沙將土臺風蝕成各種各樣神奇的形狀,又會隨著風沙的移動而變幻形狀和方向,進入了雅丹地貌區(qū),就如同進入了天然的城寨。 王恢應該是在孔雀湖畔受到突襲,毫無防備之下折損了一些人馬,然后他隨機應變,迅速帶領(lǐng)剩下的使團成員躲進風蝕臺里,靠著這些天然的屏障,和樓蘭、姑師聯(lián)軍周旋,在趙破奴的七百輕騎趕到之前,有效地爭取到了求生的時間。 張賀坐在馬上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黃褐色官服的中年人躲在風蝕臺后,正指揮著手下將臺上的土塊用手挖下來,往下面砸去。 這是這一帶最大的一塊風蝕臺了,中間被風蝕進去,頂端呈現(xiàn)傘裝展開,看起來如同一塊巨大的靈芝。王恢等人應該是被追擊躲到這個上面的,因為土臺的造型特殊,所以那些攻打他們的人一時間無法攀爬上去,只是朝上面不斷射箭。 “兄弟們,還等什么?”張賀喊道,“給我放箭。” 剛剛目睹了同胞的慘死,漢軍騎兵的熱血正在沸騰,他們看到敵人,迅速射出弓箭,那些樓蘭、姑師人一時沒防備,被射死了不少。剩下的反應過來,迅速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趙破奴的騎兵攻來。 他們雖然從匈奴購買了大量戰(zhàn)馬和兵器,但在漢軍精銳的輕騎兵面前不堪一擊。勇猛的漢軍很快將他們打得落荒而逃,將躲在風蝕臺上的漢使團解救了下來。 王恢手握著漢節(jié),對著趙破奴熱淚盈眶地說:“多虧將軍前來相救,否則我這一百二十人的漢使團就要全軍覆沒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說完就要下跪感謝。 趙破奴連忙一把攙扶起王恢:“何出此言?我出兵是奉天子之命,聽說我漢使團被圍攻,必要前來相助的。” “中郎將受苦了。”劉據(jù)走上前去說道,“使團沒有多少武器,面對西域國家的數(shù)百精兵,可以抵抗這么久,已經(jīng)非常不易。” 王恢是見過劉據(jù)的,此時突然看到太子在塞外出現(xiàn),整個人都驚訝了,連忙下拜道:“臣拜見太子,不知太子為何以身犯險,來到此地啊?” “我就是隨趙將軍出來歷練的。”劉據(jù)微笑道,“出門在外,大家都是共患難的兄弟,無需拘泥于禮節(jié)。” “是啊你不用太拘謹,太子這幾天和我們同吃同睡,星夜趕路都沒叫苦,已經(jīng)和士兵打成一片。”趙破奴也拍了拍王恢的肩膀道,“他還是我們的監(jiān)軍。” “正是,我此行隨身還攜帶了父皇的密令,可以便宜行事。”劉據(jù)突然端正臉色,提高聲音問道,“中郎將漢使臣王恢,可愿聽我調(diào)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