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大漢首輔_分節(jié)閱讀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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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賀和劉據(j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很快就看到茫茫黃沙前面出現(xiàn)了大一片綠洲,還有綠洲中搭建的茅房。 “前面就是居延村了。”趙充國用手指了指,“我以前出塞查探的時候,好幾次經(jīng)過這里,這兒居住的人群混雜,但也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地方。” “那我們就去問問看吧。”張賀說道。 此時日頭西沉,沙漠上的暑氣消散了不少,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路邊出來,販賣一些作物和野味。 張賀他們一副明顯的外來漢人打扮,一進村子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位賣水的老大娘起身招攬道:“幾位遠道而來,一定口渴了吧,買一碗糖水吧,五碗才十錢。” 張賀轉(zhuǎn)頭和趙充國對視一眼,趙充國朝他略微頷首,張賀隨即會意地走到糖水?dāng)偫铮瑢⒑卫_,對劉據(jù)說道:“公子請坐。” 他們這群人里就數(shù)劉據(jù)穿的衣服最華貴,所以他很理所當(dāng)然地扮演了商隊領(lǐng)隊的角色。 劉據(jù)坐了下來,從袖子里取出一串銅錢,對老大娘笑道:“大娘,給我們一人一碗糖水。” “好嘞。”老大娘看到做成了一樁大買賣,喜滋滋地去舀裝在缸里的糖水。 因為攤子里位置有限,只有一張簡易的木桌,所以就劉據(jù)、張賀、趙充國還有另外一名士兵坐了下來,其他人都站著拿碗喝水。 村里條件簡陋,劉據(jù)拿在手里的碗口還破了兩個缺口,他略一遲疑,但看到張賀和趙充國等人已經(jīng)毫無形象地仰頭將糖水灌了下去,他也優(yōu)雅地端著碗喝了起來。 說來奇怪,平時在宮里蜜水、甘蔗汁等經(jīng)過精心料理的飲水喝了不少,這次在沙漠里跋涉出一身臭汗之后,一碗普普通通、平淡出奇的糖水,喝到口中也如同瓊漿甘露一般可口。 張賀微笑著看向劉據(jù),打趣道:“公子不用省著喝,喝完可以問大娘再買。” 大娘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出門在外多不容易,這糖水喜歡就多喝幾碗。” “那就有勞大娘給我們這桌再加上四碗糖水。” 等大娘將四碗糖水一起端上來的時候,張賀已經(jīng)解了渴,也和劉據(jù)一樣端著碗,慢條斯理地喝著,一邊喝一邊向大娘搭訕:“我們是第一次出河西經(jīng)商,聽說最近這一帶不怎么太平,可有此事?” “最近確實不怎么好。”大娘回答道,“我光在這兒賣糖水,聽說來往商隊被搶劫的都有十幾起了。” “都是什么人在搶劫商隊?”張賀面露憂慮的表情,“要知道我們公子這次可是把大部分家當(dāng)都壓在這批送往西域的貨物上了,要是被劫走,那可真是不知道到哪哭去。” “什么人都有,匈奴人、姑師人、樓蘭人,就這三伙最多,聽說大多互相勾結(jié),讓來往商隊腹背受敵。而且我聽說還專門盯著像您這有的漢人商隊下手,說漢人都是肥羊。” “那可怎么是好?”張賀故作焦急地搓手。 趙充國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對大娘說道:“俺聽說匈奴人前幾年已經(jīng)被衛(wèi)霍兩位將軍趕跑了,怎么還會在河西一帶劫掠?” “匈奴人嘛,跑得比草原上的狼群更快,哪里有肥羊,哪里就有他們。” “那你知道他們平時住在哪里嗎?我們趕路的時候,盡量避開那些地方一點,免得引起打劫的注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娘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村里住著之前打仗被丟在這里的匈奴殘兵,和村里姑娘通婚之后也學(xué)會了漢話,并不想離開這里。你可以去問他們打聽一下,也許會知道。” “多謝大娘。”趙充國連忙問道,“那你知道那些匈奴殘兵住在哪里嗎?” 大娘用手比劃道:“你沿著村里最大這條路往東走,靠近湖邊那株最大的胡楊樹旁邊,用石頭堆起來的小房子里就住了一個,叫做阿蘇勒。” 趙充國和張賀商量了一下,讓其他人在村里繼續(xù)找當(dāng)?shù)厝舜蛱较ⅲ麄兒蛣?jù)三個人直接往湖邊走去。 在那里果然有一株非常大的胡楊樹,被風(fēng)吹成了奇怪的形狀,昭顯著歲月的風(fēng)霜。湖水碧波粼粼,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婦正蹲在湖邊,嫻熟地用小刀刮去一條兩手寬大魚的鱗片。 “冒昧打擾一下。”張賀走了過去,“請問阿蘇勒住在此處嗎?” 少婦抬起頭來,她的面容雖然是漢人的模樣,但一雙眼睛卻是湛藍色的,看起來是經(jīng)過了和西域其他國家人的混血。 “你們找我的夫君有什么事?”她略有些警惕地問道。 “不要害怕。”張賀連忙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同時將一串珍珠塞到了少婦的手中,“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打聽一些消息,這是預(yù)支的酬勞,現(xiàn)在可以帶我們?nèi)ヒ娝藛幔俊?/br>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眼大綱,離完結(jié)大概至少還有三個比較復(fù)雜的副本:西域副本、匈奴副本和巫蠱變化版副本 第118章 湖谷 少婦接過珍珠, 將刮好鱗的魚放在木盆里, 端起來對張賀等人說:“你們隨我來吧。” 和周圍建議的茅屋相比, 她所住的房子是用石頭堆成的,看起來主人力氣比一般人妖大些。 石屋朝南開了個小窗, 里面燈光比較昏暗,張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明顯異族服裝的男人坐在靠窗的胡床上,正在將一些白茅打成席子。 張賀注意到他的床邊斜放著一把匈奴軍刀,說明他曾經(jīng)是一名匈奴士兵。 “阿蘇勒。”少婦進門之后喊,“有人問你打聽消息。” 被叫做阿蘇勒的匈奴男子接過妻子遞過來的珍珠,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隨即將目光投向來訪的客人:“如果貴重的禮物, 你們想要打聽什么?” 趙充國朝他行了一個匈奴人的禮:“我家公子運送一批貨物去西域, 聽說最近經(jīng)常有人攔道搶劫來往的客商,聽人說你是居延消息最靈通的人, 請問你是否知道那些劫匪的行蹤, 我們也好繞道避開他們。” “我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那些姑師人、樓蘭人,仗著自己的國土卡著河西出關(guān)后的孔道, 看到有漢使團和商隊經(jīng)過,就給匈奴軍隊通風(fēng)報信,但河西地形復(fù)雜,不從孔道走遇到的危險更多。” “那我們走孔道的時候,就沒有辦法掌握他們行動的時間嗎?”劉據(jù)詢問道。 “這位公子想得倒是簡單, 你們只要經(jīng)過那里,就會被發(fā)現(xiàn),除非可以隱形經(jīng)過,否則會不會被搶劫完全看你的運氣而已。”阿蘇勒嗤笑道,“如果他們正好不想搶劫,那還可以僥幸通過,不過我看你們送的珍珠,成色很好,珠體圓潤,怕正好是那些人眼里的肥羊。” “我看你原來應(yīng)該是一名匈奴戰(zhàn)士吧?”張賀目光打量了一下軍刀,單刀直入地問,“讓我猜猜你為什么消息最為靈通,是因為還和匈奴人保持聯(lián)絡(luò)嗎?既然如此,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的動向吧?” 阿蘇勒在妻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他對趙充國說:“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名逃兵,腿是在逃跑時摔下馬瘸的,匈奴軍隊拋下了我,是阿蕓在沙漠里撿到了我,照顧我才能夠活下去,之前確實有來居延的匈奴人來過我這里,他們無非和你一樣,想要和我交換消息罷了,已經(jīng)不把我當(dāng)做他們的伙伴。” “那些匈奴人,都是從什么方向來,是從涿邪山匈奴河而來嗎?”趙充國報了一個地名。 阿蘇勒的表情頓時一變,他的目光銳利起來,盯著趙充國:“你們真的是普通的商隊嗎?” 趙充國正要開口掩飾,張賀卻搶先開口:“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對你重要嗎?我們只是想要知道匈奴人大概從什么方向來,和你做一筆交易罷了,你又何必追根究底呢?還是那些把你拋棄在沙漠的人,他們并沒有把你當(dāng)做伙伴,但你心里卻還舍不下他們?”